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2
白宸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三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突然感到喉咙里一阵饥渴,尤其是看到薛红妃那细嫩的肌肤,饥渴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
“有……有水吗……”
白宸急忙松了松领带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突然冒出了不少的冷汗,下一秒恨不得照着薛红妃直接扑过去。
“喂喂,你不要乱来啊!”薛红妃吓得急忙往后退。
“我在问你们有水吗?!”
“没有水,只有酒!”薛红妃颤颤的指了指那张桌子。
“哎哎,那可是我画几万块钱几万块钱的拉菲,你咋……”康德瞪着个大眼珠子,“喂喂我告诉你啊站那别动,没人让你喝的,我告诉你啊这他娘的好几万呢……卧槽你大爷的……你给老子留点……”
白宸就是个懂得节约的人,一饮而尽一滴都没留。
“呼……呼……”白宸仰天喘了几口气,顿时感觉好多了。
“谢了!”
“谢你妹啊!”康德从白宸的手里一把抢过来干干净净的醒酒器,差点没昏过去。
文洲这时候一步跨上前,眼睛里满是忌惮,毕竟白宸的出场有点太夸张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抹幽暗的黑光从文洲的掌心缓缓升起,只要白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三秒。
“就是,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康德和薛红妃异口同声,各自吓了对方一跳。
白宸理了理皱皱巴巴的礼服,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有些后怕,要是万一没忍住,他就破了血族千年的大忌了。
“不好意思,在回答你们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问一下……“白宸尴尬的挠了挠头,傻了吧唧的笑了笑,“这是什么地方?”
薛红妃刚想回复他,却被康德一把拦在了身后,轻声对她说道:“嘘,咱们先看看热闹。”
文洲先他们一步而动,而且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小子,你很不讨喜,今天我被人打趣了两回,而你是第二回!”文洲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黑雾冲天而起,霎时间所有的一切仿佛流入了虚无。
白宸皱着眉,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思过崖的黑夜一样,让他满脑子都是寂寞,孤独。
“别动!”
白宸单手一挥,一阵极强的气流逆风而起,他就像是漩涡中心最安稳的暴风眼,一切的乱流全都向文洲一人席卷而去生生逼退了他的脚步。
“你!”文洲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半只身子陷入了泥潭丝毫动弹不得,一举一动全都被限制的死死的。
薛红妃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风!”康德看的很清楚,此刻他们三人就像是身处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暴风乱流之中,稍有异动就有可能被这股飓风撕碎。
白宸环顾四周,又跑到酒柜上拿了一瓶洋酒,接着一口就灌了下去:“我就是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我跟你没冤没仇的,再说刚才喝的酒又不是你买的,对不?”
白宸向康德飘了个眉眼。
“嘿嘿……”康德装作没见挠了挠头,胳膊肘悄悄的怼了怼薛红妃的蛮腰,“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看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我失算了。”文洲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康德,愤怒的说道,“想不到你算计的这么深,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上到杀榜榜首,我倒真是小看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康德这人从来不干这些缺德事,算计人的鬼事都是你们北境干的,关老子屁事!”
“好啊,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我动手你是不是也不会插手?”
“这个……本来身为政府人员不应该眼看着你们打架斗殴,不过今天我没带证件!”康德说的一本正经。
“那就好!”文洲舔了舔嘴唇,这可能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小子,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
文洲浑身一阵,黑色的迷雾开辟出了一条静置的空间场,一切乱流被扫荡而开,他独处一方安静的天地。
白宸摇了摇头,这刚到人间第一天他就碰上个这么个事,他现在还真的有点理解他老爹的执拗,这人间没脑子的人是多,关键是这没脑子的人还有两招子。
“零,黑清明!”
康德努着嘴,既有点惊讶也有点释怀:“我早该想到的,堂堂伯爵十二使怎么可能会没有点厉害的手段,只是没想到会是黑清明这么霸道。”
“怎么?!你知道这个‘零’?”薛红妃问道。
“天子玉,黑清明。谁没听说过?真亏你还算是个北境的人,连这些都没听说过?”
薛红妃搞怪一笑:“我可不算是正经赤蟒的人!”
“这黑清明说句实在的话算不上是零的一种,它更像是一种诅咒,这种诅咒需要强大的肉体承受,在葬送肉体的同时获得犹如黑洞一般的力量,就是不知道他的承受极限是在什么位置。”
“难怪他能抹除你的冰渣,原来是这个东西!”薛红妃又看了一眼白宸,“那他的呢?”
