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女薇儿 儿时的约定!
“九婆婆！”
海盗们兴奋的喊道。
“哈哈，臭小子们，一年没见喽！你们可想起我老太婆了？”
那九婆婆笑道，言语间满是慈祥，看来与索华丽的海盗们关系绯浅。
“嘿嘿，九婆婆，我们这不是来看您老人家了么。”
卡隆嘿嘿笑道，那是种没有掺杂任何不轨的憨实笑容，然后手一挥，海盗们便把准备的物资搬了上来。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九婆婆笑道，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俨然是一幅老顽婆的形象，卡隆笑着挠了挠头。
“这九婆婆？”
若琴看到着亲切的一幕，转身问向哥利亚。
“九婆婆是远古人类一族，被称为‘灵族’，也就是地灵，曾经数量庞大，并且灵族还有一些特殊能力，远古时期还统治过东大陆呢……”
哥利亚为若琴解释道，同时也感叹着。
“小子，不认识我老太婆了吗？”
九婆婆看向哥利亚，好似不满的问道。
“哈哈，九婆婆对小子这么好，小子怎么敢忘记您呢？”
哥利亚大笑道，显得和九婆婆极为亲昵。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九婆婆白了哥利亚一眼，笑骂道。
“哈哈……”
哥利亚大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鼻子。
“哼，量你小子也不敢。”
九婆婆轻哼道。
“嗯？这个女娃子是？”
九婆婆看向若琴，问道，以前她并没见过若琴，自然要问一下。
“她是我的朋友。”
哥利亚笑答道。
“晚辈若琴，见过九婆婆。”
若琴微微弯身，款款地向九婆婆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轻声道。
“哦？你这一个女孩子家，也敢来这千群岛？”
九婆婆对若琴的行礼之举颇感满意，但旋即又诧异道。
若琴微微一笑，便答道：“他是我朋友，他说保我无事，我相信他！”
若琴看向哥利亚，深深的信任溢于言表，同时，后者也看向前者，心中有些感动，毕竟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能够像若琴一样，如此的信任一个交涉未深的人。
“呵呵，如此好的女子，哥利亚可要珍惜了。”
九婆婆笑吟吟地看向哥利亚，意味深长道。
旋即，若琴的俏脸上就是一片绯红，哥利亚也是一声干笑。
“哈哈，好了，我老婆子到你们去九仙岛吧！”
九婆婆笑道。
“好！”
海盗们一齐应声。
“哥利亚……”
忽然之间，仿若有声音从北方传来，纤微动听的声音，显得很急促，仿佛错过了这次，用一生都等不回来，故而又显得那么凄清，好像声音中还带着颤抖，来破坏这动听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疼。
“嗯？”
哥利亚向北方望去，疑惑那人究竟是谁，那声音仿佛似曾相识，却又那么模糊。
北方，一个白点从海面之上疾驰而来，两旁水花四溅。
数息间，那白点由远及近，渐渐才看清，那是一个巨大的贝壳，通体白色，足有十数体长，那贝壳之上一个白衣少女婷婷而立。
那少女如云的俏脸，没有任何装饰，却有倾国之容，身上鱼肚白纱飘动，如同天然而成，仿若清秀佳丽，玉手莲足赤露，好像永远不问外世。
只见她琉璃美目一扫人群，翘首移动间，忽然被定格在那黑衣少年身上，那少年正是哥利亚，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搞得一头雾水。
“你是？”
哥利亚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印象不是很深刻。
“果然是……不记得我了吗？”
那女子微微发亮的美目顿时有些黯淡，她微低下头，像自嘲似的喃喃道。
不知怎的，哥利亚看见她这样，心中忽然一阵疼痛，是因为她如此的伤心而感到疼痛。
“北岛群……荒岛……红树林……白贝壳……”
仿佛不甘心一般，那女子又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中有些颤抖，那声音挺得人很心疼。
“北岛群……荒岛……红树林……白贝壳……”
“……荒岛……红树林……白贝壳……”
“……红树林……白贝壳……”
哥利亚跟着那女子重复着，他的眼神不断变换。
“白贝壳……白贝壳！？”
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哥利亚猛然抬头看向那少女，沙哑的声音惊疑道：“薇儿？！你是薇儿？！”
哥利亚突然的惊喜显得让人有些不可置信，夸张的表情诠释着他内心心情的激动。
“薇儿？”
所有人也都诧异的叫着这个被封尘了多年的名字。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是只属于这两个人的秘密。
吧嗒！
薇儿抬起头，微红的琉璃美目中噙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与洁白的贝壳碰撞出动人心弦的声音，仿若那玲珑水晶心破碎的声音，让人看了心疼。
……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贝壳里孱弱的连能否生存都成问题的小女孩，如今已变成这副模样了。
谁又能想到，在那少女的心尚还懵懂的时候，便已经扎根在这少年身上了。
哥利亚搽去薇儿脸上的泪水，可这少女却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俨然像一个孩子，因为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她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哭泣和依赖。
众人看到这一场景，便更加诧异了，因为他们不明白，如此凭空出现的少女和哥利亚能有多大的关系。
此时若琴心中一阵莫名的感觉，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好了好了，别哭了，谁说我不记得你了？”
哥利亚摸着薇儿的翘首，对着怀中早已哭的不成样子的人儿轻声说道。
若琴抬起头，哭的通红的美目望着哥利亚，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呆滞的话:“你这次是来娶我的吗？”
