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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娱之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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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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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锅侠一代,咳嗯,户贺齐智信大声宣布:

  “下面由我再复述一遍,刚才没听清的请注意了。

  板野友美、小岛阳菜、大岛麻衣、高桥南、折井步、

  浦野一美、峰岸南、宇佐美友紀、平岛夏海、大江朝美、

  川崎希、驹谷仁美、户岛花、中西里菜、佐藤由加里、

  成田梨紗、星野满、増山加弥乃、渡边志惠、前田敦子……”

  “没有念到名字的落选,谢谢大家!”

  真的,真的没有我,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

  这该怎么办,明天就去找地方打工嘛?

  麻里子有点晕、有点乱,瘫坐在原地默默发呆。

  为什么明明不如我的都能入选?

  初次参加甄选就是这么一个结局?

  到底是先回福冈一次,还是留下来打工过活?

  纠结,郁闷,复杂,纷乱,

  许许多多的念头在脑子里搅作一团,理不清头绪。

  收拾撤退的媒体阵,清场整备的工作人员,

  哀叹哭泣的被淘汰者和被拦在场外、焦虑不安的关系者,

  各种各样的声音,纷杂与混乱的场面在感知中渐渐消失。

  墙壁、地板、天顶,

  四四方方的正方,微妙长短的长方,长宽有差的长条,

  大大小小、类型各异的格子,变幻着形态;

  有色系的卡其亮,无色系的灰暗白,或深或浅,或浓或淡的颜色,四散旋转。

  它们缓慢而坚定地,不可抗拒地围拢过来,挤得她头晕目眩,透不过气。

  闭上眼睛,屏蔽让人晕眩的恶心感觉,

  麻里子缓缓捋过一丝头发放到耳后,再捋过一丝……

  不经意触碰,无论是稍显粘腻的额际还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全都是一片冰凉。

  良久,声音和图像恢复正常,

  她似乎调理好了心情,逐一整理私物。

  化妆包确认,钱包确认,充电器确认,手机在哪?

  嗯——,应该是刚刚留在坐席上了。

  循着脑中残留的印象,她伸过手去,嗯?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摸索了几遍,咦~?

  转眼望去,确实在那里啊,怎么……诶——?

  分外熟悉的,精心选配的“sn”吊坠,

  细致装点过外壳与熊猫贴片,追随已有年许的手机,

  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又好像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修长稳定,引以为傲的手指反复捞摸着空气,

  原本绝佳的距离感与空间感忽然降级为负,

  不管试过几次,总也抓不到碰不着。

  分明就在那把黑色折叠椅上……

  不要慌啊,麻里子!

  “阿诺,筱田麻里子桑!”

  背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哦——,是刚才在台上补刀的家伙。

  “我是秋叶原48的剧场支配人户贺齐智信。

  我开门见山地说了,剧场设有咖啡店,你要不要来打工试试。”

  剧场里?咖啡店?打工?

  合格者在剧场里表演,我在剧场外当咖啡娘么?

  专科没读完,大学没去过,在都内很难找到工作,要不然?

  思绪混乱,筱田麻里子的精神有些恍惚,她使劲摇了摇头想清醒些。

  “啊,你不愿意啊,那没事了,我只是问问。”

  剧场支配人挠挠脸颊,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他颇为看好眼前的女孩子,尤其在知道对方来自九州福冈之后。

  有些遗憾,虽说这是个像补偿一样的机会,

  但对于条件出众,自尊自信的她来说,也许是一种侮辱吧。

  “不,户贺齐智信桑,我的意思是,让我做吧!”

  筱田麻里子不愿就这么灰溜溜地败回福冈,

  她要牢牢抓住这个能让她在东京都生存下去的机会,

  再者说,在那个距离剧场最近的地方,说不定有别的机遇。

  “咖啡店只有一个人可以嘛?还缺人嘛?