“我不跟你说了吗,是风!”
“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一种风啊,电风扇还是风呢!”
“你贫不贫?那风的分类有好几种,我哪知道他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能吹起来不就行吗?”
文洲的身影犹如一道鬼魅,他只是简单的抬起了双手,所有的一切似乎收到了什么指引全都向他飘了过来,无用的东西被他扔向身后的空地,锋利的东西调转方向对准了白宸,五指猛然弹开,它们化作刀锋一闪而去,直取白宸首级。
白宸的手里也是泛出了微光,这个时候再托大的就是个傻子,他可不想到人间的第一天就没命喘气。
无数风刀从白宸身上抖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倾泻而出,无形与有形之间爆发出玻璃破碎般的声响,白宸从散落的碎片之间微微起身,他的嘴角慢慢殷出了一抹鲜红,原来的伤口这个时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他有伤!”康德的眉头突然紧了起来,白宸的状态他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
文洲看着吐出鲜血的白宸嘲讽的笑了出来:“呵,原来你就这么点本事,如果只是这样……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孙子!你别得意,今天老子状态不好,等哪天调养好了非得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就你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你大爷我还嫌脏了手呢。”白宸鼻子一横,老子打不过你,骂人你再修炼个几百年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王八蛋,呈口舌之利!”
文洲瞬间身动,身形掠出残影,速度快到难以用肉眼去捕捉,凡是经过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被吸引在他的周身,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躲藏在龟壳里的王八,最主要的是这王八根本就不露头,连壳带人一块撞了过来。
“卧槽,你还好意思骂我是王八蛋,你是不是哪吒闹海看多了,怎么得龟丞相是你偶像啊?!”白宸看着这不要脸的招子,差点没鼻子一酸哭出声来,这他妈的真是开了眼界了。
说是这么说,该动还是得动。你总不能被一只王八给压死。
白宸将礼服一扔,眨眼之间周身便围绕起强烈的飓风,就像是一副贴身的盔甲,举头投足之间甚至能清晰的听到烈风撕扯空气的声音就像是铁甲之间的碰撞厮磨。
两者犹如彗星撞地球,都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利器相击必定有一方会先承受不住,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嘶啦……”
康德和薛红妃立马捂住耳朵,刚才嘶鸣声足以将两个人的耳膜给扯裂,最可怕的是这声音没完没了的一直再继续。
另外两人在半空中都凭借着自己周身围绕的无形有形的力量相抗衡,白宸周身高速旋转的风刀无休止的切割文洲的那具铠甲,削飞的铁屑布满乱舞在空中渐渐的遮盖了两人身影。
越来越刺耳的割裂声音不断摧毁着康德二人的神经,就像你高中的傻叉同桌正在你睡得正香的时候用指甲扣黑板的声音,只不过康德觉得扣黑板的声音比这个动听的多了。
“你说为啥他俩打架咱俩受罪?”康德冲着薛红妃大喊。
“啥?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薛红妃捂着耳朵,喊了回去。
康德翻了个白眼:“你听好了啊,我说,你真丑!!!”
“我去你妈的!”
薛红妃直接一脚干了过去。
“哎!卧槽!”康德瞪大了双眼,“你这他娘的就有点过分啦!”
“你快点想想办法,实在受不了啦!”
“想办法?”康德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个孙子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两个挺牛逼的“零”让他俩玩的稀碎。
“我有啥办法,我又没法子让他俩停下来,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康德说道。
“别说没用的,你快点!”
康德咬了咬牙,一步一步的蹭了过去,这满天飞的都是铁皮刀子,挨上一点就得破了相,他还得指着这张脸过下半生呢!
“我试试吧!”
两个人就在眼前,一个身披铁甲,一个覆满风铠,无论是什么都在犹如机器般高速的运转,换作平常康德早都躲得远远的了,谁没事凑这热闹。
“你们俩个是该消停会,坐下来谈谈不好吗?”
康德轻轻叹了一口气,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这个表情犹如万古不化的坚冰,犹如深渊黄泉的寒水,更像是冻结在冰层之中更深的寒冷。
冲天而起的冰层凝固了时间,这酷暑的七月没有抵过来自深渊的寒意,他呼着更气像是刚从冰雪中苏醒,睫毛上盖着一层微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抖落了薄薄的雪花。
半空之中的两人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他们的眼睛中都是彼此,直勾勾的相望像是矗立了千年的冰筑雕像,既像是初遇也像是分离。
“零,冰狱!”
亦或者
“冰河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