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江湖吗
“啊哈？”乔歌背着书包，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说他长的是很好看，但是这个中二病……得治。
就在刚才，她刚放学准备回家，却被路上被某中二少年拦下，正是懵比状态，准备礼貌地问一句：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却未曾想少年直视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一句：“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不如与我去武林？”
乔歌惊了。
她虽然平常是喜欢看武侠片，可自问还没达到这种拉着人就问愿不愿意去武林的重度患者。
她只想说一句：天呐，中二真可怕。
中二少年以一脸颠倒众生的笑容，笑吟吟地重复一遍：“可愿与我去武林？你不用担心钱什么的，我虽然不是白璎那样的土豪……呸有钱人，但是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白璎又是谁？
武林是哪？
而且他说他要养自己？！
乔歌彻底惊了。
“少年你这是病，得治。”乔歌强忍住拉着他去医院的冲动，十分耐心地告诉他，他有中二病这个事实。
中二少年理都没理她，从旅行包里翻腾了几下，好不容易找出个小瓷瓶来，作势就要往乔歌怀里塞：“看来你现在不愿意了。这样吧，你拿这个信物，只要改变主意了就摔碎它，我就会来。”
乔歌突然就被塞了个瓷瓶，愣愣地就接下来了。
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中二少年早就跑远，不知道哪去了。
传说中的来无影去无踪？
“……妈的智障。”
乔歌默默地骂了一句。
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瓷瓶，瓷瓶是青花瓷的，上面绘着山茶花的花纹，还挺好看。
乔歌想了想，决定先把瓷瓶塞进书包带回去，等以后如果能看到中二少年就还给他。
抬腿向家走去，路上的这段小插曲乔歌也没怎么在意。正是初秋，天气还是炎热的很，但太阳落山比夏天要早一些。等到乔歌走回到家，已经是快天黑了，夕阳斜斜地映在了乔歌的脸上。
乔歌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把钥匙插进锁孔并转动，防盗门随着钥匙的转动缓缓开启。乔歌还未走进屋子，就被飞出的易拉罐打中了脸，鼻梁火烧火燎似的痛。她捂住鼻梁，鼻梁的酸痛似是有生命般，径直窜上头顶带来一阵酸涩，眼睛也有点涩涩的。她动了动口正准备说话。
屋中突然传来男人的怒吼，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语：“这么晚回来死哪去了，快去给老子买酒！”
又是一包硬币砸在她头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拉链不小心被摔开，硬币在地上“哗啦啦”地撒了一地。乔歌的拳头握得特别紧，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刚才的好心情刹那间化为飞灰，随风散落，只留下了一点苦涩。
屋内又是一道女声传了出来，直刺乔歌的耳膜，其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吵什么吵！吵到峰儿睡觉了！那死丫头死了还有个清净！”
男声是乔歌的父亲，长的还算中看，却不务正业，每日与那些混混在一起。女声是乔歌的母亲，一双丹凤眼在只算清秀的脸上分外突兀。
乔峰，乔歌三岁的弟弟，“重男轻女”这四个字在乔父乔母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云泥之别。
乔歌如此评价自己与弟弟。
她也曾想过，为什么自己会被如此对待。
是因为自己是女生？
可是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乔歌抿唇，默默蹲下身子，一枚一枚地捡起硬币装进零钱包里，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全部捡完后，乔歌黯然地转身，手中的零钱包被捏的不成样子。
她有些自嘲地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难过什么。
出了——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进过家门，到了便利店。
“老板，两瓶酒。”乔歌说。
“又来了？你也是苦命，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爸妈……呀！你这头上怎么了？”便利店的老奶奶忽然瞥见了乔歌头上因为零钱砸出来的包，惊讶地叫道。
乔歌扯出个苦笑：“没事。”
“那怎么行呢，来，让奶奶拿东西给你冰敷下。”老奶奶十分热心。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袋贴在了乔歌头上。一阵凉意从肌肤上传来，缓解了些许疼痛。
