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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驸马很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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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陆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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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御史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殿中众人都不再出声,只是眼神中多多少少带了些讥讽,不知是讽刺我母后,还是那周御史。

  陆贵妃,名陆清浅,皇祖父在位时,陆清浅的父亲位居左相,她有个姐姐,名陆清悠,是前太子妃,是我那从未谋面的三伯父的东宫正妃。陆清悠死后,陆家和齐王沆瀣一气,齐王是我的大伯父,逼宫篡位,被皇祖父下令处死。

  上一辈的恩怨皆发生在十九年前,因此很多事情太子哥哥和我都不甚清楚,只从别人口中听得那一年西戎背弃合约,发兵大燕西北,殷家外祖父姨母皆亡,表哥失踪,三伯父自请离东宫,再也不做太子,如此种种,一团迷雾。

  陆清浅一身浅色衣裳踏进殿来,面容苍白无力,行动间却极尽端庄优雅,母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撇过了头,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陆清浅盈盈行礼,父皇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那浑身脏污的宫女,道:“你的侍婢已经全数交代,你还有何话要说?”

  “臣妾冤枉,什么刺客,什么书信,臣妾都不知道,那是有人故意诬陷于我。”

  那侍婢哭道:“娘娘,明明是你让我找来内官的衣服,带了一人出宫,又让我去城中客栈送一封信,你怎么……”

  陆清浅横眉怒目:“你这贱婢,之前犯了错,我骂了你两句,你竟怀恨在心,如此诬蔑我,皇上明鉴,臣妾没有做过。”

  陆清浅的这番话,真让我长了见识,母后曾说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当年陆家勾连齐王被诛,她亲手呈上她父亲的罪证,保住了瑞王侧妃的位子,父皇入主东宫,她就成了良娣。

  我看了看宋玉陌,宋玉陌也皱了眉,谁都没料陆清浅竟死不承认,那初二那日寻死觅活又是为了什么?

  母后被气的笑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清浅,道:“以前在潜邸的时候,本宫尊你一声陆姐姐,姐姐的气度一向不凡,如今在这深宫过了十多年,何时竟学了民间那些耍赖不认账的本事?”

  “皇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妾说的是事实。”

  我气愤不已,站起身指着陆清浅道:“陆贵妃,你敢说你没有想害我母后之心吗?”

  宋玉陌拉了下我的手,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开口。

  陆清浅看了我一眼,笑道:“公主这话说的可笑,我怎么敢存了害皇后娘娘的心呢?”

  父皇看着陆清浅,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朕被册封为太子的时候,要你立的誓言吗?”

  陆清浅的脸色慢慢凝住,渐渐地有些慌乱,“臣妾没有做过。”

  “当初你自己立的誓,若你敢算计朕的妻儿半分,就叫陆家子侄皆死于非命,你三哥的儿子被发配的时候才七岁,那么小都挺过来了,可就在前天他一个成年男子在服苦役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中,当场毙命,你敢说这不是报应吗?”

  陆清浅微微颤抖起来,跌坐在地毯上,一言不发。

  母后讽道:“当初你呈上你父亲的罪证,只求自保,外人看来你大义灭亲,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曾梦见过他们?还有咱们的九弟妹恪王妃西戎公主慕容凌姒,她是怎么死的,你一清二楚。”

  这个人我从未听说过,就连我有个九叔,我也是不知道的。

  众人听母后说起那西戎公主慕容凌姒,唏嘘一片,周御史问道:“那西戎公主不是因为西戎和大燕决裂,自尽而亡的吗?”

  母后冷冷笑道:“哪里是自尽?为保全恪王的名声才说她自尽,其中事实陆贵妃最是清楚,陆贵妃将大燕制作硫火的秘方交给了慕容凌姒让她想方设法送回西戎,不然西戎哪能那么快攻进西北?至我父亲姐姐惨死,至三万将士埋骨黄沙,事后伪造遗书,毒杀慕容凌姒,说陆贵妃通敌卖国都不为过。”

  四伯父抖着身子起身问道:“此事……可当真?”

  “不……不,我没有,殷璃,你污蔑我。”陆清浅情急之下直呼母后名讳。

  “有或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没有证据,本宫就不知道了?如今不过是要将你贬为庶人,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周御史踌躇不定。

  陆清浅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殷璃,我以为你痴呆蠢笨好拿捏,仗着的不就是就是自己的父亲姐姐还有皇上的宠爱,不想,如今这般年纪了才发现你竟有个七窍玲珑心,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你说的都对,都是我干的,可我不要做什么庶人,我姐姐是前太子妃,我父亲位居左相,我是贵妃,永远都是贵妃。”

  母后讥讽道:“现在你倒认的如此痛快,想来,定是日日梦见那西戎公主了。”

  父皇丝毫不理会陆清浅此刻那悲愤欲绝的神情,厉声问道:“说,假扮宫女进宫的刺客,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陆清浅痴痴笑道:“哪儿是我找的她呀,是她找的我,这世上想要你们性命的人多的数不胜数,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可我……只想要殷璃的命。”

  “这……这……皇上,陆氏这是大逆不道,竟真的与刺客勾结。”周御史的舌头也似打了结。

  四伯父道:“依臣之见,需得将陆氏关押再审。”

  父皇冷了脸色,直直盯着陆清浅,“说,那刺客到底是谁?”

  陆清浅缓缓道:“我真的不知。”

  “你不知她来历,就敢与她勾结?”

  陆清浅笑道:“只要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我十多年幽居凝芷宫处处小心未敢大意,有人送上门来给我做刀子,何乐而不为?”

  母后也笑了,声音泛着森冷的寒意,“一日为妾,终身下贱,当初陆家如日中天,你自甘嫁入瑞王府为妾,时至今日,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我从未见过母后这般模样,以前总以为父皇宠着母后,将她护的极好,如今才发现母后是自己护着自己,虽说夫妻同心同气,可父皇未必真的信母后,母后也不是全然依赖父皇。

  父皇在对待陆清浅时,心也是会软的,“朕说过,这是家事,不是国事,今日天黑之前,就送陆氏出宫罢,周御史若还有什么想说的,就明日早朝再说。”

  陆清浅听罢,疯魔了一般,又哭又笑,端庄不在,娴静全无,陆清浅是深爱着父皇的,不然也不会空守凝芷宫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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