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苦涩的微笑
过一段时间，柜子外面有了声音，凌家的那个司机已经进了房间，他走出房间看了看楼下然后才回来。
凯瑟琳看了一眼手表，一点过。
他环顾四周，露出的苦涩的笑让柜子里的四人觉得奇怪。来做这种事不应该担心吗，为什么这个司机反而是自责的表情？
四人在柜子里冷笑，这么自责又为何要来下毒？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他们看到凌家的司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拿出那根香料烟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这根烟脸色的表情很痛苦。
他坐了很久，柜子里的四人用眼神交流。
土地：他再不快点我就要忍不住出去了。
艾薇儿瞪他一眼立马老实了。他们在柜子里也不好受，刚才还好特别是现在连呼吸都要放轻以免被司机发现。
这个时候被发现不就功亏一篑了吗，精打细算毁于一旦夏雨朵会忍不住锤他们的。
四人干瞪眼一直等到司机掏出打火机等了几十分钟，众人心里都道这个司机到底是艺高人胆大不怕夏雨朵他们突然回来还是真的很想被抓。
禄神和土地有那么一瞬间搞不懂人类。
司机坐了许久，脸色沮丧的拿出火机，苦涩地点燃了香料烟。
一缕青烟飘了出来，消散在空中，他拿起来站起身在房间里走动，像回溯画面里的一样把房间熏了一遍。
土地已经按捺不住早就想出去了，禄神紧跟着，二人都已经把手放在柜门上推开了一条缝，艾薇儿赶紧阻止了他们。
艾薇儿用嘴型说道：别急，我们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她很好奇，司机刚才的表情，想看看他熏完以后是不是会马上离开这里。土地和禄神抽抽嘴角，轻手轻脚地把柜门关上。
幸亏房间里有些烟，把司机的眼睛迷了而且他也没注意这边的柜子，这点小动作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熏完把剩余的烟蒂掐灭包好放回衣服里，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靠在床边，慢慢地坐在地上，“嗒”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在地板上，越来越多的泪水流在地上。
他抱着脚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泪水流过他沧桑的脸，震惊了柜子里的四人。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人了早已被生活磨得没有眼泪了竟然因为这件事痛哭流涕。
这下土地和禄神更看不通了。
司机边哭边呢喃道：“对不起。”他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一句对不起。他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夏雨朵，夏雨朵只是和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而且他对夏雨朵的印象还不错，她是个活泼的女孩子，他真的，心中有愧。
“既然觉得对不起，那为什么还要做。”在司机抱头痛哭的时候一个女声传来，他觉得很陌生又有点熟悉。
夏雨朵带着奇怪而复杂的表情推开门走到他面前，宁封跟在她后面进来。
随后柜门发出响声，土地从里面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把艾薇儿牵出来，禄神也很凯瑟琳走出来。
司机呆住了，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众人，仰着头，像是夏雨朵他们在欺负他一样。
泪水迷糊夏雨朵的容貌，但司机确信那就是夏雨朵！他愣着，任由眼里的泪水溢出来，一直回不过神。
这个时候明明不可能有人在啊司机心中只有这句话，说出来的也只有这句话，竟然有一种解脱感。
他终于不用再日夜背负罪恶感了，被抓住也是一种解脱，精神上的解脱。这一点看出司机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夏雨朵几人围在他身边，凯瑟琳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好把菲尔琳的毒烟雾散出去，闻了一两次不会有事，但对身体还是有害的。
夏雨朵复杂的看着他慈祥的面孔，当时他来接他们的时候和蔼可亲，让她从心里觉得温暖，没想到竟然是他加害自己。
现在给她下完毒以后又背着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对被他害的那个人说对不起，打心眼里夏雨朵恶心不起他来。
想着凌家的人实在太可恶了！拿别人当替死鬼自己全身而退。
司机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灰暗，没有一丝光芒，他擦干泪坐在地上低着头，“想报警，还是想怎样，随便你们吧，既然被你们抓住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败和沮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他想着跟他们死磕下去他们能拿他怎么样？大不了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这个锅让他来背不就好了。
他又不是怕死的人，只是下个毒夏雨朵并没有死亡，顶多也就判个无期徒刑。
禄神从凯瑟琳发现这个香料后就去查了它的作用，他问司机来做这件事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司机不说话，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他坚信只要他不松口夏雨朵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不再跟他费口舌。
禄神见他不说话，自己把菲尔琳的作用全部说出来，轻的都会导致夏雨朵精神分裂，他没有故意夸大事实来恐吓司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司机听得心惊肉跳，手脚都僵硬了，但还是犟着嘴不肯说。
凯瑟琳在一旁解释说明，把禄神硬梆梆的学术用语转换成容易理解的话，司机这下更明白自己包里的这个是什么东西了。
夏雨朵看着沉默的司机，心中连连叹气，十分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值得他这么拼命去替他打掩护。
“你这根本就是在毁了夏雨朵！”禄神严肃的说道。
不光是毁了她，甚至有可能让她小命不保。禄神说完后房间变得安静，他们都在期望司机能开口说句话。
司机在众人的注视中叹气，终究还是不肯开口。无论他们以什么方式都没能触动他的心，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场面陷入僵局，他猜对了，只要他不愿意说，光凭夏雨朵几人是拿他没办法。可是他不知道夏雨朵身边的是些什么人，只要她想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