“谢谢。”乔歌捂着冰袋道谢。
“来，你的啤酒，”老奶奶说，“快回去吧。”
“嗯。”
买了啤酒，进门后，乔歌沉默地放下啤酒，转身进入自己的小房间——准确的来说是杂物室。躺在廉价的小木床上，她放下冰袋，随手把玩着小瓷瓶。乔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委屈。
她看着小瓷瓶，中二少年的话在耳边回荡。她的心中猛地升起一丝希望。虽然她知道那不太可能。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你说……是不是真的有武林呢？”
而后又自嘲地笑笑，是自己想多了吧？
二十一世纪，哪有什么武林？
乔歌把瓷瓶放在半旧的床头柜上，也没再在意那个江湖的事情。她从书包里掏出数学练习册，咬着笔艰难地计算着。
“果真，数学真不是人学的东西。”乔歌感叹。
小瓷瓶中，一条小小的虫子安安静静地放在了里面。
一家小公寓里，中二少年趴在放有母蛊的盒子旁听着乔歌的喃喃自语，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就不相信呢？二十一世纪有江湖这件事情这么难接受吗？
中二少年“啪”地把装着虫子的盒盖关上，拿起手机，拨了个手机号。
“喂，萧何吗？”对面很快就被接通。
“校长，是我。乔歌她不相信有武林这个事情怎么办？”被称为萧何的少年直奔主题。
“正常。这件事不用操心了，我来解决。”校长说。乔歌这个人，可是那位亲自推荐，说要一定把她带到武林学院。虽然他不太了解为何会点名要她，要一个纯粹的普通人。
“好，”萧何说，“那我就等她回心转意摔碎瓷瓶了。”
他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涟漪。”萧何说。
“怎么？有什么事？”名唤涟漪的姑娘有些疑惑。
萧何大大咧咧地说：“啊呀也没什么事。你那个子母蛊挺好用啊，从母蛊这里听子蛊声音听得很清楚。”
“暴殄天物，”宋涟漪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那可是子母蛊啊！”
子母蛊可不是只能把子蛊周围的声音传给母蛊这一个功用。通常中了子蛊的人，都会对母蛊持有者百依百顺。如此看来，用来监听还真是暴殄天物。
“哈哈，那我还真要感谢你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来监听乔歌。”萧何笑。
“对了，乔歌被你拐来了吗？”宋涟漪问。
“什么叫拐啊！但是还真没拐来……”萧何有些垂头丧气，他还真没想过乔歌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还把他当成了中二患者，“下次我才不干这种活计了。话说等乔歌到了武林，知道了我监听她的事情她不会打死我吧？”
“难说。”
“……那你可要帮我保密啊！”萧何慌忙叮嘱。
“好，”宋涟漪应道，“对了，等你拐来来我这吧。林白璎过几天要来，我们一起去学院报道。”
“诶一提到报道我就有点气了。你说那么多学姐学长们校长不选，非要选我这个新生把她带回去。”萧何说。
就在几天前，她们参加完入学测试，萧何作为一名还没入学的新生，神奇地被校长叫去谈话。
“你叫萧何是吧？我看了你的成绩，十分不错。”校长夸了他一句。
“谢谢校长夸奖。”萧何说。
“我这有一个任务，希望你能完成。如果完成了，我会给你加学分。”校长直入主题。
萧何显然是愣了一下：“任务？”听到学分，他有些心动了，毕竟要有一定的学分才能升到二年级。
“嗯，我要让你带回来一个人。”校长说，“你接受吗？”
萧何笑了笑。
“校长，为什么交给我？”
“因为你是新生，而且成绩十分不错。这样的话你可以在把她带到学院后，给她足够的引导。”
“原来是做苦力啊。不过既然是有学分的，而且校长你亲自来找我，我也不能拒绝吧？”萧何说，“行，我同意。”
“好，一会我把她的资料给你。”校长说。
这件事就是这么拍板定了下来的。
萧何继续和宋涟漪说：“那我就去你那里了啊，包吃住吗？”
“包。”宋涟漪十分肯定地给了回复。
“哎……有钱人啊有钱人。”萧何感叹一句，“走了走了吃饭去了，拜拜。”
“嗯再见。”宋涟漪挂断了电话。
宋涟漪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了房门，宋家别墅欧式的建筑风格和她古朴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了出去，坐在颜红玉的身边：“妈。”
“怎么了？”颜红玉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到了宋涟漪脸上。
“过几天有朋友过来，”宋涟漪说，“我们一起去武林学院。”
颜红玉点头：“行。需要我收拾出个房间吗？”
宋涟漪笑着搂住了颜红玉：“谢谢妈妈！我还怕你不同意呢。”
“多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颜红玉笑着说，“女儿有朋友要来我怎么能不招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