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座送春,情迷津渡
于是三人便在一个海边的浪漫度假地住了下来,但因为是假期,空余房间只有两间了,于是宛然便和素冠登在了同一房间。
办好住宿手续,提着行李上楼梯时,子阳拉了拉素冠的手偷偷问:今晚有机会吗?
我和宛然同房呢,素冠说着,眼波流动。
要不出去,车上也可以。
素冠恍若未闻,回房安置。
至夜,庭院里有一支小乐队在献唱,子阳和宛然素冠三人带了酒在院子里喝着。
风送晚香,花启重帘,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唱了多少歌。
宛然和乐队的驻唱一起对唱着,无袖花色上衣配紧身七分裤,脸颊绯红长发飘拂,性感婀娜艳光四射,高亢的歌声穿越在晚风中,她是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一首歌罢,宛然粲然回坐,举起杯子和两人碰了一杯,放声笑道:今儿晚上可得好好放肆了。说着瞟了子阳一眼。
素冠倚在木廊柱上,一袭湖绿色小碎花吊带连衣长裙,头发被风不断撩起,她一手将长发掠往耳后,一手击箸轻吟:明月楼台箫鼓夜,海风院落秋千索。共宛然子阳、对饮几百钟,发如丝颜如玉,笑启诗笺描醉意。且待兴高意猛时,乘风直上重霄九……
院子里的节目结束了,三人又接着在子阳的房间里喝酒,那房有个落地门,外面有个大大的露台,露台上秋千依依,不远处海波荡漾渔火闪烁,
素冠细长的眼眉好似笼了一层烟雾,将又一个倒空的酒瓶弃在一边,笑道:我喝不了了,再开一瓶酒,你们俩喝吧。
子阳说:我都无所谓,只是喝不下就别勉强了。
宛然一挑眉毛说:呵,想把我灌醉啊?行啊,有本事上来,谁怕谁啊,开瓶。
素冠看了宛然一眼,没有接话,她又看了看子阳,低下眉说了句有点闷,便起身出门往阳台走去。
半夜的风凉凉地吹来,海上的渔火只剩了一两点,映在她的眼睛里如星子般明灭着。她将秋千上的软垫整了整,半卧上前,秋千缓缓摇动,风如儿时母亲的呢喃,她的眉头舒展,长发低垂。
房中,宛然和子阳对坐,宛然递过一瓶酒:还是打开吧。
子阳机械地开了瓶,将酒倒入两人的杯子,平时对这宛然的时候那种自在肆意的感觉荡然无存,他端着酒杯,呆呆地坐着,看看阳台上的素冠,又看看眼前的宛然,这境地让他不知如何启口。
对饮了两杯,索然无味。
宛然皱了皱眉头说:我送素冠先去睡吧,夜凉,她身子弱,容易感冒。
让她睡吧,她平时总是失眠,能睡着也是好事。子阳说着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外面阳台盖在素冠的身上,随手掖紧。
素冠侧躺在秋千上一动不动,阳台上没有灯,子阳看不清素冠的面部表情,只觉得她的肌肤凉凉的,有一阵暗香,如一朵蜿蜒的花。子阳虽然不舍,但房间里宛然虎视眈眈,他也不敢逗留,转身回了房间。
宛然一双大眼睛盯着子阳看,如果眼神能翻译成文的话,此刻怕是够出一篇文章了,可子阳却眼神四顾毫无焦点。耐着性子坐了几分钟后,宛然咬了咬唇,站起身说,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看也不看子阳一眼,宛然大步走到秋千架旁,俯身柔道:素冠、素冠,起来了我送你回房睡啦,这么睡不舒服呢,起来起来。
素冠半眯着眼醉笑道,好久没喝那么多了,真的是喝醉了呢。便被宛然半抱半拉地送回了房间。
看着素冠躺倒床上,宛然转身轻轻地关上门然后拉紧,随即向子阳的房间走去,她按捺已久的情绪,在推开子阳房门的时刻终于爆发。
此刻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脸上爱恨交织神情复杂。
夜深了,海风透过阳台吹入房中,将床边那紫红色的帷幕吹得晃了起来,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浪漫的情趣房,坐在沙发上的子阳看着眼前两手箕张双目通红的宛然,却丝毫没有安静浪漫的感觉。
宛然失声质问子阳: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急想把我灌醉?是不是想把我喝醉了,你们两个好上床苟且?
子阳默然不语。
泪水疯了似的流下来,宛然伸手指着子阳的鼻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喜欢她,她到底好在哪里?就她那幅样子,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哪点比不上她?子阳呆呆地愣着,宛然和素冠,这是两个类型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也从没觉得谁比谁更好一些,他只是觉得,这两个女人他都想要。
宛然全身发抖,声俱泪下,她嘶声道:子阳,我们交往这几年,我那么地爱你,我一向把你当成是我的唯一,你这么做,到底想把我当什么啊?
一向顾及自己良好形象、一向好强从不低头的宛然失控如此,子阳的心恨恨地被揪了起来,刚刚对宛然不管不顾一定要将素冠送回房的不快一下子消失殆尽。他舍不得伤害这个女人,这个他视为知音的女人,这几年她已经融入他的世界中了,只要意念一起,只要他需要,她总是在最近的地方,陪伴着他。
脑中轰的一声,此刻,没有素冠,没有家人,没有未来,只有眼前这红着眼睛痛诉的女子。
一念起:如果不做点什么,如果就此放她走的话,从此后她可能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我不能放走她,我离不开她。
子阳伸臂猛地将宛然抱住,紧紧地抱住,好像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中一样,嘴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唇上,良久他在她耳边说:宛然,我爱你,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你对我很重要,别质疑我对你的爱。
那就用你的表现好好爱我,子阳,请你,好好爱我吧!宛然紧紧缠绕着子阳,两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子阳拦腰抱起宛然,疯狂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像一个勇士般前进,所有的感知只化为一个动作,直到狂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