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宁怡菁之死
看到桌上的首饰盒,她不解道:“这不是昨日母亲让女儿送到明月阁的么?为何又回来了?”
“明月阁的人办事不利,任务没有完成,将东西退回来了。”景韶月冷冷答,怒目圆睁着。
“母亲,这不可能,明月阁乃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江湖传言当中杀手一出,必是取了人命而归的,为何连一个小小的宁玥菡都解决不了。”
听到女儿不相信,觉得自己在骗她似的,景韶月终于是怒道:“人你也见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那小蹄子又使了什么鬼计量,竟然逃脱了。”
被景韶月这样的神情吓到了,宁怡菁不敢多说什么,心知母亲在气头上,自己还是先出去等她气消了再来详谈其他办法为妙,于是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小姐。”房外的婢女行礼,宁怡菁自觉身份尊贵,向来是对她们爱答不理的,这次也一样,权当她们是空气,进了屋,颐指气使地让她们将门合上。
“低贱的庶女,真是命硬。”宁怡菁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精致的小木盒,她眉头一挑,将其打开,却见当中躺着一枚铜钱。
“哪个不要命的奴才,竟将这东西扔到本小姐房间。不过一枚铜钱,还如此保管。”她啐了一声,一把抓起铜钱,随后拿起盒子,扔到了门口。
“来人!本小姐倒要看看是那个奴才做的。”
屋外婢女闻言,皆是低眉顺眼地进来。
宁怡菁看着整齐有序的奴才们,想要怒声发作,却不料,话到了喉头却吐不出来了。
“二小姐!”有婢女惊呼着,不可思议地捂着嘴指着她的脸。
宁怡菁感觉到脸上有黏腻的液体在滴落,拿手去碰了碰,看见已经泛着青紫色的手指上沾着的暗黑色血液,还没来得及吃惊,胸中便一片翻腾,仿佛有人拿了把刀子在将她的五脏六腑片片凌迟,又给搅成肉泥一般。
剧痛跟恐惧令她慌了神,一口黑血猛然喷了出去,吓得婢女们乱成了一锅粥。
“来人,二小姐出事了!”场面混乱,声音嘈杂。
宁怡菁却半点听不见,眼前也是黑茫茫的。最终,她体力不支,含着血泪跪倒在地,死不瞑目。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得到消息的景韶月赶到时,见到被放在地上,从上到下盖着条白布的宁怡菁时,险先昏死过去。
“快,扶住夫人。”不知谁喊了一声。
景韶月却推开上前来的流萤,神情恍惚,觉得天都塌了一半,没确认前还是不肯死心。
明明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宁怡菁,怎么这时候就成了具冷冰冰的身体了呢?她不相信。
“我的女儿,我的怡菁,告诉母亲,这人不是你,对不对?”她颤抖着手去揭开白布,紧张地连绣帕都捏不住。
白布下的宁怡菁七窍出血,嘴唇黑如墨染,往日嚣张的神色荡然无存,剩下的是灰沉沉的死气。那双眼睛,本是睁地大大的,是后来被管家抹了几次才抹上的。
四周死寂,谁也不敢出声,良久之后,悲痛欲绝的景韶月哀嚎出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怡菁,我的怡菁啊,你怎么可以把母亲丢下,就这么去了。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迟来的宁惜婷看着母亲跟二妹,也是呆愣了几秒,扑了上去与景韶月抱成一团,两人的哭声,哀怨而悲痛,回荡在这房中。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宁玥函神情淡淡,没有被这几人的母女之情所感动。杀人者人恒杀之,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同日,明月阁的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进入青丘国境内,悄无声息地溜入将军府内,见到了正在比武场看府内士兵切磋的栾懿祁。
两人一会面,栾懿祁步伐稳重地朝安静的长廊走去。
貌如神袛的男人,安静地看着远处,身周那种独特的气质,让跟在他身后的老九有些畏惧,却还是恭敬地行礼。
“这么晚了还赶过来,可是明月阁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栾懿祁负手而立,沉声开口。
老九深吸口气,半跪着道:“主子,明月阁今日受人委托,前去取个女子的性命,不料那女子身上,却有您的玉佩跟兵符,于是不敢轻举妄动,连夜赶来向主子禀报。”
“玉佩?兵符?”栾懿祁转身,想起先前在药王谷调戏他,偷了他玉佩,后来又救了他,顺走他兵符的女子,眼底闪过亮色。
“那女子是何人?”
“回主子,那女子是天临国相府三小姐,宁玥菡。不知主子的玉佩跟兵符,为何会落到她的手中。”老九答道,看主子的反应,跟那女子定是不熟,他实在不解。
宁玥菡?确实是个拉仇恨的体质,难怪会有人花钱买她的性命。
栾懿祁没为老九解惑,吩咐道:“过两日,我会以身体有恙为由,离开这里,前往去天临国调理养伤一段时日。你回去安排妥当,我不希望到时候在天临国出了其他差池。”
“是,老九定会尽心尽力将主子吩咐的事办妥。”上次主子去天临国就遭到了追杀,老九自然知道自己回去该做些什么。
他清楚主子脾气,其他的再没多问,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两日后,栾懿祁写了封信派人送往宫内,很快得到青丘国主的回应,同意他的请求。于是一队人马,便跟着栾懿祁前往天临国。
而天临国宫中,得知栾懿祁要来修养的皇帝,高兴之余传令下去:“大开城门,举国欢迎青丘国大将军的到来。”
于是一队人马进入天临国后,便见到天临国的老少妇嬬,手捧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以及其他想不到的东西前来迎接,只为看看这位声名远扬的大将军一面。
只可惜,栾懿祁没有如了他们的意,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看着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