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镜花水月
凌志心里大骇。
这古通的话实在太过嚣张，竟然敢狂言他自己就是因果。
在凌志看来，就算是那些登梯境强者也都不敢放言自己就是因果，这个古通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丝毫都不顾及冥冥之中的因果之力。
难道这古通竟然真的可以比拟登梯境强者，这可能吗。
凌志眼中看到这一片的虚空的乱流在流窜着，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化为无声无息的灰烬。
这就是灭世，这就是凌志之前在古通瞳孔中看到的灭世画面。
真是可笑，普通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存和毁灭完全在别人的一举一动之间。
凌志心胸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之意，自己追求天地之道，追求武道极限，到头来自己的生死甚至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吗。
“呵呵，你是不是感到很绝望”
古通微微一笑道。
他现在突然涌起一个想法，比杀死他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击溃他的武道之心，让他心生绝望，这样一个对武道心生颓废的人怎么可能还入得了芸儿的眼中。
“也对，跟你这样境界的人也许根本就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
古通嘴角挂着优越感般的笑意，目光放在凌志身上，
“一念万物，一念灭物的真谛”
凌志整个人浑身一震。
此时此刻，顺天城这一片天地又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恢复着，
“倏倏倏”
所有在虚空之中飘荡着的碎片又凝聚在一起，裂缝在迅速合拢并消失。
凌志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变化，眼前原本化为一片废墟的虚空这时候又酝酿回原来的样子。
古通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淡定样子。
一阵天旋地转，蓦然之间原本化为碎片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酒楼，摊贩，阳光，河水，树木，形形色色的过路人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凌志感到惊悚！
原先在叫卖烤串的大娘还在摊子边上大声吆喝着，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大地上，行人还是那么熙熙攘攘。
古通看出了凌志内心所想，
“你看到了吧，我可以在谈笑间让这个城市灰飞烟灭，又可以让一瞬间让这个城市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便是我的力量”
古通微笑着说道。
凌志这时候还深深陷入到古通的惊天手段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今天自己碰到有太多东西要自己去消化。
“古通，你够了”
淡淡的一股声音蕴含着大道之韵的气息在周围间飘荡起来。
古通听到这声音，脸色原先淡然的表情这时候变得尊敬起来。
因为瀚叔的身影就这么凭空而在两个人面前。
“见过瀚叔”
古通微微一躬身子，恭敬地说道。
“我来此地之前，我师父嘱托我见到瀚叔要替他向瀚叔问好”
瀚叔看了古通一眼淡淡说道，
“古通，你可以离开了”
古通听到瀚叔的话弯腰说道，“我已经见到了瀚叔和师妹，这一趟算是办完了，瀚叔我这就告辞”
“嗯”
瀚叔点点头，随即古通直起身子后直接冲天而起，单手划开一道裂缝，整个人都陷进裂缝之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街道上的行人都没有看到这一幕。
“凌志”
瀚叔转向凌志说道。
“瀚叔，因果到底是什么，武道极致又是什么，为什么古通可以随意毁灭而不用承担因果之力，他可以随意的掌控让世人的性命”
“武道究竟是什么，我又疑惑了”
凌志抬起头望向瀚叔说道。
瀚叔走到凌志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搭在凌志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
“凌志，以目前来看，古通小子的行为即使真的是杀掉那么多人，他也不会受到因果轮回”
“为什么”
“我举一个例子，你有没有看过蚂蚁搬家，一大群一大群的蚂蚁搬家都是很多孩子喜欢去看的”
瀚叔的语气变得淡然起来，他抬起头望着天空，
“有一些小孩子在看着蚂蚁搬家的时候就喜欢用滚烫的热水直接将一窝整整几十万上百万只的蚂蚁烫死，你觉得这个小孩他会受到因果报应吗”
凌志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是这样，自己小时候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古通就是那个小孩，而这座城市的人就是那一窝蚂蚁，甚至都不如那一窝蚂蚁，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曾经也思考过什么是因果轮回，思考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得出答案，直到我又一位好友他已经很接近这个答案了，他已经算是无限的接近轮回的奥秘，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瀚叔语气显得有些惆怅，
