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圆兄弟
圣手书生杜乐说道：“文竹，你在此守护好书剑，我与小泥鳅去去就回。”
胡子枫拿来一株不死草，均以风干，仍能看到一枝三叶，上有锯齿状。叶根呈紫红色。叶尖淡绿色。
“你拿着，照这个样子去採。”胡子枫对杜乐说道。
杜乐拱手。“多谢胡神医，书剑在此，烦劳您照顾了。”
文竹微微一笑。“大叔，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不过，不过回来时别忘了买一壶酒，好好犒劳一下老人家。”
胡子枫哈哈大笑。
小泥鳅笑道。“这个当然，不但要买一壶酒，我还要给老人家买一只叫花鸡呢。”
谷顶马嘶声更烈，不比寻常。
杜乐面色一变，“好，告辞。谷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泥鳅，快，我们上去看看。”
秋风肆虐，头顶不停有树叶飘落。杜乐与小泥鳅拾级而上。上山不下山，非有充足元气，难以身轻如燕。小泥鳅正值年轻，身体瘦弱。行云流水功远超于常人。不一刻，便将杜乐甩在身后。
远远听到谷顶马嘶尤甚，隐约还有几个人在言语，小泥鳅提丹田之气。运于双足。一个起落便三丈开外。他对着后面的杜乐说道。“大叔，我先行一步。”言罢真仿佛若行云流水，直奔谷顶。
小泥鳅隐约听到马鞭声，夹杂着一个人的吆喝。“不听话，过来。一鞭子甩过，那匹马咆哮起来。但听马鞭在空中啪啪作响，马四声音也频繁起来。”
“再不听话，我就宰了你。哈哈，哈哈。”听到此语，小泥鳅意识到那匹马受到了攻击。
临近谷顶，一个燕子钻云弹了上去。
眼前一幕。让小泥鳅有些许吃惊。
有四人正在围攻这匹马，其中三人，各站方向把马围住，退无可退。另一人头戴毡帽。上穿黄色小褂。足登赤底靴，三十岁左右年纪。一双八字胡须垂于两边，圆脸小眼儿，说话毫无阳刚之气，娘娘腔十足。此时正挡在马前，拿着马鞭吆五喝六，不时在马背上甩上一鞭。
他凭空看到谷底钻出一人，也甚感吃惊。再一看，竟是一年轻少年。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拿着马鞭走将过来。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我，我……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匹马是我的。”
小泥鳅见来人有些磕巴，他少年玩性正浓。也学起他的样子。甚是好笑。
那人手朝后一挥，“上。”身后三人纷纷上前，三人都是黑衣布鞋，显是家丁打扮。
“给我上，上，上……上。”
三名家丁争先恐后，把小泥鳅围在中间。
“你，你，你……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家屯远近十里，哪一个不，不，不……不是我方不圆的地盘。这，这，……这匹马本少爷看中了，那，那……那就是我的。谁，谁，……谁敢说半个不字。”
小泥鳅双手一盘。“是吗，可，可，……可我却不认识你什么方不圆，我倒要看，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打，打，……打他。”
三名家丁一哄而上，像小泥鳅抓来。只听咚咚咚三人撞在一起。各自摸着脑袋大叫。“人呢。”
小泥鳅早已鹞子翻身，落在一旁。见三人只不过是寻常莽汉。哈哈一笑。走到那个叫方不圆的人跟前，“我说方不圆，你还讲不讲道理，你不但随意抢占我的马，据为己有，还想打人。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个方不圆摇头晃脑。“小，子，……好小子，你，你，……你还有两下子。在方家屯，我，我……我就是道理。快，快，……快抓住他。”
三名家丁，又是鱼跃而入。它们各占一方。向小泥鳅抓去。
小泥鳅侧步矮身，从三人身边游走。顺势拍了每人脸颊一下。“啪啪啪”三声响，小泥鳅笑道。“哈哈，哈哈，三个草包。”
方不圆大恼：“好，好，……好小子，打人，……不，不……不打脸。你，你……你竟然打，打……打打，……打他们的脸。我，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一挥马鞭，向小泥鳅打去。
