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界

  “这让我，感到很害怕。”

  “……”青游闻言，暗暗的叹了口气。

  “特别是在青游哥哥，还有月伶和钟环环两位姐姐花了很大的力气帮我准备之后，就更加了。”程心玲苦笑了一下，“虽然我很想把那些当成是动力，但果然，还是压力的成分更多一点啊。”

  青游点了点头，他能明白程心玲所说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面对对方的付出，人们一般有两种选择，一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二是感到莫大的压力，担心对方白费力气。

  程心玲显然是后者，她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但是在昨天白天青游就隐约感觉到了她的过度勉强。

  “阿澄那个测试，应该是有故意做错不少题目吧？”

  程心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让青游心头微微一跳，虽然是被少女询问了，但是男人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不仅是这里，在最近的几次测试里，她的分数和之前比也差了不少，问起来就回答是粗心了。呵呵，那个笨蛋，她真以为我会相信那种台词吗？”

  少女的双手紧紧的抓住睡衣的下摆：“她应该是打算根据我的情况，到时候适当调低自己的分数吧，毕竟我的目的是想要和她去同一个学校啊，可是……这样……实在是……”

  话语变得哽咽起来，青游抬起头看向半空，之前在程心玲的心象界中，男人就发现了，此时这个浑身发抖的少女比看上去要纤细和敏锐的多，然后对于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别人这件事，她应该是极度厌恶，甚至到了恐惧的地步吧。

  虽然青游之前也不觉得昨天刚见到她时那种平静的姿态是她的真是状态，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要严重不少。

  “你刚才的言论里，有两个地方错了，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是相同的理由。”

  “……诶？”

  程心玲抬起头时，已经是梨花带雨，少女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文。

  “首先是我们这边，那份资料虽然我们的确花了不少时间，但并没有多到需要你特别在意的地步，说到底也就是替代了一些我们的游戏时间。”

  青游这句话是有想减轻程心玲压力的出发点，但是基本上内容也没有什么虚假。

  “其次呢，就是阿澄的事情。这里，先不说她的分数是不是故意考低，在你的认知中，她是那种会因为大学不同而影响自己发展的人吗？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奇怪，但那家伙啊，可是相当自我中心的人啊。”

  “噗，是呢。”

  听青游说到这里，程心玲不由得一笑，回忆起和那个人交往的点点滴滴，虽然她从来没有要成为众人中心的意思，但是那不受环境影响，完全随心的特立独行的行为，在无形就将周围的人折腾的团团转。

  虽然就听青游继续说道：“然后呢，就是你对于我们的行为感到压力的想法，这种想法虽然对你来说某种意义上是好的，对我们来说，也是好的。”

  “…………”

  “你搞错的地方，是代价的收取。”

  “代价的……收取？”

  “诶。”青游点点头，“你之所有如果考不上，就会辜负我们的想法，无非是你把你考试的成绩，当成给我们的‘报酬’。”

  “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

  青游不带一丝犹豫的话语让程心玲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

  “那是你自以为的报酬，我们之所以这么帮你，就只是因为你在我们的意识中值得我们这么做，而这个意识的产生，则是通过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或者说的直接点，就是你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和你的为人，让我们决定这么做的，所以说，其实代价已经在之前收过了。”

  “……………………”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换位思考。”青游没有在意程心玲的沉默，继续说道，“就好比你前几天被青澄拉着来见我，不过最后还不是徒劳无功，甚至还闹了一些不愉快。然后我问你，那一天，在你回去以后，有怪她浪费了你的时间吗？”

  “……那，那个也不能算是……徒劳无功……”

  “嗯？”

  青游说到一半，听到程心玲似乎在低声自语着什么。

  “不，没，没什么！我，我大概明白青游哥哥你的意思了……”程心玲有点慌张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是想说，其实那些压力都是我自己给与自己的，对吧？”

  “没错。”青游点头肯定程心玲的说法，“我们认为你值得我们这么做，是基于过去的事实，而不是你的未来，换言之，你其实可以坦然接受这一切。考试是否成功，其实就只是你的事情，你为它难过内疚那都是你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