“凌志，我只能告诉你，只有到一定生命层级的生灵才有资格去谈论因果报应，要不然你就是一只蚂蚁罢了”
瀚叔的话深深的震动到了凌志，隐隐约约之中也明白了一些。
“这几日我看得出来，你对芸儿很有好感，芸儿与你在一起也很开心，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选择与芸儿在一起，那么你现在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你懂了吗”
“你要做的还远远不够”
瀚叔语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芸儿被古通发现，已经被送了回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有资格去应对一切”
凌志鼓起勇气，
“那么瀚叔，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
“你以及芸儿和古通这一类人到底来自哪里”
瀚叔听到凌志这么一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你望向高空，我们就是来自夜空下最为照耀的星辰”
凌志一怔，他原来以为瀚叔芸儿他们应该是来自古老的域界王朝之类的地方，谁知道竟然来自夜空上的星辰，
这真的是低微境界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很多东西你到了一定境界就知道了”
瀚叔继续说道。
“瀚叔，我要到什么境界才可以去找芸儿”
“登梯境吗”
凌志继续鼓起勇气问道，他知道自己距离是相当的大，但是他还是要问一下。
瀚叔没想到凌志会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后开口说道，
“登梯境是一道关卡，也是相当重要的”
瀚叔继续说道，
“你现在是洗尽铅华境界，再差一步就可以进入到中庭境，跨过中庭的三重境界之后才是登梯境，而登梯境也有三重境界”
“你要尽快利用起轮回鼎，你现在已经与轮回鼎建立起了联系，我现在帮你真正开启轮回鼎”
随后瀚叔把手掌放在凌志额头上，一道莹白色光芒映射而出，
“哧哧哧”
凌志额头也升腾起一团金色焰火。
这时候，凌志体内的轮回鼎也开始发生了变化，轮回鼎开始变成一个巨大的世界，至少凌志以他自己的神识去感应这个世界来说是广大的世界，他无法感应到这世界的边界。
“凌志，你所处这个世界就是轮回鼎的第一境，你可以把这一境作为自己的一个储藏空间，甚至是一个你临时的居住之所都可以，你在这里面修炼可以比在外界快上三倍”
凌志听到这话顿时震住了，这是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一件神器啊。
凌志心里狠狠的抽搐一下，要是有了这个轮回鼎，那自己一定会进步得更加，这样就可以去找芸儿了。
“凌志，你是不是在想有了这个轮回鼎你就可以很快提升自己，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瀚叔仿佛看穿了凌志的想法。
凌志霎时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越修炼到后面，那涉及到东西那就远远不止修炼的时间了，你可不能因为有了这个轮回鼎而沾沾自喜，要不然你迟早会吃大苦头的”
瀚叔喝道，他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凌志被瀚叔这么当头一喝，瞬间清醒过来，差一点就失去本心了。
“现在只是第一境，你需要在中庭境的时候才可以打开第二境，那里面有更好的东西”
“你明白了吗”
瀚叔沉声说道，
“不只是你自己以及芸儿，你身上还有着重大使命需要去完成呢”
凌志心头一凛，虽然瀚叔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随着自己一步步提升，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知道的，眼下只需要自己去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好了，话已至此”
瀚叔的声音渐渐在消散了，逐渐消失在空中。
凌志感受着轮回鼎第一境内，有着一座巨大的府邸，其他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机。
但是这样已经很好了，起码自己在遇到危险时有一个逃命之地，而且这更是一个修炼圣地。
瀚叔的话深深烙印在凌志脑海里，凌志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来的路就不止是覆灭掌武堂，救出师父，诛杀当年残害父亲的大治皇族大人物，还有一个更加宏大的路在等着他。
凌志握紧了拳头，坚定着看着远方。刚刚古通的话差一点就让他失去对武道的追逐之心，是瀚叔将自己又拉回来了。
虽然武道的极致离自己很远很远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样。
但是，如果没有真实的花和月，那有何来的镜中花水中月呢！
凌志目光清明地望着远方，坚定着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