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毕业郊游
莱娜今年15岁了,正值少女初心懵懂之时,对于爱情的相信、期盼、渴望和幻想总是时不时跳出来挠一挠她的小心脏。
“我的爱情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如果这一辈子都没有,那我该多可怜”,刚刚还自我陶醉的莱娜,却突然悲观起来。虽然这似乎并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想的问题,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如果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爱情的酸甜苦辣,而只能作为局外人看着别人生活,即便没有痛苦,但却此生不再完美。
莱娜害怕自己沦为如此可悲的角色,成为被上天抛弃在情感温存之外的孤命。所以她暗下决心,这一生一定要找到爱情,哪怕到老到死,哪怕在世俗的逼迫下结婚生子,也决不放弃追寻那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这个爱情来的太晚,哪怕这个爱情爱的太苦,她都要追寻。
如果非得让她在爱与被爱中选择一个,她宁可忍受单相思的苦楚,誓要今生找到那个让她爱的死去活来之人。当然,莱娜更希望两全其美,“两情相悦最好,一见钟情更好,热脸贴个冷屁股的单相思,怎么说都太悲催了吧”。
刚刚中考结束,莱娜考试成绩不算很满意,但进入市重点实验高中绰绰有余。不过莱娜对成绩要求不高,只要进了重点线,多一分都浪费。虽说因为不爱背单词,导致英语差一点不及格,但好在其它科发挥正常,而且化学竟然满分。这样两厢中和起来,最起码让莱娜这个假期过得还算自在,保证即便她撒花儿的玩,也不会被老妈整天耳提面命。
“想干啥干啥!应该做一些以前没做过的事儿!”想归想,在调皮捣蛋上,莱娜一直就是个行动的矮子。她总是想的特疯狂,可到动真格时,就又会被自己限定在父母长期教导规范的框框内。除非适时有人能给她加把火,她才有可能在怂恿之下壮壮胆,这应该也算双鱼座性格的表现之一吧。
曲丽和赵雪,是莱娜在班里的好朋友,她们彼此之间住的较近,平日总一起上下学。不过中考结束以后,曲丽要跟她父母去北方,赵雪考到了另一个学校,眼看着相伴三年的小伙伴就要各分东西,大家决定一起留下个念想,来一次秘密的深山野游。
这个看似有些疯狂的主意,却一拍即合,但也着实不着调。三个小女生,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到荒郊野外的深山老林里,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喊人救都来不及。看来莱娜她们三个乖乖女,真是被念书憋坏了,这明摆着是卯足了劲儿整出个大事儿,怎么作怎么来啊!
虽说不告诉父母,莱娜还是偷偷告诉了一个人,她在班里的第三个好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程洋。对于程洋,莱娜其实本也并不打算说,但由于要准备羊肉串钎子,在不能求助老爸的情况下,也只好去找程洋。
“程洋,你能弄到吗?”莱娜抬头看着吊儿郎当晃着两条大长腿,坐在高高墙头上的程洋。
“能是能,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干什么用?”程洋歪着脑袋,边扔着石头边看着莱娜。
“难道我还能像你那样,出去行凶吗?当然是烤羊肉串了”。莱娜瞪着一双杏眼。
“烤羊肉串?上哪烤?跟谁烤?什么时候去?”程洋不大的眼睛突然一亮,连珠炮的发问。
“你管得着嘛!”莱娜小嘴一嘟,挑了挑眉。
“我管不着,那我就不管了”,程洋扭着头,嘴里哼着小曲。
“不给弄,算了,大不了不吃了,活人还能被羊肉串馋死!”莱娜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洋哪能就这样放过莱娜,他一个高儿从墙头蹦下来,大步窜到莱娜身前,挡住了莱娜,“你说不说?”
“不说,就是不说,我们约好了谁都不告诉”,莱娜很是坚决。
“你们?我猜就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吧!”程洋痞子般坏笑,对于莱娜身边的人,他有绝对的把握全部了如指掌。
“那又怎样,我们准备要在进入高中前好好疯狂一把,纪念我们的中学时代”。莱娜抬起她那傲娇的小脸蛋,嘴里振振有词,“人不疯狂枉少年。”
“就你们几个黄毛丫头,还疯狂,我看你们是疯了吧!小心碰到坏人,那就真的难忘了”,程洋吓唬到。
“坏人?你放心,比你坏的我还没碰见呢!”莱娜伶牙俐齿予以还击。
“不是总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程洋把脸靠近莱娜。
“你还男人?顶多一个不良少年”,莱娜不屑的说。
“莱娜,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告诉你爸,这样更安全点。”程洋突然严肃起来,睁大了原先眯着的双眼,虽是单眼皮,但也算得上炯炯有神。
“好了,我们的事情,你别管了,扫兴,真没劲,跟你说了也白说。”莱娜气嘟嘟的转身离去。
程洋望着莱娜,皱了皱眉,冲着马路对面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俩少年兴冲冲的跑过来,溜须拍马的说,“洋哥,有啥吩咐?”
