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前总动员
我真傻!真的!
你说我好端端的加什么班呢?请个假不行吗?
…………
你们可别以为我在水字数!(虽然你们以为的没错。)
好了,言归正传。
我给屁墩儿煎了两块鸡胸肉,又给小红打了两个生鸡蛋,然后才下了碗鸡蛋面供自己吸溜,晚饭就先这么对付了,毕竟剧烈运动之前不能吃太饱嘛,等‘完事’了再找夜宵吃。
屁墩儿也是因为我这个灵机一动的解释才放弃对牛排的执着,勉强将就了……吃完了它说,下不为例……
说实话,我不知道一会到底是完事了还是完蛋了,我小学毕业后就再没打过架了,就凭我们这三个战斗力……我感觉完犊子了。
不过没办法,该上还得上。有句话说得好,“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多悲壮啊!
好嘛,出发吧,一会打起来让两个小东西赶紧跑,我估计那些人不敢弄出人命,但狗命蛇命可就不好说了。
小红盘在屁墩儿背上,一狗当先昂首走出了楼门,我趁背过身锁门的时候惆怅地叹了口气,一转过来又是一脸铁血就义的表情……我努力想着《亮剑》里李云龙的脸,模仿他是此时最能激发我内心破罐子破摔的情绪的。
我们一拐弯出了巷子口,这时迎面碰上了打酱油回来的张大妈,我连忙低声叮嘱:“小红别动,你们俩都不准说话。”
我很欣慰,这小东西很聪明,知道一般的狗不会说话,也知道一般的蛇会吓到人,为了避免麻烦它们都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张大妈打眼就瞧见了我们,老太太多看了两眼小东西们,笑呵呵道:“小王,新养了小狗啊?还给它买玩具呢,不过这玩具蛇做的真漂亮,一点都不吓人,倒像那些动画片里的。”
我连忙招呼道:“可不是嘛,嘿嘿,我一个人住着无聊,就寻思着找个小伙伴。”
张大妈一见我回她话,突然扎了个硬马桩立在当地,随即话匣子瞬间爆炸:“挺好挺好,瞧这小狗,多俊呐!那什么哈士奇串的吧?哎,你都哪买的呀,回头我也去看看,我小孙子生日快到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陪笑道:“这是朋友从外地帮我带的,具体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正想说‘拜拜了您呐’时,老太太见缝插针顶上话头道:“这样那就算了。对了,你这小狗不咬人吧?”
我:“……不咬的,您瞧它这么小,哪有什么攻击性嘛。”(呸!这话说的真违心!)
张大妈又继续,“那就好,还有那些什么宠物检查啊,疫苗啊什么的,都得注意啊。”
我只好点头道:“都有的,该做的都做了。”余光一瞥,屁墩儿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可老太太还没过完嘴瘾呢,又继续唠叨:“哎,咱这儿真是太不方便了,你瞧我打个酱油都要跑那么远,要是想买个菜,还得再远去那个……”
我实在不敢再耽误了,生怕屁墩儿一口没忍住。我灵机一动,急忙点头笑道:“是啊是啊,太不方便了。那个张大妈,我的狗要拉翔,它快憋不住了,我得先带着走远点,下次再陪您好好唠唠,再见。”
老太太见屁墩儿一脸烦躁,不疑有他,只好意犹未尽念念不舍地和我“再见”。
我领着俩小东西逃命一般奔出了小巷,末了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机智。”
屁墩儿瞥了我一眼懒得理我。
我们走在小路上,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周五的夜晚大多数人都会出去外面疯玩聚会,所以马路上反而有些冷清,但我依旧谨慎地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
我问屁墩儿:“你们打算怎么找到那些人?”说完我连忙叮嘱,“注意小点声,有人来就先别开口。”
屁墩儿声音虽小却满是傲娇,“我自有办法,你跟着就是了。”
小东西!个臭屁样儿!