小泥鳅瞅个正着，不避不让。伸手抓去。顺势一带。方不圆站立不住向前倾去，摔在三名家丁面前。
三人叫道。“少爷。”
“还，还，……还不去把他给，给，……给我抓住。”
三名家丁转过身来又一拥而上。
小泥鳅闪身避过。手里皮鞭向空中一甩。“啪”的一声，三人心中一颤。唯唯诺诺，不敢向前。
方不圆见状，从胸中拿出一柄匕首。一双圆眼瞪向小泥鳅。“我看你，你……你是找死”。三步并作两步。向小泥鳅刺来。
寻常乡村壮汉打架，多半拼的是蛮力气，哪有巧劲儿可寻。在高手眼中。不值一晒。小泥鳅只轻轻侧身，方不圆用力过猛，又摔了过去。他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又是一刀刺出。
这一次小泥鳅只在他右手腕上轻轻，点了两下。
方不圆匕首脱手而飞。重重摔了出去。
三名家丁围在他身边，不敢上前。
小泥鳅看到方不圆像一个皮球似的滚了出去，笑道。“方不圆，方不圆，宁方勿圆。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是圆圆一团，不如改名叫圆不方算了，哈哈，哈哈。”
方不圆大怒，他捋了一下他的八字胡。向身边一名家丁耳语了一番。一名家丁匆匆离去。
“好，好，……好小子，你，你……你有种别走。让你尝尝，方，方……方不方的厉害。”
“哈哈，哈哈，打败了一个才不圆，还有一个方不方。你不会还有一个方不扁吧。”
小泥鳅找了些马料放在马车旁，笑着说道。
“在方家屯，还，还，……还没有人敢，跟我方，方……方不圆过不去，你，你，……你小子等着。”
方不圆在另两名家丁的簇拥下。狼狈的说道。
不一刻，两团身影瞬间奔了上来。
跑在前面的那名家丁气喘吁吁。对方不圆说“少爷，二少爷来了。”
只见一人跑上山顶，白衣胜雪。俊眉朗目。二十岁左右年纪，腰间挎一长剑。与方不圆竞然大相径庭。
“大哥，谁欺负你了。”他一眼看到方不圆躲在一旁。匆匆问道。
方不圆用手一指小泥鳅，“不方，就，就……就是他。”
这个年轻人叫方不方，此刻，他微笑着望向小泥鳅。瞬间他拔出腰中宝剑。“少年人，我看你与我年龄相当，打了我大哥，还来嘲讽他。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小泥鳅双手作推辞状，“原来你就是方不方喽，是你大哥偷我的马匹在前，我教训在后。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方不方又是微微一笑。右手长剑向空中旋了一下，立于面前。“好，我来领教。”
一招蜻蜓点水，像小泥鳅袭来。看似平淡无奇，小泥鳅纵身躲过。哪知方不方剑势未老，又一剑削向小泥鳅的左足。小泥鳅抬脚躲避。长剑竟然当当当连续三剑，小泥鳅兀自一惊，倒有些手忙脚乱。
方不方颇有得意之色，并不乘胜追赶。退后使出一招左右迎风掸尘，显是给了小泥鳅足够时间。
小泥鳅一怔，“此人倒很讲江湖规矩，与方不圆不可同日而语。”又见两人年龄相当。赞道：“好剑法。”
方不方剑挽狂花，向小泥鳅胸前刺去。小泥鳅身体后仰躲过，哪知方不方中途收剑，又向小泥鳅右膝刺去。小氓鳅抬头挺立，己然不及。
千钧一发，剑尖即将刺入小泥鳅右膝。
眼前青衣一闪，一人已如影随形。手指在方不方的长剑上弹了两下，顺势一个飞跃，立在众人眼前。
方不方手壁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而出。待抬头看时，只见一四十左右中年男子立于面前，正是圣手书生杜乐。
小泥鳅喜道：“大叔，你可上来了。”
方不方斜看了二人一眼，“哼，还找了帮手不成。”
“什么帮手，我和大叔本来就是一起的。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还有事呢。”
方不圆站起身，走了过来。“不方，他在我，我……我们的地盘打了我，这笔账，帐，……不，不，……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要走可，可，……可以，马，马……马车留下。”
杜乐捻须微微一笑。“小兄弟，我这位兄弟打了你，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你看怎么样，马车我们是还有用处的”。
