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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不是爱情最痛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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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多情公子,身心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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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

  子阳和宛然浓情蜜意时,素冠的话却越来越少,也很少参加子阳他们的聚会了。相反,她开始经常参加一些和业务有关的应酬,那是她以前比较反感的,因为会被灌酒,而她的酒量实在不好。

  黄昏,子阳送宛然去参加一个晚宴,在上林苑酒店门口他看到了素冠的背影,便问宛然:今晚和你一起吃饭的都有谁啊?

  宛然娇媚地瞟了他一眼:怎么?有危机感啊?告诉你吧,有张总、黄总、师总……呃,对了,还有她。宛然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看着宛然走进酒店,子阳给素冠发了条信息:饭后我在上林苑右边玛法美容院门口车上等你,送你回家。

  他本来还打了三个字:少喝点。可不知怎么,又删了。

  晚八点半,子阳盯着上林苑门口,有客人陆陆续续出来,他怕错过素冠。

  一个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出旋转门,高高挽起的长发,一手提着包一手搭着大衣,她站了一会,好似有点蒙,向门口的保安问了一句,保安用手指了指子阳的方向,她便迈着猫步踱了过来。

  她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蜻蜓,无争又超然地地辗转于花丛湖面,可子阳心里却隐隐不安:她的翅膀依旧翩然,但脚步却好似被游丝黏住,竟似有举步维艰的沉重,远不是别人眼中看起来的那般轻盈出尘,究竟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

  眼看着从素冠从眼前走过,子阳赶紧按了按喇叭,开启车灯,素冠停了一下,朝子阳的车看了看,又靠近歪着头看了看,确认是子阳后便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

  怎么样?没喝多吧?子阳伸出手去握住素冠的手。

  她的手冰似的冷,一触到子阳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却没有回答子阳的话。子阳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毫无表情,怔怔地坐在副驾驶室上。

  开出了几公里,她还是那副表情,子阳心里惴惴的,柔声道:不舒服吗?

  他再次伸出右手握住那只似乎冻僵的握成拳的小手,那手动了动,子阳用力握住,她便停止了挣扎,几秒钟后,子阳只觉得手臂一沉,竟是她不声不响地将脸靠在了自己的臂上。

  一种又痛又酸却夹杂着甜丝丝的感觉袭上子阳的心头,胸臆间好似被撑得满满的,他的手不敢动一下,只想让她这么静静地靠着……

  停车、熄火,子阳轻声叫道:到了,素冠,醒醒。

  没反应,素冠睡着了,子阳不想吵醒她,便依旧坐着。

  打开手机看微信,却见微信上有宛然发来的一条消息:当司机?

  心里一阵烦躁,便关上了手机。

  坐了一会,子阳抽回手下车,打开副驾驶室,将素冠扶下车,谁知脚一踩地,素冠便一头栽了过来,子阳一把揽住,素冠两手便攀上了子阳的脖颈。

  又是高兴又是囧迫,子阳一时手脚无措,他偷偷地看了看四周,幸亏此地较为偏僻,这会儿没人经过,他便一手拿了素冠的包,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半扶半抱地将她送上了楼。

  好在纤巧的素冠身轻如燕,对身材魁梧的子阳来说,倒没费多大劲。

  费劲的事在后头。

  进了门的素冠直接扑到洗手间开始呕吐,子阳便帮她抚着后背,她却一叠声地叫他出去,没奈何子阳便去烧水,等水开的时候他担心素冠便又推开洗手间的门。

  只见一道白晃晃的身影在雾气里晃动,耳边水声哗哗,素冠竟在洗澡。

  子阳慌不迭地关上门,退到沙发上坐下,一时心里砰砰直跳。

  虽然在两年多前和素冠曾春风一度,可这以后,随着对她的渐渐了解,心中对她绮念渐消,代之的更多的是又怜又爱、既敬且畏。

  他经常不由自主想见她,可见了后却往往觉得对不起她;见到的时候很想抱抱她,可伸出手去的时候又怕唐突了她;很想看她轻轻柔柔地说话泡茶的样子,可每每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感到难堪无法应答;可他知道,只要有机会靠近她,他绝对不想放弃。

  他怕素冠知道他不告而进会生气,又担心素冠醉酒无人照顾,一时间进退维谷,坐下后又起来,走到浴室门口又折回坐下,没两秒又起来,走到浴室门口,然后又慌忙回到沙发边……他只觉得脑中一片乱码……

  素冠却迷迷糊糊地裹了条大浴巾出来,一边拿个毛巾擦了擦头发,看见子阳坐在沙发上,便怔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才想起房中有这么一个人似的,问了一句:喝水吗?

  已经喝了,子阳答道,他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喉头发干。

  哦,素冠伸手将头发往脑后撸了两下,眼神茫然地看了一眼房间,突然掉头向洗手间冲去,她又吐了。

  刷牙,洗脸,缓过来的素冠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闭上眼用力甩甩头,擦了点面霜,推开子阳揽着她肩头的手,走出洗手间后竟直接爬上床,拉过被子一卷,竟这么睡了过去。

  晚上十点半。子阳站在床边,看着素冠的睡颜,她双眉微皱,身体倦曲,呼吸均匀,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橘黄色的床头灯让房间里沉蕴着一股暖暖的浅香……

  你走后,我将床单被套全换了,洗了两次澡。这是素冠很久前说过的话,此时却袭了过来。

  他的手心冒汗,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沙发就在床边一米远,靠窗。

  凌晨半点,传来一阵呜咽声,子阳赶忙凑到床边,素冠缩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在抽泣,他连忙轻声问怎么啦。

  素冠却好似没听到他的问话,兀自抽抽噎噎,嘴里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着:姐姐,这么一大杯……我喝了肯定倒的,以前别人叫我喝酒,你都会帮我的,姐姐……你就那么恨我吗?你别那样盯着我,我做错了什么……既然你想让我喝,那就喝吧,喝醉了……就不会难受了,对吧……

  子阳心里一阵抽搐,看着素冠不断滑落的泪水,不知如何是好。

  素冠辗转了几下,抽泣声渐渐减少,慢慢地又归于无声,原来她刚才是梦呓。

  没过多久,又听见她在抽泣:妈,不是我赶哥哥走,是哥哥自己不回来,我也没办法……妈你别……我明天就……打电话……

  子阳跪在床前,轻轻捂住素冠的手,许是他的手比较温暖,睡梦中的素冠如溺水的孩子握住了他的食指,紧紧地……不再放开……

  两点。子阳跪坐在床前。

  三点。子阳跪坐在床前。

  三点半。素冠赤着一双脚,长发披垂,脸上泪痕依稀,她低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子阳,微蹙着眉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你该回家了吧?

  子阳茫然地抬起头:回家?让我再坐会儿好吗?就快天亮了。

  可我想睡。

  你都睡了一觉了,还想睡。子阳腹诽着,口里说:你睡你的,我坐我的,我不影响你。

  不好。

  子阳欲哭无泪,可这个点回家肯定不合适,只得到公司里将就一下。

  几天后,素冠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说:有那么迟吗?我没看时间,以为只是十二点左右呢。

  喝醉酒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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