这……
其实，这是哥利亚和薇儿的一个“约定”，这约定的起因还要从那件事说起……
六年前，哥利亚的父亲巴斯特离开地星的第二年，这时哥利亚已经十一岁了。
那天，哥利亚跟着巴顿来到千群岛看望九婆婆，因为巴斯特的一些事情，他和叔叔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便划着一条小船独自离开了。
当时，他来到一座荒岛上准备找些吃的果腹时，便看到了那个白贝壳。
那时，贝壳并没有如今这么庞然，但已有三体多长，对当时的巴鲁说已经足够巨大了。
哥利亚跪在地上，从贝壳夹缝中看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女孩，小女孩雪白的皮肤都已干燥，身体虚弱的都不能闭合贝壳来保护自己，只是奄奄地喘着微弱的气息，目光毫无聚焦地看向巴鲁，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连生机都将消失殆尽，她好像把哥利亚当成了杀害她种族的生物，淡漠而怨恨得任由他宰割，在她的注视下，哥利亚离开了。
“呵，终究是他们啊，又想用什么法子来折磨我？”
她这样想着，旋即便缓缓闭上了无力的眼眸，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仿佛是她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水分。
几分钟后，沙沙的脚步越来越近，她依旧闭着眼睛，声嘶力竭的用力嘶吼声在她咫尺之前响起――他掰开了她的贝壳。
“果然是这样吗？”
她冷笑地这样想着。
可是，突然，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在她的脸上、头上、身上传来。
那是……水？！
“喝吧，喝了你就能活下来了……”
那瘦弱的男孩举着巨大的木桶吃力得把水倒在她身上，他满脸泥浆，看来摔倒了不少次，欣喜得嘟囔着。
她睁开眼，目光闪烁，最终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和我一样可怜……”
“我们……一样可怜？”
这借口显得如此可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经历过我的遭遇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样可怜？我的可怜不就是你们这种生物造成的吗！
可是，这可笑的借口……为什么让她那么想哭？
一遍遍的奔跑，水没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冰封的柔软开始解冻，满心的怨气逐渐消散，唯有那不知是否可以被命名为感动的感觉和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在两人之间连接着，她觉得面前的小男孩似乎不像那些人一样坏，至少他和她有些类似的经历。
他把贝壳盖上，她听见贝壳被勒紧的声音，听见贝壳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听见贝壳底部碾碎红叶的声音，贝壳和红树枝干碰撞的声音，贝壳内液体摇晃撞在内壁上的声音，还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肩膀被绳勒疼时吸着冷气的“嘶嘶”声。
他要把她送到水里。
虽然只有几百体的距离，但要把三体多长的贝壳送进水里，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花了整整一天。
“为什么？为什么……”
她听着各种声音，如同交响曲般好听，但使她的眼眶中不断翻腾出酸楚的液体，呆滞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声音回荡在贝壳里，打乱了她的思绪。
“因为你……和我一样可怜啊……”
哥利亚微笑而坚定的说着，一步一步向海边走去。
他解开绳子，把她推进水里，然后便瘫倒在地，打开贝壳，她在水中呆呆地望着那个仰倒在地而傻傻发笑的少年，他弱小，而正是弱小的他改变了她的命运。
“你叫什么？”
“哥利亚，你呢？”
“薇儿……”
之后，他们这在荒岛上相依为伴了一个月，为各自的心里添上了一道身影。
……
“我要走了，薇儿，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会来找你的！”
少年对贝壳中的少女轻声道，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我母亲说，我十五岁就能脱离贝壳了，变成人的模样了，也就是五年后。”
薇儿对哥利亚说道。
“嗯，我要看看你那时会变成什么样子。”哥利亚说。
“嗯！”
“那我走了…”
哥利亚对薇儿笑着摆了摆手，有些犹豫不决。
“嗯！”
但他却没想到薇儿却答的这么直接，少年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喂！”
突然，少女突然大叫。
“嗯？怎么了？”
哥利亚急忙回头，心中一阵欣喜。
但当他看到少女眸中那种如失珍宝的点点晶莹的时候，他的心中又一阵难受。
“以后……以后……你可以娶我吗？”
薇儿红着脸，小手绞在一起，断断续续的问道。
哥利亚一征，望着那羞涩的俏脸通红的少女，不禁满心喜悦，旋即微笑答道：“好！我……娶你！”。
但是，那单纯的少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而那少女却看着哥利亚的身影，满意的沉回海底。
后来，两年后传出哥利亚的父亲失联的消息，哥利亚便整日消沉了起来，心中的那个身影也逐渐模糊，若非他二叔让他去极地修炼，说不定哥利亚早已变成废物，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和时间，哥利亚已经快把薇儿忘记了。
“你这次是来娶我的吗？”
当这个问题再次摆在他面前时，哥利亚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偏头，视线转向了若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