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
夜间,一阵又一阵强劲有力的东风吹过老汕家,东风击打着那破烂不堪的木门,发出一阵一阵的怪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喧闹起来。
老汕看了看那破烂的木门,想起了一些往事,回答说:“我父亲,他,他”话还没有说完,那眼珠子里活生生的眼泪就出来了,老汕不敢再往下继续说,生怕自己再回想起那一幕。
贺林追问老汕,说:“如今我与你正当壮年,可以共商天下大事,若有机会,我定为你的父亲报仇血恨,若此生我与你的仇人无缘相见,来世我,我再为你杀了他。他,到底是谁?”贺林不禁拿起腰间里的刀刃,砍断那早已腐烂的木桌子。又继续喊道:“来生,我定让他不好过,哪怕我只是一个不要脸、身份低微混饭的乞丐,我也要为你报仇雪耻。”
老汕摇摇头:“有你这句话,我这一生足了,足了。不要这样,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你我兄弟一场,来生再做兄弟,你不负我,我亦定不负你!”“夜已深了,你我就入睡吧,明儿早再商量天下大事。”老汕悲伤的说出这句话。
贺林话也不说的走上床铺,老汕望了一眼,也上了另一张床铺。
老汕整夜摇头晃脑,看来他还是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当年,老汕还小,年纪才十来岁,抱有为国捐躯的思想。父亲在村里考得了一位状元,被皇帝派到荆州做小官,收入还算不错,比起他人,他一个月的收入,就可能是别人一生的收入了。父亲每次从城里回来都会带一些小吃之类的东西,因此,父亲对他的喜爱有加。
不久,外出当官的父亲在一次办案中昏倒在地,众人连忙扶起,父亲手下的官人李莫问道:“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脸色,应该是患了什么重病吧,我去交个郎中给你瞧瞧。”李莫便吩咐跟随他们一起办案的小赵去寻一位郎中。小赵从小爱偷东西,几次去偷邻居家的母鸡,每次被抓住都不肯承认,还狡辩是别人偷的。犯了过错,悔改才是善,不改哪怕就要出事了。小赵这人偷完被抓,抓完又偷,他的老母亲还经常得看着他,每天早上出门种菜都比别人晚,当别人回家时,她才到了菜地刚刚开始耕田,每次别人问起她为什么来这么晚,她总是叹气而不答。
小赵刚刚出门不远,就来到了一间小屋里,小赵像个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扇木门。“大人,何时动手啊?”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人问道,“大人,你给我们个话,我们好动手啊。”
小赵走到他旁边,用手握住他耳朵,小声的说:“等会儿,我去寻一个郎中给那谢贵治病,我会威胁他,叫他在药中下毒。等到今晚二更时,若谢贵不死,你们就抄家伙偷袭他。”小赵脸上露出了邪恶的面貌。
独眼人听到小赵这样说,就喊道:“好啊,兄弟们,给我准备好家伙,今晚要大干一场,干完我带兄弟们好好的吃一顿,保你们荣华富贵,哈哈哈!”小赵一脚踹上椅子上,说:“只要事情一成,你们等风头一过,就可以到我的家中领取奖赏了,哈哈哈。不多说了,李莫这小子叫我去寻郎中,不然不好瞒天过海,你该把家伙擦亮些了,不然刀碰到血就不好了,哈哈哈。”小赵把自己的鞋子擦擦,就走出了门口,向仁义堂走了过去。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华佗再世、妙手回春,江湖人称老胡开的仁义堂吧,看我不来个。”小赵站在仁义堂门前,笑着说道。小赵像是皇帝一样,理直气壮的走进仁义堂。抓药的伙计拿着没抓满药的药包连忙跑过来:“大人,您这是哪儿痛呀?”小赵指着管账台问道:“你家老板呢?快快给我叫来,要是耽搁了,怕是你的小命不保啊。”伙计生怕自己没了脑袋,把刚刚没装满的药包一把抛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冲进后院:“老板,老板,你这是在哪啊?”伙计用手拍打自己的双腿,看似很着急。老胡坐在屋里沏着茶,忽然听见这般叫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放下手中的热茶,急忙从屋里赶出来:“小蒙,什么事啊?看你这样子,告诉我,出了啥事?”站在药铺的小赵等得有些不耐烦,走进了后院,见老胡和小蒙正在谈话,骂道:“我叫你来叫你们的掌柜,你却在此说话,是不是不想要小命了?”
“我,我”小蒙要吭声不吭声的说。老胡就抢上去说:“大人,我家的伙计不懂事,一切都是我的错,大人你有什么事啊?在下的定不负你意。”
小赵心想:“既然这一事与这伙计无关,就没必要杀了他吧。这也算是我的第一件善事吧。”小赵指着小蒙说:“既然掌柜的都这样说了,我就暂且饶了你,你可以下去了。”小蒙的反应比谁都快,应该是受了刺激吧,立即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在下的先走了。”
小赵转头回来对老胡说:“我家大人患了重病,你速速去给我医治。”老胡不敢不去,只好说道:“您稍等一会儿,我拿药包,稍后就到。”
老胡走进家门,拿了一个沉重的医药包,里面满是中草药,连那股气都能闻到。小赵和他一起走出了家门,叫来了一辆马车,朝着谢贵家中奔去。
“谢贵,你醒醒,你醒醒啊!”老汕的母亲喊道,“你答应过我,要与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如今你倒是给我醒醒啊!”“夫人,传说中的新华佗来了。”小赵外表看上去很忠诚,背地一直陷害谢贵,甚至还想杀人灭口。夫人转头看去:“小赵啊!叫郎中进来瞧瞧啊!”