突然,屁墩儿转头朝路边绿化带低吼了一声,我正诧异呢,就见一条土狗钻了出来,它疑惑地看了看屁墩儿,随后有些畏惧地一步一挪走了过来。
屁墩儿用一种老大哥的气势奶声奶气道:“别怕,我就找你问点事儿。”
那土狗畏惧地点点头,屈下前腿趴在屁墩儿身前,好似见了王一般行礼。
屁墩儿:“我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肥头大耳长着个大光头的人类?”小红在一旁补充道:“他脸上还有道疤。”
土狗歪着头好像在认真思考,然后摇着脑袋“汪汪”了几声。
屁墩儿点了下脑袋,说道:“行,那你去把你们老大叫来,让它来见我。”
土狗汪了一声转身又扑进了绿化带。
我看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你们这说的啥呢?”
小东西竟然还不耐烦了,“别吵吵,问路呢。没事就多读点书,掌握一门外语很重要的,土鳖。”
我:“……”
特么这门外语是我看书就能掌握的吗?
没一会儿,土狗便又钻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二小三条哈士奇……看来那条老哈士奇就是这片儿的狗老大了。
屁墩儿看到与它配色相近的哈士奇,不由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一脸臭屁的王之姿态。
三只哈士奇带一土狗来到近前,略一打量后依次匍匐在屁墩儿面前,老哈在最前,俩小哈像侍卫一样落后半个身位紧紧拱卫左右,土狗就只能孤零零地趴到更远处。一下子身份地位高下立分。
瞧瞧!万恶的阶级制度!
然后更高一层的阶级来了。
屁墩儿迈着小短腿,高傲的扬起头,冲四狗低声“嗷儿嗷儿”的叫着,没一会后,四狗就以老哈为首退了下去,转头又钻进了绿化带里。
我依旧是一头雾水,这次还没等我开口问,屁墩儿已经看向了我。
“你去买五包半火腿肠来。”
我纳闷,“干什么?”
“刚答应给它们的报酬。”
“啊?那为啥是五包半?”
“半包是牵头那土狗的辛苦费。”
我:“……”
屁墩儿还在碎碎念,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唉!这里的狗怎么变这么市侩了?俗气!世风日下啊……一会让它们助阵也不知道会提什么要求……”
……原来小东西是有备而来的啊。带着一群狗去找人麻烦,怎么想怎么不像是人干的事……管他呢!
我让俩小家伙在原地等我,自己跑到附近超市提了两箱火腿肠和猪肉干回来,这会儿功夫那仨哈士奇又回来了,正在和屁墩儿你“嗷儿”我“汪”的商量着,这时一见到我再鼻子一动,它们眼睛都绿了……说实话我有点瘆得慌。
我忙让屁墩儿转告,叫老哈招呼上有空的狗,今晚帮我们跑一趟,这三箱干粮就全归它们了。为表诚意,我先拿了说好的五包火腿肠和一包猪肉干抛给俩小哈。
老哈看起来很高兴,它眯着眼睛咧着大嘴流着哈喇子连连点头,又冲屁墩儿“汪汪”几声,然后领着俩小哈奔驰而去,估计是去招兵买马了。
屁墩儿看着我意外道:“想不到你脑子挺灵光的呀,竟然猜中了我的计划。”
我则是好奇道:“你刚才怎么一直嗷儿嗷儿的,不说话了?”