  缺人的话我可以嘛?”暗暗跟步的大堀惠忍不住出声。

  “可以啊,欢迎,欢迎!”户贺崎智信满意极了,一开口就招了俩只,这波不亏。

  和外间犹如地狱一般的悲戚和纷扰相比,

  合格者所在的空间里,完全是一副鸟语花香的天堂盛景。

  只不过,静静盛放的花朵略略少了些,鸟儿的数量就……稍稍有点多。

  根据某科学的超电磁……咳嗯,公式计算,

  估计,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有上万只之多。

  种类嘛,貌似是雁形目鸭科(anatidae)下的一种水禽。

  她们体型相对较小,颈部有长有短,其中一些的嘴略微大些,

  叫起来都是‘嘎嘎嘎’的,被统称为,呃——————,鸭子。

  古语有云,某两个物种的比例为1:500,

  22乘以500,此刻的休息室里,11000只鸭子正在欢聚。

  “お疲れ様でした(辛苦了)!”

  “おめでとう(恭喜成功)!”

  “選ばれる(被选上了)!”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非常感谢)!”

  “死にました(要死了)!”

  右手握住女孩的手,再用左手覆上对方的手背,

  说着自己也不明白内容的话,折井步和邻座的川崎希聊得热火朝天。

  明明不曾相识,连名字和年龄都是从胸前左近的号牌得来,

  她俩却像多年未见又偶尔相遇的亲密友人一样,互道恭喜,互道辛苦,笑逐颜开。

  把这种‘相遇’扩大十倍,就是秋元康看到的场景了。

  从众人侧后的大门进入,绕到正前方默默站定,

  双手抱在胸前的黑框胖子竖直笔挺,表情严肃地扫视全场,一遍又一遍。

  在他身后,是同样默不作声的aks高层,夏真弓、牧野彰宏等人,

  就连一向磋磨,行事稍显毛躁的洼田康志也收敛形容,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尽情的宣泄释放告一段落,

  溢于言表,遮掩不住的欢乐笑容渐渐消减不见,

  注意到空气的变化,女孩们屏气凝神等待着秋元康发话。

  对决定她们前途和命运的人,总是需要敬畏的。

  推了下黑框,制作人的目光就像寒风般刮过,成功降低了热度。

  “各位,首先恭喜你们成功通过选拔,有了参加秋叶原48的机会。”

  微微窒息的空气中,响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缓,还循着特有而稳定的节奏,

  但接下来的内容,却让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但是,你们仅仅是通过甄选,得到一个机会而已。”

  这是告诫她们,随时可能被驱逐淘汰么,

  寒风袭来,方阵最前列的川崎希不自在地拉紧领口。

  “在座的应该都明白,少女偶像在娱乐圈地位极低。

  不做到国民团体,比如早安少女组的地步,

  不过是给女优和搞笑艺人打下手垫脚的货色罢了。”

  国民团体?早安少女组?

  这是在做梦吧,就这么二十几只大猫小猫,就凭她们?

  也就是说前途无亮,她们这辈子都是在娱乐圈底层打转的货色喽。

  入骨的寒意缓缓袭来,坐在正中央的高桥南感到些许不适,

  她悄悄地调整围巾的位置和角度,轻轻叹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看到自己的吐息化为肉眼可见的纯白,这不是冬日才能看到的景象么?

  应该是错觉吧,要不然,放在手边的纯净水应该都冻结成冰才对。

  不着边际的念头还未消失,前方又传来新的‘讯息’,

  “秋叶原48,只是一个通过点,只是让你们跨上台阶的第一步。

  只有持续努力,学习与磨练,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精进,才有得成所愿的一天。

  今天,你们在近万人规模的甄选中成功合格,仅仅是个开始。

  像刚才那种轻松愉快,自得自满的表情,在那一天真正来临之前……”

  通过点,这个说法倒是有趣,不过,很现实。

  撩起一束发丝,绕上纤纤玉指,

  她抬头看了一眼,默默地,轻轻地,一拉。

  “诸位,恭喜通过选拔,请于明天上午到秋叶原唐吉诃德七楼医疗部体检。

  体检合格者将得到签约机会,未成年人请联络关系者前来。”

  出门之前,迟到许久的剧场支配人送来一份迟来的通知,

  稍稍回温的休息室里,再次蒙上一层薄雾。

  “体检?”

  “体检什么的?”

  “还要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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