小赵用猛兽般的眼神看了看谢贵,再转身走,直到见到老胡。“老胡,你给我速速过来瞧病,耽搁了,只怕你的小命难保。”小赵说着便拿起腰间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要是治不好,你也就一起尽忠吧。”
老胡不敢不治,只好乖乖地帮谢贵医治,但他心里十分害怕,治好了就没事了,治不好就不好办了。老胡走上去,帮谢贵把了把脉,老胡说道:“他应该是劳累过度了,积劳成疾,老夫我先去后屋,给大人开两副中药方子。”
老胡说罢便走出家门,小赵也随他走出家门,悄悄地跟着老胡。老胡回到后屋,坐在炕上,取出一支毛笔,写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哟哟哟,老胡可认真了,准备要治啊?”小赵口气听起来骇人听闻。老胡回答:“大人,您不是说要我治吗?可现在”小赵走了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没事没事,你快写方子吧,做好了药赶紧送过去。”
老胡摸索了一下写了下去,写了又写,老胡打开那沉重的药包,取出里边儿的各种奇花异草的中药。吩咐下人到门外生起一堆火把中药熬了。小赵趁下人肚子痛上了厕所,把手上传说中的“沙漠之毒”扔进熬锅中。
中药已经熬好了,老胡小心翼翼地抬起熬锅,把沸腾的“中药水”给倒了出来。躲在角落里的小赵见时机成熟便走了出来:“还不快去给谢大人送去。”老胡只得听从他的话:“是是是。”
谢贵躺在床上抽搐着,呻吟着,呻吟声响彻云霄。夫人在他身旁叫苦连天,老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走进屋里说道:“夫人,药熬好了,您快给大人服下吧。”夫人接过熬药汤,喂了谢贵喝下,谢贵果然病情好转,醒了过来,只是手脚酸痛。
傍晚时分,谢贵起了床,看来已经好了,可下床不到一个时辰,便生不如死,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深渊,脸色大变,谢贵挣扎了好几分钟,就归西去了。夫人刚从屋外散步回来,见此情况,泪流满面,痛苦不绝。
小赵站在门角边,高兴的说:“看你当初轻视我,看我这次不弄死你。”说罢就走了进去:“大人啊,你这是怎么了?”显露出了小赵的人模狗样。
夫人哭声大作:“谢贵啊,你这是为何啊,你不是说要与我一起走遍天下吗?可你如今就走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小赵见谢贵已死却不告诉他的那帮手下,看来小赵是想销毁证据。李莫提着刀冲进老胡的屋中,一刀下去砍断了老胡的人头,刀上沾满了血液,仿佛那把铁刀也就成了血刀。此时谢贵、老胡已死,谢贵之死解了小赵之恨;老胡已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销毁了重要的证据。“现在只等那帮手下抄家伙来偷袭,让李莫杀他个片甲不留,这天下啊,恐怕没人知道是我在从中作梗了,呜呜!哈哈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鸦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凌晨二更,独眼人领着一队人马,悄悄地领着他们爬上谢贵家的屋顶上。正在为谢贵守丧的李莫,抬头发现一片又一片的瓦掉下灰尘,坚决果断的大叫:“何人在屋顶,今我家大人病逝,你有什么恩怨纠葛,来与我辨别就是。”李莫取出短剑,一跃就上了屋顶:“原来是你,独眼人,上次在沧州一站中,你败在我手中,如今你又想再败一次?”
说罢,两人在屋檐上格斗,两人久久不分胜负,李莫趁他被击退一两步,抽出暗器——弓弩,一箭射中独眼人的肩部,独眼人小声地呻吟了几句,李莫士气大振,独眼人也趁他不备,猛拔出小刀,飞了过去。李莫痛苦不堪,两人正对峙着。忽然政府士兵赶到,万箭齐发射向屋顶,李莫和独眼人边格斗边躲着那万箭。两人连续撑过几小时,终于精疲力尽了,一不小心可要被射中的,正在他们呼吸困难时,一波又一波的万箭飞来,一箭射穿李莫的心脏,一箭射入独眼人的脑袋,两人算是一齐命丧黄泉之路了。
夫人听见屋外并无什么乱箭之声,便吩咐下人把门打开。一开门只见尚书大人—李叔领着一队官府人马拿着弓箭,又大叫起来:“李莫还在上面呢!”李叔泪水流了出来:“我的好兄弟谢贵是不是?”
夫人哭而不答,李叔直奔屋里,只见一副棺材摆在屋里的正中间,李叔一把丢下弓箭,直冲过去扑了下来:“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起收复国家丢失国土吗?如今,你倒是给我起来啊!”李叔泪水直流落地。
夫人愣了一会儿说道:“老李,我夫君生前拥有一本家传书,这本书是我夫君的父亲生前所著的一本关于蜀山剑术的秘笈,上面叙述着去蜀山派的路线以及阵法。我把它放在了我床边的柜子里,如今他已经命丧黄泉,你就与我给谢衡吧。”夫人拿起地上的铁箭,用箭头直插自己的心。顿时,感觉世界的时间流逝停止了。
李叔见夫妻两人都你情我愿,便心想:“我无论如何都要把此书寄给谢衡,我在到天上去见谢贵了,唉!”李叔走进她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书取出,用心地把它捧在手心。
这日,李叔无意之中打听到谢衡住所,回到官府立即差人快马扬鞭速速感到他居住之地。随后,李叔便来到深谷险境边,唱了一首他和谢贵生前所作的一首小曲,就跳了下去。
老汕会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感慨万分,一个好兄弟能做到这一步,世间又有多少个人可以为兄弟而死啊!老汕不禁醒了起来:“这书难道就是我小时父亲拿去练功的那本书吗?”
不知此书厉害在何处,书名又是什么,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