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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谈之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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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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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想起来了。你刚刚说可以带我去冥界,是吗?”杨子均问到。

  “是的,但你不去啊。”

  “不不不,我要说的是在我之前你还和多少人这么聊过天以及有没有人在我之前也去过冥界的?”

  “人还挺多的,不过当他们大多数人确信我没法为他们带来任何利益时,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至于去冥界的人吗,还真有一个?”

  “只有一个?”

  “没错,就是一个。”

  “是谁啊?”

  “这个嘛,他告诉我他叫蒲松龄。”

  “写《聊斋志异》的哪个?”

  “这个嘛,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就是。”

  “好吧,就是。”

  “你快给我讲讲你和蒲松龄的故事吧。”杨子均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行。接下来就让我们走进回忆来看看我和那个男人的故事。”

  现在让我们把视角转到明末清初。

  明崇祯十三年(1640),是大灾之年,开春以来,山东几个月没下一滴雨。土地裂得像片片乌龟壳儿。稀稀落落的麦子像癞痢头叶子打着卷儿,上边落满了尘土,干瘪的麦穗儿几乎被骄阳烤干……求雨的台子到处都搭过,龙王庙前香烛供成了山,老天爷却依旧不为所动,更令人烦恼的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苗子,却又落进飞蝗之口。

  上一年天灾,收成不好导致粮价飞涨,好多人吃不起饭,为了生存,乡民只能吃野菜,摘树叶,采尽了榆叶,甚至连又苦又涩的柳叶、槐叶、楸叶也捋下来充饥。到处都是剥净树皮的树,遍地是面有菜色的饥民,更是有人因为吃了有毒的野菜,脸肿得发亮。能逃荒的人早就跑了,不能逃的只好卖儿卖女卖妻,只是为了活下去。人肉明码标价:比牛羊肉便宜得多,更有甚者,连坟墓里的死尸也有人扒出来吃了,岂一个惨字了得。

  大灾之年,四月十六日夜,淄川城东七里之遥的满井庄商人蒲槃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病病歪歪的和尚,斜披着袈裟,踉踉跄跄的走进了蒲家北房、蒲槃嫡妻董氏的卧室。蒲槃惊讶不已地看着走进自己内室的和尚,只见他瘦骨伶仃的胸膛上贴了块铜钱大的膏药。蒲槃纳闷: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跑进平民百姓内眷的房子?

  只听的婴儿呱呱而啼,将蒲槃从梦中惊醒。原来,董氏又生了个儿子!(“生孩子那么大的事,事前董氏难道没反应?”“我又不在现场,我也只是一个讲述者,其中真假,自己斟酌。”)

  月光静悄悄照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树影。窗下洗儿的家人发现:婴儿胸前有块铜钱大的青痣!蒲槃发现:这块痣的位置、大小,与他梦中所见病和尚胸前贴的膏药一模一样!莫非这孩子真是病和尚转世?

  此前蒲槃妻董氏、妾李氏各生了一个儿子。按照以“龄”为儿子命名的惯例,蒲槃将排行老三的儿子取名“松龄”。中国古代文学家的诞生,总会得到一些富于浪漫主义气息的描绘:

  李白是因其母梦太白金星入怀而生,所以名“白”,字曰“太白”;

  陆游之母晁夫人临盆梦到秦观,故给儿子取名“游”,字“务观”;

  蒲松龄同乡、位居司寇的王士禛,则被宣传为高丽国王再世……

  蒲松龄没有他们这般传奇与高贵。关于他出生的故事,似乎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凄凉落寞的色彩。据他亲自记载,他是父亲梦到病和尚后出生的,小时常生病,大人担心他不能长命,长大后,门庭冷落像和尚庙,冷冷清清笔墨耕耘,像托钵求化的僧人。他常琢磨:莫非我真是面壁人再生吗?

  不管蒲松龄父亲这段梦境是真是假,“面壁人再世”、注定一生清苦之说,确实是作家身世的感慨。

  蒲松龄出生的崇祯十三年,正值大明王朝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在内李自成张献忠起义已让崇祯皇帝伤透脑筋,于外后金军队又在东北虎视眈眈,妄图入关……

  蒲松龄虚岁五岁(甲申年1644)改朝换代。李自成攻入了北京,崇祯皇帝自缢而亡。没过多久,吴三桂又领着清军入关,最终这天下姓了爱新觉罗。

  但不管天下姓什么,对于那时的蒲松龄来说关系不大,因为他还只是个孩子。

  由于蒲松龄的父亲连秀才都没中,便把金榜题名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蒲松龄共有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三。而他又是兄弟中最为聪慧的,因此父亲对他给予了厚望。

  在古代社会,选拔人才的方式很多,从秦国开始的军功爵制,到汉朝的察举与征辟,以及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九品中正制以及后来的科举制。

  其中科举制度创立后便成为选拔人才的最有效的制度。

  科举制度起源于隋朝隋文帝,发展于唐朝,完善于宋,到了明朝八股取士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每一个醉心于功名的读书人的座右铭。

  古人认为,人生最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金榜题名就可做官,做官就有一切。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只要当了官,不仅可以光宗耀祖,而且还能福泽后世。因此许多读书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科举。

  清朝统治者本是游牧民族,进北京后,善于吸取历朝统治法术,将科举作为笼络汉族知识分子的手段。顺治二年(1645),蒲松龄五周岁时,清朝廷下令开科取士,清代科举沿袭明代,秀才、举人、贡士、进士,为“台阶”,中状元最光荣,形容为“独占鳌头”、“一登龙门”、“大魁天下”。

  科举考试文体为八股文,考试题目出自“四书”、“五经”,有固定行文和书写格式。文章分“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有严格字数限制。必须是“代圣贤立言”之作,要揣摸圣贤口气写作,思想上对圣贤亦步亦趋,形式上绳捆索绑,是束缚创造力、想象力的文体,但读书人舍此,永远无法进入官场。

  顺治十五年(1658)秀才考试,成为蒲松龄一生最辉煌的时刻。

  全县第一!府考第一!全省第一!

  蒲松龄踌躇满志地走上求仕之路。

  后来他到青云寺读书,我们就在这时相遇了。

  由于在冥界无所事事,所以我来到了人间瞎晃悠,听闻附近有这么一所寺院,便决定前去看看。

  青云寺建于山崖前,背倚青山,俯对深壑。寺西有月牙山,山如其名,以葱绿的两翼环抱寺院。再往西,群山拥翠,如眠如憩,山云相连,松涛声喧。寺南,九纹山崇岗峻岭,直上千尺。寺北峰与九纹山之间,有座直上直下、高约数丈的断崖,名曰“观星台”。当时的我正在“观星台”看风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看见不远处来了个手里抱书的人。

  待到那人走入“观星台”,将书放下,双手施礼,率先开口到。

  “在下蒲松龄,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是最让我头疼的问题,因为如果我说我叫1601373099的话,他们会觉得我不正常。不过幸好我机智。我告诉他我叫伊申。

  “原来是伊兄,幸会幸会,不知伊兄因何到此?”

  “啊,我来此是因为听说此地风景甚好,慕名而来。蒲兄呢?”

  “来此读书,为了日后可以金榜题名。不知伊兄可有功名?”

  “这个我没有,不过我无心于那些。”

  “哦,难道伊兄不愿‘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吗?”

  我可是神哎,天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可我又不能对眼前刚刚认识的人表明身份。

  (“你不是就对我表明身份了吗?”杨子均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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