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棋社故事 3
下午，高斯杀高兴了；毕竟他曾经与后来殷省的地位仅在聂马之下的后辈高手，常昊“同学”过，也是目前紫塞府围棋最强者。没有人主动上去了，他就试探问王儒。王儒还一脸茫然呢。蒙凡栋赶忙过来，帮忙解释擂台赛由来。王儒微微有些犹豫，在廊坊师专，他曾经被数学老师一直让到五子；心里阴影面积一直还在，而且从未变小过。
他最后，在人家等得着急，都要放弃了；才答应。他觉得，机会难得，看看与高手差多少，也是非常有意义的。继而，二人展开战斗。对局具体情况，没什么新鲜的。比如，王儒占小目，对方小飞挂角；王儒考虑半晌，选择了二间高夹。实际上，无论是一间高夹、一间低夹还是二间高夹，所有这些，其中变化都很复杂；而悲催在于，王儒都只是一知半解。与之对比，高斯属于烂熟于心。所以，很快王儒的二打一的外表形势就被扭转。最后，惨到了人家高斯得到了角里不菲实利，王儒的外面居然还是支离破碎的。他当然不知道，别人也都是差不多，就这样节节败退的。
王儒很生气，实际上他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同样，那些被高斯“蹂躏”得非常惨痛的棋友们，也都是一样的心理。人家不过是具体表现出来一句话，那就是“知识就是力量”。棋友们学棋，基本上都是照书自学；那些应该牢牢掌握的基础知识，绝大多数都没有真正掌握，那就是“书到用时方很少”。太多的局部变化时，你不能正确应对，那么怎么能不亏损？所以说，大家的所谓不服气，根本有些莫名其妙。
王儒下棋很慢，输完二局，天都已经黑了。大家也都得吃饭，王儒就愤愤不平地回家了。他依然是以为，只不过是自己下得太不好，才会输的。回到家里，狼吞虎咽随意填饱肚皮；就急急忙忙拿出围棋定式书，继续学习起来。天真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能牢靠地记住那么多定式变化；实际上，能不能吃透这些，本身就意味着棋力的巨大差别。如果，他真能彻底掌握这些常见定式的各种正变以及其他变化，那么他的实力就会发生翻天覆地一样的改变！
星期天上午，王儒到棋社时，看见高斯已经在那里了。高斯看见他，有些担心地问：“还玩吗？”他不了解，王儒也是一头犟牛；而且依然没有被降服。其实，王儒并不是哪一处下错了，回家研究研究就能明白，今后怎样做会更好；而是根本就有很大差距，令他根本很难弥补。如果他能迅速补足那些只是缺陷，那么棋力就能突飞猛进地提升一大截；则高斯当然让不了他二子。可是，谁能做得到？如果真有那样的奇迹，就没有考不上大学那个难题存在了。
王儒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呢，于是说：“当然玩。”高斯不需要明白他的想法，只要玩就好；他只担心别人不敢跟他玩，可不担心人家敢玩。俩人迅速再次展开战斗，不久另外四个高手，闲着没事，过来观战；没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棋局与昨晚两局棋的进程，大同小异；同样是高斯没费什么周折，就控制了局面。王儒的黑棋，仅仅过了百余手，消耗了一小时时间，大部分都是王儒自己消耗的；二子优势已经丧失殆尽。白棋实地远超黑棋，也没有薄弱的棋；黑棋倒是巨厚，但是没有什么用处。现在，王儒焦急万分；人家只需要稳稳补一手中腹，就能围成几目。
他正要数数，那样还有没有希望时；就是人家补棋，他守住最后一个角的话。其实，那样白棋乐胜，而且是无懈可击的完胜。当然了，昨晚二局本来也都是完胜，只不过王儒水平低，看不出来而已。可是，高斯有可能杀高兴了，或者疏忽大意了；反正没有在中腹稍微薄弱地方补棋，反而把王儒最后一个角的三三点了！这下，王儒省心了。不需要数目了，还数什么，几乎没有目！唯一可以做的，除了认输之外，就是去拼命杀棋，看一看能否侥幸得逞吧。
大家本来都不怎么上心看了，现在偶尔看一看；咦，发现事情很严重。白棋太大了，如果活了，就能赢二三十目；可是如果死了，就不成了！王儒甚至连这个都不知道，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对方的动向；认认真真地计算，对方可能会如何应对。现在，他也明白了，对方实力远强于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补棋，他就不明白了。他昨晚输了二局，二十元钱输得也让他心疼够呛。四位，不，五位高手都再也没有刚才的轻松惬意了；同样必须认认真真地研究白棋的出路。
可惜，没有任何像样的出路。而且，四位高手也没办法不顾颜面，出声指招；也可能，也没什么好办法。高斯毕竟还是厉害，极尽腾挪，把王儒挺厚的外围，折腾的七零八落；冲断成好几块。幸亏，黑棋实实在在是厚，王儒虽然战战兢兢地，一一摆眼很委屈地俩眼活棋；但是，黑棋都活了，白棋巨大无比的大龙，彻底阵亡了！看得出来，高斯极其郁闷。输回去了十元钱，他未必在乎；但是，面子丢得太大了！现在，轮他心情非常不好了。
那四个高手热情洋溢地围过来，大家一起研究这个局部。前面自然不必研究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大家左思右想，时过境迁了也没有帮高斯找到什么好办法；其实，很简单，别那么欺负人，就应该补一手；而且，都已经赢多了；有什么必要，有什么理由非要该补棋偏偏不补棋呢？
马绍恒兴致勃勃地问王儒一处局部，说高斯如果不是这样走，而是换另一个走法，他怎么办？王儒早已糊涂了，只能实话实说，不知道，我还得再重新算，看看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