方不方利剑一扬，“不行，刚才胜负未分。这位大爷从中援手，想必功夫了得，我们就来比上一比，如果是我输了，悉听尊便。”
方不方年少气盛，但话却说得刚正不阿，斩钉截铁。让杜乐对眼前这个少年多少有了几分敬意。
小泥鳅笑道。“这一战算我输了不成，？”又向方不圆拱手道谢。“适才手重，勿怪。”
方不方见杜乐手上没有兵刃，示意一名家丁走上前来。把手中长剑递给杜乐，“我们要打的公平，出招吧。”
一剑众星拱月，向杜乐刺去。
杜乐缓缓拔剑，向上一拨。双剑双交，耀眼生辉。
方不方暗忖：“此人倒是有把子力气。”长剑划出，青龙转身。又一招燕子啄泥，向杜乐左肩削去。
杜乐不墡使剑，但内力强于这个少年几倍。所以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所以一时打得旗鼓相当，根本奈何不了杜乐半分。
杜乐见这个少年人虽然功力尚浅。但却不乏沉稳，坚毅之气。又见方不方一招白猿献果刺来，杜乐躲开，跳出圈外。
“白猿献果。”太极剑？“这位小兄弟，可是太极剑赵大年赵掌门门下。”
方不方也大感吃惊，“怎么，这位大爷认识家师。”
圣手书生杜乐说道。“哈哈，哈哈，十五年前，我与你师父曾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你师父一向远在江南，却因何到此，……”
方不方说道。“两年前，清风寨势力猖獗，不断骚扰周围乡民，后来也波及到我方家屯，他们巧取豪夺，伤害百姓，后遇赵大年路过此地，杀了他们四散奔逃。”
赵大年见我身姿俱佳，适合习武。便收我为弟子。无奈弟子愚笨，尚不能领略太极剑之精妙。师傅每年八月十五便会回来授剑，今年想必又快到了。
圣手书生捻须一笑。“在下圣手书生杜乐。真可谓不打不相识，你是大年的徒弟，那我就叫你贤侄好了。”
方不方拱手称谢：“见过师叔。”他又问道。“不知师叔来此何干。”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小泥鳅”杜乐叫道。
小泥鳅走过来笑道。“不方，原来你是太极门人，我叫小泥鳅，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方不方一脸阳光灿烂。
“好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去麻烦你。”
两个少年的心总会碰到一起。
两个阳光的人总会惺惺相惜。
方不方说道：“自清风寨瓦解后，寨主王大伦投背飞鹰帮，几人沆瀣一气，无所不为，摄于太极赵师傅的威力，这两年不敢来方家屯为非作歹。”
“听说王大伦与飞鹰帮帮主罗天翅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人魔东方笑发现，渐渐受其所使。实际成为东方笑的傀儡”。
忽然，小泥鳅发现马草旁边，赫然有一丛植被，秋风吹拂下。根部仍隐隐呈现紫红色，他大喜过望。“不死草”。急忙过去采摘。
伸手尚未触到，便觉一股疾风迅疾而下，眼前黑压压一片。在待看时。竟是一老鹰悬空而下。伸出利爪。把那株不死草抓在爪中。急速飞去。
小泥鳅大惊。“大叔，不死草。哪来的老鹰。”
杜乐虽然号称妙手空空，去哪还来得及？
小泥鳅心中着急，不及细想。几枚燕子镖脱手而出。但见白光闪处。那只老鹰发出阵阵哀鸣。在空中急速摔了下来。
方不方脸色忧郁，惊道：“师叔，小泥鳅，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小泥鳅问道。“为什么。”
方不方急道：“飞鹰到，罗天翅必离此不远，你打伤了他的鹰，恐怕惹上了大麻烦。还是赶快走吧。”
小泥鳅闻言，也觉事态严重。与杜乐对望一眼。正要拾级而下。
眼前一声呼啸。
远远一种声音传真过来。
“哈哈，哈哈，杀了我的猎鹰，还想走，有那么容易的事吗。”
声音自远而近，久久不绝。
方不方向众人望了一眼。说道：“大家小心，飞鹰帮，罗天翅到了”。
秋风瑟瑟，寒气逼人。
比秋风更恐怖的，是谁？
不管是谁。
想必此刻已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