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茶壶到手
古老的大钟敲响。
她站起，伸伸懒腰，拍拍屁股，长发一甩，顺势盘到脑后。
“出发吧！夺回妒罗锦的遗物。”
“不是饕餮的茶壶？”
她得意地扬扬手，那个早是囊中之物。
手臂的伤已经痊愈了？
霆霓惊讶地发现她缠在手臂的纱布已经撤掉，只剩浅浅的红印，前天还血流不止的。还有那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今晚终于要果断行动了？
“你今天……自信满满的样子，已经筹算好怎么对付他了吗？不会像上次一样，兴头正好时逃跑吧？”
“真失礼！”她瞪了他一眼，随即狡黠地笑道：“放心，放心，这次不会的，也不需要谋划什么！你来打。”
什么？
她转身，指尖抵着他的面具，兴奋地宣布：“对的，你没听错。不是我，是你！你来对付霍闪！”
他？
如果可以，他当然更乐意自己动手，早受不了巫女那种想便宜占尽才干活的拖拉方式。
只是，他需要降级？升级成为d级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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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闪的挑衅暴露了自己行踪，他藏匿在一个富商的男孩身上，就是那天看到的学生，也是首个接触饕餮的茶壶的人类。霍闪看中对方家长的社会地位，控制着学生周旋在成人社会，寻找猎物，肆意杀戮。
小巫女们见霆霓无聊，给了他一堆追踪敌人的道具，掩盖气息的臭草药水，变成蝙蝠的血族披风，和小动物对话的项圈套组……每一件都签下租赁契约，原来巫女从小就有此恶习，还是她们自身的教育太到位了。当然，只是普通的契约，但感觉都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他这两天和一个人类女人走得很近，那个女人……”
“和梨花长得很像吧？”她道。
“你怎么知道？”
“小妖们说的。”
他们很快找到霍闪，他正从饭店出来。旁边是一个绰约多姿的可人儿，三十出头的样子，年龄有点稍大，无妨。
看到首个女遇害者的照片，小妖们一口径的说像梨花了。如此说来，那天动物们临摹出来的霍闪和遇害者或是眼前这个女人，或者说他的妹妹梨花是有几成相像，眼神，鼻梁，特别是精致的五官上透出艳丽的风韵。
当然，这个体育学院的学生也挺帅气的，身段也锻炼得不错。
他们上了车，一直往郊外驶去。
小孩子（其实是霍闪这老东西）还挺会调情的，一路把大妈逗得乐呵呵的，一下真情流露，一下羞羞答答。不过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妄图吃小鲜肉了，这口肉表面鲜内里可老韧老韧的，而且谁是谁的肉还不知道呢！
巫女的眼睛可以看清男孩身上的霍闪，还有揣在怀里的异物，应该就是妒罗锦的遗物，还有腰间的茶壶，散发着血红的微光。
霍闪在跟茶壶讨回自己原本的容貌。
茶壶把施术者吞噬，越过结界，然后施术者用祭品换取自己，因而出现七人失踪的案例，他们已经被茶壶当作祭品消化掉。然而即便是1:7的对换，也不能满足易物原则，除了魔力被削弱外，他的真实面容也没法完全修复，但茶壶已经不接受粗糙的祭品了，人类的身体吃多少吐多少，吐出来的部分意外能和自己融合。霍闪灵机一动，想到把跟自己面貌相近的供体的脸部给茶壶，再与自己融合。至于魔力，他似乎倒是不急着夺回来，在面容修复完美之前，一个一个魂慢慢换回来就足够了。
爱美到变态的程度，她也是醉了。
霍闪把女人带至人迹罕至的郊外。因为出了杀人狂魔的案件，深夜外出的人流少了，更方便杀人狂魔的行动了。
也方便他们收拾他。
小孩子把女人拉出车外，马上就纠缠在一起，画面也越来越不堪。玥有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霆霓隔着面具，看得倒是认真的。
“你真的愿意给我吗？”
“是，我的身体，我的魂，我的一切都是霍闪大人的。”女子双目茫然，露出痴迷地笑容，已经被迷惑了。
意识被迷惑的状态下，她也不会有太大的痛苦，这霍闪还是挺温柔的。
男孩与霍闪重叠的影像开始分裂开来。霍闪离开男孩的一瞬，男孩也应声倒在地上。霍闪举起如同兽类爪子的手，长长的尖甲覆上女人的脸庞。
“很好。我就要你的魂和……脸！”
霍闪打开壶盖，黑色的烟雾从茶壶里慢慢溢出。
“你跟着霍闪！”玥飞身，山羊从她的影子里跳脱出来。
山羊对空狮吼一声，欲有地动山摇之势，摆脱虚假的道具，庞大的身躯遮盖了半边天，七彩斑斓的鬃毛飘扬半空，强壮的四肢，猎杀者完美的身段，头顶黑玉般的长角，露出极具杀伤力的尖锐光芒，迷人的巨型虎齿，人手的前肢践踏的地面顿时下陷。
好美！
简直是造物者的完美作品。
姐姐现在看到就好了，她一定会感动得哭泣起来。
茶壶里的黑色烟雾见状，条件反射地逃离，被饕餮一脚踩住尾巴，它挣扎了几下，低头伏地，倏地钻进饕餮体内。
“这，这是饕餮——”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搞不懂发生什么事的霍闪见到消失了千年的幻兽，禁不住失声叫嚷。
没让他惊恐多久，玥召唤龙卷风，把霍闪卷入风眼。这时，空间开裂，一道光穿破了人界的黑暗。
“给我滚出人界。”她双手酝酿出光球，对准龙卷风扔出去，霍闪随即被光球推进光裂开的缝隙里，同时，霆霓也一并消失。
饕餮血红的眼睛不再充满暴戾，它收敛气息，降落大地时，已化作白色的小羊，躲回玥的影子里。
她捡起没了魂般的茶壶，饕餮的茶壶回收完毕！
界外
霆霓看着发热的掌心，力量恢复了。他被巫女送出了人界？
界外的苍白空间，霍闪被龙卷风卷到哪里去了？
不是他小气，主从契约签了三份，还有无数的租赁契约，结果得自己动手夺回委托物，还有收拾犯人。
巫女果然是邪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