“这两天帮我盯着莱娜,她有什么动静都立刻告诉我。”
“盯到什么程度?吃饭睡觉洗澡都要盯着吗?”其中一个迷彩服男孩贫嘴道。
“你找抽嘛!敢开我心,她安全回家就不用管,只要外出就要通报”,程洋飞起一脚,将那迷彩服踢出一丈远。
连续两天,莱娜都安静的呆在家,看书看电视。第三天是个周五,莱娜跟爸妈说,已经约好赵雪早点儿去她家玩。爸妈对于莱娜一直很放心,自然也没起疑。莱娜、曲丽和赵雪为了不引起父母怀疑,决定待到出发当天,一早先赶去超市采购食品物资,再向郊区进发。
程洋得了消息,便让“迷彩服”紧跟着莱娜,自己带着另一个海魂衫少年远远尾随。莱娜她们不认识“迷彩服”,自然也就没太在意身后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跟屁虫。
三个小姑娘,像三只欢快的小鸟,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热火朝天的在超市里大肆采购一番,很有种当家作主的感觉,女孩子喜欢过家家的天性展露无遗。这时候,别说“迷彩服”,就是程洋甚至她们父母跟来,估计她们也看不到。
坐着公交,一路欢歌笑语的她们,来到早就定好的目的地---青州水库。真是一番好山好水的山野美景,在北方的海滨城市里竟然隐藏着一处恰似江南水乡的秀丽可人之地,甚是难得。
之所以选择来这,大半是莱娜的意见。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山色水貌别具一格,更是莱娜心中的向往。说不清是为什么,莱娜总觉得这片山这片水对她有着某种召唤,就好像她对紫色的喜欢一样,不由自主,尝撩心头。
青山绿水怡人醉,蓝天白云撩人意。潺潺的溪流从山涧漫不经心的向山脚下的水库中汇聚,溪水清澈见底,那些或白或粉或紫的野花,娇滴滴的立在清泉边,鱼儿在水中时而懒阳阳的,时而蹦蹦跳跳的。荷花在荷叶上随水摇曳,这里的荷花并不大,是那种秀气的娇俏的灵动的存在,却将这片溪流点缀的刚刚好。虽说少了些江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装扮,但却让这里保留了那份最纯真最天然最朴实的美。这是莱娜最喜欢的景致,自然不做作,动人不媚俗。
她迫不及待的脱掉银色运动鞋,让白嫩的双脚彻底解放在清凉的溪水中,好似进入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赤脚站在溪水中,她望着远处,那是一处突出的小山丘,一团紫色的光雾如水蒸气般萦绕在山头之上。
莱娜看的有些失神,大脑好像被某种力量加速的推进,似乎想要冲出她神识的包围和控制。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尤为强烈,难道是被那团紫色光雾所召唤吸引?莱娜闭上眼睛,她不能任由这种速度的不受控,她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
深呼吸,再深呼吸,莱娜捧起一汪水洗了洗自己的脸。为了控制这股大脑的加速度,莱娜不得不故意放慢自己所有的运转速度,包括行动、思想,甚至连心跳和呼吸都被她强制减慢。这是她多次掌握的经验,只有这样才能最终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
“你们看见那边的紫光了吗”,莱娜问曲丽和赵雪。
“什么紫光?我只看见刺眼的阳光”,曲丽刚忙把墨镜带上。
“可我明明看见是紫色的光雾啊”,莱娜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你看花眼了吧”,赵雪望向莱娜指的方位,“你别看了,把眼睛都晃坏了”。
“可能是吧,哎呀,好痒”,莱娜低下头,两条小鱼正咬着自己的小脚。
“谁让你脚那么白,估计把你脚当成大白馒头了”,赵雪抬起自己的脚丫子,跟莱娜比了比,“你这脚,白的真让人羡慕。”
太阳正当空,小伙伴决定先把帐篷支起来,中午就在这溪流边安营扎寨了。一番布置后,莱娜他们终于惬意的坐在帐篷外的野营垫上,边吃午餐边聊天,回忆着三年中学的美好,八卦着他们喜欢的明星,幻想着她们憧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