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妖蛇 二
沈静雅不解地问女佣道:“这院子怎么了?”
女佣神色慌张地说道:“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了,这院子,在咱们董家上下是绝对不允许提的。也不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这门给打开了,这要是让老爷跟太太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您回去之后,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沈静雅很是无奈地答应了,同时也更加确信,这个院子外面就是外面传说的那个诡异的地方。只不过,在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沈静雅可不想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到花园的别处去游玩了。
晚上,陪着公公婆婆一起吃过晚饭后,沈静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发现冬梅没在,沈静雅便故作无意地问了起来:“冬梅人呢?”
女仆吴妈一脸疑惑地看着沈静雅:“少奶奶今日怎么想起问冬梅了?”
沈静雅自打进了董家的门之后,就知道冬梅对董嘉华有心思,并且她还因此对自己抱有一丝敌意。不过,沈静雅并不怎么理睬冬梅平日里的一些小动作,毕竟自己不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这里的。
今日突然问起冬梅的行踪,确实有些反常,于是沈静雅呵呵一笑:“我这里有个件首饰,觉得挺合适她的,打算送给她。”
吴妈一听这话,更是吃惊,都知道沈静雅并不怎么喜欢冬梅,怎么今日突然还要送她首饰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顿了顿:“少奶奶,这”
沈静雅依然是呵呵一笑:“我知道二少爷喜欢她,二少爷这身子骨,自然要多开心些才有益于康复。我也没别的什么能耐了,只能在这方面尽点绵薄之力了。”接受新式教育的沈静雅是打心眼里厌恶男人娶妾的,为了敷衍吴妈,也只能这么说了。
吴妈一听,心里颇为佩服眼前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少奶奶真是识大体,有您这份心,少爷保准能快些康复起来。”
沈静雅点了点头:“那么,冬梅人呢?”
“冬梅回家了,今早她家中托人捎信,说她娘得病了,叫她快回去一趟,她早饭还没吃就走了。”
听到这里,沈静雅虽然心里也罩上了疑团,但也松了口气,万一冬梅真被叫来了,自己这下面的戏可怎么演才好的。
打发走吴妈之后,沈静雅就坐在镜子前开始发起了呆。她听说过,人盯着镜中的自己久了后,就会觉得不认识镜中的人了。
果不其然,沈静雅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之后,莫名地伸出手打算触摸一下镜面,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冲破了镜面的阻碍,摸到了对面的自己的脸庞,就像在摸一个陌生人般。
手指触摸的脸,冰冷地像墙皮,沈静雅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发现自己的身子突然不听使唤了,本想抽出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而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一脸哀怨地流下了一行清泪。
镜中人突然用自己的双手捧住了沈静雅的手,很是爱怜地用自己的脸摩擦着。
“你是谁?”沈静雅大睁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镜中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来,死命地拽着沈静雅,打算把她拽进镜子中,沈静雅惊慌失措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结果发现镜中人的力气奇大无比,生生拽得她手腕快碎了一般。
沈静雅像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见着自己整个人就要被拽进镜中之时,肩膀上发出一阵剧痛,一条紫色的蛇从自己的肩膀上顺着胳膊就爬了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镜中人才愤恨地看着沈静雅然后撒了手。
惊魂未定地从镜子中抽出了手,沈静雅朝着周围望了一圈,却发现丈夫正坐在床边看书,刚刚自己发生的一切他完全都不知道。
沈静雅又惊又怕,在心中问自己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结果发现手腕上的淤血清晰地让她双眼刺痛。
她知道自己跟丈夫说什么,都只能换来他一脸的冷漠,于是借口天气太热浑身是汗,让佣人们给自己准备洗澡水。
洗澡水烧好后,沈静雅就进了浴房,想到刚刚肩膀上出现的那条紫色的蛇,她朝后面摸了摸,感觉有些异样。
于是背对着镜子一看,才发现自己那天被咬过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蛇形印记。
沈静雅倒吸口冷气,就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什么秘密一般,赶忙钻进了浴桶之中,生怕有人看见自己肩上的印记。
看来最近发生的这一切,真不是幻觉这么简单。
靠在浴桶的边缘,沈静雅仔细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寒意渐浓。周钰泽拜托自己查的事情,现在还毫无头绪,另外一件事情就更不要说。现在又生生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幸亏自己上了几年学堂,懂点科学知识,不然得被这些事情吓死不可。
沈静雅隐隐觉得,这些事情很可能是想将自己从董家赶出去。先不说这些事情是怎么办到的,光论动机。如果是冬梅的话,倒不足为虑。若是这背后暗含了别的什么动机,那自己的处境真的要万分小心才是。
一直到浴桶里的水凉透了之后,沈静雅才从里面出来,然后擦干身体回了房子。
刚进了卧房,一向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的丈夫突然开口说道:“后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别怪我没提醒你。”
望着已经翻身、脸朝着里面睡去的丈夫,沈静雅心里一紧,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让她觉得这么奇怪。于是从柜子里面拿出自己的铺盖,在地上铺好之后就躺了上去。
自成亲以来,小夫妻二人就是以这样的姿态过夜的,只不过外人都不知道罢了。董嘉华特意叮嘱她,每天早上一定在仆人都起床之前,把这里都恢复原样。
沈静雅虽然心里无奈加委屈,但是一想,打地铺与跟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相比,反倒是打地铺更自在些,于是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