第七章 寻根究底,左推右诿
子阳失眠了。
他很怀疑那晚自己听错了，素冠娇喘连连的呻吟和那让自己忘乎所以的兴奋感是那么的真切，历历在目不可忘怀，早已经人事交过好几个女朋友的子阳太想念那个晚上的销魂滋味了，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顺，可后来自己的表现应该算是上佳，素冠到底哪里不满意？
于是他频繁在网上追问素冠，素冠以各种理由推辞或干脆不理他，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晚以前。
子阳心有不甘，一天晚上，朋友圈聚会后他觑准机会送素冠回家，路上将车停在一个僻静处，盯着素冠咬牙问道：为何如此待我？
素冠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别不理我好不好？
不是都有聊天？
可为什么不让我……吃面条？
我没兴趣开面馆。
子阳伸手打了一下素冠：说老实话。
是我不想，真没兴趣。
那也就是说，我不够好，没让你产生兴趣。素冠，你要相信我的潜力，你得告诉我哪里可以提升，我才有努力的方向。
你够好了，别纠结，就当我们之间没发生过，或者当是个梦。
梦……子阳的身体一下子有了反应，他有点落寞地说：这梦太真实太让人舍不得。
那就快点醒。
素冠，我真的做不到，除非你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放弃的，也就是说，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素冠眼睛看向车窗外，哂笑了一下：什么死不死的，又不是纯情少年装什么痴情，再说了你要死的话也肯定是另有理由，别推在我头上，小女子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左右你子阳大侠的生死。
子阳大怒，只觉得一身的血冲往脑门，他一拍方向盘吼道：你信不信我马上死给你看？我死了就是你素冠给害得。
别肉麻了！素冠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机说：你开不开车？要不然我自己叫车走吧。
子阳伸手抓住素冠的手腕，一抓之下惊觉自己的力气太大了，又赶紧松了一下，但依然将那纤细的腕圈在自己的手心。他盯着素冠的眼睛，严肃地说：素冠，不开玩笑，真的，我真的很想你，你让我尝到了快乐的滋味之后就这样把我撂在一边，这真的很不好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段时间我犹如困兽，找不到出路，你行行好，让我做个明白人。
素冠垂下眼帘，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你太大，而我太小，很痛，简而言之，我和你不配套。
只有用破的犁，没有耕坏的田。素冠，你别欺负我不懂，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等事情。
现在听说了。
就算是吧，多尝试几次就会好的，一开始可能不适应，适应了就好。
可是……可是我不想。
为什么？
有一种病毒叫人类瘤病毒，英文名叫hpv，会传染的，是子宫颈癌的一个致病因素。我知道以前你有好几个女朋友，最近的那个女朋友……我的一个朋友恰好认识她，而她的hpv病毒高危阳性，这病毒通过性传播。
你朋友……子阳想问是不是宛然，但没问出口。
素冠瞄了他一眼：你不认识的。
我和她差不多是两年前的关系了，现在已经没有交往了。
这种病毒号称打不死的小强，在活体上寄居可达三年以上。
那……那有解决方法吗？
有，带套套。
我可以带套套，虽然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但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的。
素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可以尝试慢慢做。
不行，那晚已经是个错误了。那之后，我痛了一个多星期，出血且肿胀，我从未去过医院的妇科，但这次去了两次，用了一个多月的药才好，我不想再尝试这样的滋味，更不想继续担那种风险。
子阳倒吸了一口气，那晚确实觉着她很紧实，做的时候她一边呻吟一边叫着受不了受不了，可那话听在自己的耳朵里竟让自己兴奋得神勇倍增，他一直认为那种叫声是情趣所在，当时的他根本无法判断她的反应如何。事后想起来，只记得她玲珑的躯体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她带来的那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除了事后那几句冷冰冰的言语。
他原本设想过的场景和准备好的言辞变得毫无用处，就像信心满满准备充分的应聘者在没有正式经过招聘程序就被告知“请你回去”时的感觉。
素冠的眼光看着远处高楼的一处灯光，表情淡泊，停了一会后，又慢慢说道：那晚，其实我只是心情不好，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所以才找你的，利用了你，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
可，已经在心上了。
你走后，我将床单被套全都换了，洗了两次澡。
子阳有被勒紧的窒息感，那一刻，本来的热切被一刀横切，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刀刃的冰冷。
他屏气看着素冠，侧面看去，她长长的脖颈上飘着几缕发丝，两臂环抱，我见犹怜。
尽管心有不甘，可他却不敢伸手碰触她一下。
几秒后，他的眼神软了下来，柔声说：我不会逼你，但不论何时，我都在等你。
我不喜欢类似誓言的东西，做不到的，别承诺，说着玩的，到此就行，我明天会忘了这句话。
好吧……好吧……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麻烦你，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