屁墩儿:“反正也得给你解释,还费那个劲儿翻译干嘛,再说了,说母语舒服多了。”
我:“……”
刚才我们已经得知目标所在地了,有狗见到那大光头刚才去了一家叫做“high时光”的酒吧,那地儿我知道,有点偏远,得打车过去。(别问我狗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怎么会这么快?人家自有神奇的关系网……)
就在我手机下单约了个“哔哔打车”时,我惊愕地想起一件事。我冲屁墩儿道:“那土狗呢?它的辛苦费还没拿呢。”
屁墩儿淡定道:“还能讹它的不成?它刚才就答应今晚会帮忙了,完事了一起结算。”
我:“……”
谁再说狗笨我跟谁急。
等下了车,我抬眼一望,街对面挂着个红光闪闪的大牌子,上面挂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high时光。
这种地方平时人不多,但一到周五周六晚上几乎是人满为患,充斥着饱受生活折磨的各行业人士。这个点还早,酒吧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来往,两个门迎也百无聊赖地靠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们假装在饭后散步,偷偷打量着这里的地势。这地方虽然偏远,可毕竟还在市内,周围都是商业区和住宅区,这就是大城市的悲哀了,要是在我老家那边,随便一转就有撒泼野战的空旷地方。
最后我们在街后面发现一个小公园,这会儿大爷大妈们刚跳完广场舞,那里又逐渐恢复寂静,是个不错的地方。
于是屁墩儿就又从一个犄角嘎达里召唤出一只流浪狗,让它去通知老哈在此地聚集埋伏。而我们的任务则是去把以大光头为首的一干人等引过来。
准备完毕后,我把屁墩儿一把抱起就冲酒吧走去,小红则钻进我外套口袋里蜷起来。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进门这一关就遇到了阻碍。
门迎露出招牌式笑容道:“先生您好,为免您的宠物受到惊吓,请不要携带宠物入内。”
我一指屁墩儿的小脑袋,“没事,这小东西吓大的。”
可门迎依旧伸着双手,笑眯眯的不肯让步。
我只好叹一口气往回走,让屁墩儿也去埋伏点蹲着。没办法,小红身子纤细缩在我口袋里没问题,屁墩儿这肉肉的先不说装不装得下吧,就算真躲口袋里,人家也得以为我兜着个瓜呢,太引人注目了不利于行动。
这回进去他们就不拦我了,客客气气的把我让到大厅里,然后我就受了惊吓……
好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啊!
我以前去过的都是清吧,顶天了放点摇滚乐就算很嗨了。好家伙,眼前这钢管那脱衣灯红酒绿的,太少儿不宜了,各种打扮的人挤在舞池里摇头摆尾状似癫狂,我感觉就像唐僧进了妖怪窝一样。
难怪不让狗进来了,这景象我都看的面红耳赤手脚微抖……在这儿也不知道单身狗算不算狗,我觉得反正也会受惊吓。
我寻了个靠边的座,按着小红给我说的特征遍历着吵吵闹闹的人群,本来以为人这么多不好找,没想到我错了,整个舞池就那么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光头,而且这家伙所在之处退避三舍,普通人没人愿意和他挨着,只有几个妖魔状的身影围在他身边。
这时,一个酒保端着菜单走了过来,“先生您好,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呢?”
我随意一瞄菜单不由得心里一颤,真敢黑啊!一扎啤酒要250,我兜里就两张毛爷爷还是给小红还蛋债的。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尴尬时,我突然灵机一动,一指大光头道:“先不点,我等我哥来了一块儿。”
酒保顺着我手指看去,“朱哥啊……好的,那你请自便。”说罢瞥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我看到他眼神深处有一丝鄙夷,尤其是看到大光头时,让我不禁有些迷糊。
等没多久,那大光头就气喘吁吁地走出舞池,身后跟着几个发色各异花花绿绿的年轻人,数不尽的铁环链子挂在他们头上手上腿上,走起来叮叮当当一通响,所过之处人群自动散开形成一条宽敞的通道。
看来丫们人缘不咋地啊,挺不受待见的哈哈哈。
大光头一行人也正朝着我所在区域走来,我偷眼数了数,加上光头一共七个,和小红说的数字正好对上了。嘿,还真巧,敢情这些家伙扎着堆呢,这下就不用担心有漏网之鱼了。
可我要怎么把人引出去呢……有了!
我站起身,随手抄起桌上的台号牌,淡定地走到大光头背后,攒足了劲儿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巨响,我手里牌子应声而裂,大光头吃痛嚎了一声捂着后脑勺趴到桌上了。一桌子妖魔顿时大哗,抓瓶子抄凳子的呼啦啦站起来怒视我。
我心里那叫一个刺激啊!拍人脑袋原来这么爽的,比拍黄瓜爽多了呀!虽然我的脚一直在抖,我的额头早已被汗打湿,可是我的心在呐喊:“爽啊哈哈哈哈……”
然而眼前的境况还是要面对的,我想起了那部搞笑的香港老电影,于是我故作淡定地搭在大光头肩上,强颜欢笑道:“大彪子,好久不见啊,你个大光头拍起来还是这么利索呀。”
没想到这货一抖肩甩开我的手,随即愤怒地抓起两个啤酒瓶站起来,作势便要打,口中还愤怒地叫道:“大彪子个屁!你他娘的找死,以为老子没看过《整蛊专家》是吧?”
哎呀糟糕!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