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懵懂的猎人
“快到狼王阁了。狼王阁是格耳曼阁下专用的办事处,通常阁内只有理事长在,因为格耳曼阁下超级忙,在石剑大殿几乎见不到他。”鸩鲵说道:“理事长是不苟言笑的人,你注意点,不要废话,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王吉一拳打在鸩鲵肩膀上:“好端端的,你吓唬我干嘛啊”
“嘘别说了,要到了。”
两人来到一扇门前,门上挂着一铭牌,上面刻着“狼王阁”。
鸩鲵屈起双指,正要敲门,门内却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进来。”
王吉听罢,心想这秘书真厉害,隔墙有耳。鸩鲵说道:“失礼了。”便推门入室,王吉在后跟随,歪着脑袋,瞧见前方一张花雕红木大方桌,桌后的坐席空着,但见在方桌左侧有一人站立着,细看时,发现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衣装华美,腰佩银剑,身材高挑,体态端庄,面容姣好。看来理事长也不在,只有秘书在,王吉心想着,不由松下紧绷的神经,目光被墙上的油画吸引住了。
鸩鲵朝那美貌少女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朗声道:“七段猎人鸩鲵,参见理事长。”王吉听罢,吓得汗毛陡立,万万没想到少女竟是猎协的理事长,一时不知所措。
“有何要事,”理事长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蠢女人又是谁?”
鸩鲵见王吉失态,暗自偷笑,不露声色地说:“她是黑函人王吉,有劳理事长确认,授予其猎人资格。”
少女稍感意外,美颜微开,对王吉说道:“你过来。”
王吉乖乖地走过去。少女伸出手来,手指触及发梢的瞬间,突然倒竖柳眉,一把扯住王吉的头发,二话不说拔出一把银剑,径往王吉脖子抹去。
鸩鲵大吃一惊,拔出匕首,挡开银剑后,单膝跪下,诚恐诚惶地说:“理事长手下留情!不知王吉犯的什么错,请说明后再做处置也不迟!”
少女冷笑一声说:“哼,装模作样,这剑还杀不死这邪魔外道。”
“属下不明!王吉怎是邪魔外道,请理事长指教!”鸩鲵自知理事长不开玩笑,脊背顿时大汗淋漓。
少女银剑一挑,划开王吉右臂的衣袖,只见洁白的臂膀上,分明地显露出一个勾玉状的印记。不料少女目睹这印记后,面露讶异神色,呐呐道:“不是他们”随之松开了紧抓王吉的手。
王吉不知所措地呆在了原地,鸩鲵不明就里,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少女怔怔地看着那印记,半晌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缓缓对王吉道:“我失态了,抱歉。”
王吉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关系。”
“那就好。”少女突然语调一转,又变回了冷漠样子,面无表情道:“你们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办完事情滚蛋。”
就这样在惊魂未定,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王吉从理事长手里接过了猎人徽章——钢制的狼头徽章,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感十足——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猎人罢。
完事后,鸩鲵和王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狼王阁。“抱歉,鸩鲵,我搞砸了。”王吉一脸歉意。
“不不,那不是你的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怕是有什么隐情。”鸩鲵心有余悸地说。
“会不会是我里面没穿的原因”王吉若有所思地说。
“怎怎么可能!喂你一个女孩子怎能”
两人讨论了半天,边聊边走,不觉间到了石剑大殿的门口。刚出大门,鸩鲵看到高大的门卫骑士正在单膝跪地,向前方低头。
只见前方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两个小女孩站着,肩并肩,手拉手,王吉和鸩鲵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精雕轻甲,格子花裙,玲珑个子,讨人喜欢。俩女孩的无论容貌、身材和衣装都一模一样,五官别致如瓷娃娃般,但见左边的笑如桃靥,楚楚怜人,右边的表情冷漠,空无一物,仿似一个女孩的两面情绪镜像。左边的瞧着了王吉和鸩鲵,撅起了小嘴说:“哼,有两个粗人呐。”
右边的小声应道:“是。”
左边的扯开了嗓子嚷道:“喂!你俩个,见到骑士长怎么不下跪?”
鸩鲵看到这两个小家伙身上的轻甲隶属圣殿骑士团,品阶很高。但身为七段猎人,跟骑士团没从属关系,犯不着低头哈腰,也就没有理会她们,拉着王吉往旁边走开。
“嗬,我明白了,是猎协呐。”左边的女孩语气变得挑衅起来:“也难怪,毕竟是不见得光的,鼠虫辈类聚的组织呢。”
她们在刻意讥讽。但对方是圣殿骑士团,而且还是小女孩,鸩鲵不好发作,拉着王吉自顾自走着。
“女人臂上,有英魂玉。”右边的女孩语调由缓转寒,冷若冰谷。
“唉哟哟”左边的眼神也犀利起来,直勾勾地盯住王吉:“真难以置信啊猎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眼前闲晃是蠢还是不想活啊?”
右边冷冷道:“蠢。”
“这是没办法的呢,”左边的语气肃杀地说:“毕竟零和游戏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
“嗯,杀了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