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俺叫铁牛
最近几天，荷叶村热闹的很。
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在围绕有间武馆的事展开讨论，有间武馆的苏哲，将馆主之位过继给了他的儿子苏阳，这个话题成为广大村民茶余饭后的重大谈资，一开始众人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足够成为今年一整年最轰动持久的话题，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还连一天都没到呢，另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又出现了。
就在今天早晨，有间武馆突然在自家门前张贴了一份招生告示。
武馆招生本来不是一件稀奇事，可有间武馆贴出来的这份招生告示，内容却让人惊掉了下巴：不限年龄，不限男女，只要通过现场面试成为武馆弟子，不收取任何的学杂费用，每月月初还可领取200文钱的修炼补贴。即便没通过面试，只要本日参与报名者均可领取一个钱数随机的小红包。
此事一出，瞬间就在荷叶村内炸锅。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甚至已经传遍附近的十里八村。
所有人不约而同生出一个想法，苏家父子莫不是承受不住武馆生意一落千丈的打击，双双精神崩溃疯掉了吧？
但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别管这事真假，即便去了没拿到钱，到现场看个热闹那也是赚到了。昔日武林盟主与其亲生之子集体发疯，这样的劲爆事，寻常人几辈子怕是都无缘得见。
有间武馆人头攒动。
排队的长龙几乎绕着荷叶村甩了一圈，即便是当年武道兴盛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非凡盛况，院内摆着一张桌子，苏阳和苏哲两人作为面试官并排而坐。
手边各是一摞浅黄色的报名表单。
苏哲心疼的看着一份份红包被一群无耻掠夺者领走，心里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幽怨的余光看着苏阳，压低声音，恨恨地道：“糟蹋金钱，这是犯罪。”
苏阳对于老头的埋怨声置若罔闻。
面试的流程，全部都是苏阳一人亲自制定的。
但他这个面试却是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苏哲在内都是有点看不懂，因为他只要求每一个报名者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他什么话也不问，更不听报名者说什么，只是看了几秒钟以后就点头或者摇头，告诉对方他面试通没通过。
“哈哈，我的红包里居然塞着12文！”
“呜呼哀哉，我只领到5文！”
“说起来，咱还是头一回看见嫌钱烫手的家伙，赔本赚吆喝？嘿，苏家这对父子，还真特么有点儿意思！”
……
苏阳真的是在赔本赚吆喝、亦或是在广施善德，造福穷苦的父老乡亲们吗？
当然不是。
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会懂他此举真正的用意。散出去的这点小钱根本无关痛痒，哪怕是50贯钱全都送出去了，说真的，他一点都不会心疼。
但相比之下靠着这点小钱，让村民自发帮忙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让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才主动找上门，这才是真的赚大了啊。
只不过，好像有点小小的意料之外。
……
赵大头，习武资质25。
刘狗蛋，习武资质33。
翠花，习武资质19。
……
来报名的几乎都是废柴。
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只收到一位名叫梁白开的少年，勉强还算有点东西，不过习武资质堪堪仅有69。
武祖空间升到2级的条件，是空间契约册内记录不少于3位记名弟子，另外，其中至少1位记名弟子需掌握飞檐走壁之术。
想收弟子并不困难，金钱、美色，种种的诱惑都可以用来收买人心。
然而真正拥有天赋的人中龙凤，却是既难遇又难求。
飞檐走壁术只是轻功的一个基本功，想要练成非常容易，但若只想在短短几日内练成，便需要习武资质至少达到80，甚至最好超过90方能有一丝丝的可能性。
而这群平均只有30多的路人根本是在浪费金钱和时间。
连续高强度的使用透魂之眼，苏阳的眼睛已酸涩的难受。
无意义的面试又持续了两个小时。
就在苏阳几乎已经生出放弃想法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
此人的出现，让苏阳原本松懈的神经刹那间再次紧绷了起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块头，傻笑着坐了下来：“你好，俺叫铁牛。”
画面像是定格了般，苏阳的眼睛再也挪不开。
浮在眼前的那串数据，在此时的苏阳看来，是如此的璀璨耀眼。
铁牛
习武资质：87
……
苏阳喉结微动，激动的双手已经开始无处安放。
这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突然间发现一捧有些杂质的泥水，虽然跟清水相比着实恶劣，但它仍是沙漠中可以救命的生命之源。
或许跟真正的天才比起来，铁牛的天赋不算优秀，甚至可以用垃圾来形容。
可在今天所有的报名者里，他无疑已经是最优秀的存在。
当人群都散去的时候，除了苏阳和苏哲以外，只剩下三人还留在武馆中。
分别是苏阳看好的铁牛，勉强凑数的梁白开，以及长相甜美的张小丫。
张小丫的习武资质是这三名面试通过者里最低的，只有59，纯粹是看她长得好看的份上，苏阳给了她通过。
有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当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有了一个共同想要攻略的美少女目标时，就是他们彼此互相竞争的开始，竞争促使进步。苏阳不好色，但血气方刚的少年，十个有九个却都好这口。
果不其然。
铁牛看向张小丫的眼睛都已经看直了。
梁白开假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他那由于过分紧张而显得多余的一些小动作，又能瞒得过谁的眼睛呢？
这小子看来是个闷骚男。
在之后简短的交谈中，苏阳大致得知了几人的家庭情况。
铁牛是个孤儿，没有固定住的地方，从小就自力更生，帮附近的村民做一些种地牧羊的日常杂活，最近刚好来到荷叶村找活儿做。
梁白开是个混血儿，他爸是荷叶村的果农，他妈是隔壁黑土村纺织小工，家境倒也算殷实，但前几天跟他爸吵架被赶出了家门。
张小丫则是土生土长的荷叶村本地村民，爸妈在十里铺开了一家小饭馆，无暇照顾她，就一直把她寄放在荷叶村开食杂店的奶奶家住，偶尔苏阳去食杂店买白糖就是她负责收钱的。
苏阳心想，不错，这三人都不是拖家带口的麻烦主。
时间不等人。
留给苏阳去完成任务的时间，如今满打满算已经不足五天，他要尽快开始对几人的训练，另外两人他不做保证，但是铁牛，五天之内，必须得让此人渐入佳境。
苏阳将一切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大块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