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放弃
天道沉默了下去。
卧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道那语气略带凝重的声音才突然响起,它问宁封道:“你是否真的考虑好了?”
毕竟在主世界里,它没法像在其他世界一样,时时刻刻保护夏雨朵的安危,而且还非常容易被法则钻空子。
按照法则那残酷又冷血的性子,如果真的让它找到机会,它对夏雨朵一定不会手软的,单看法则之前的态度就知道了。
现在夏雨朵的身份既特殊又重要,天道实在不想拿夏雨朵的生命开玩笑,所以才不得不慎重的再次询问宁封是否已经决定好。
宁封闻言,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眉间的沟壑都有好几道了,可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天道,也不知道要带夏雨朵回主世界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
想到这几天夏雨朵成天一个人孤独的坐着,偶尔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竟然想的眼睛都有泪光了,他就觉得有点不忍心。
这要是放在以前,在他们穿梭各个世界做任务的时候,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那时候哪怕他们遇到许多难题,她也担忧痛苦过,可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寂寞的眼神。
好像在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很少再看到她那灿烂如暖阳的笑容了,人也没了曾经的活力,他不想夏雨朵一直消沉下去,想让她变成以前那个没事就爱笑的夏雨朵。
但是天道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主世界虽然能带给夏雨朵快乐,但是夏雨朵的安危也必须在考虑范围之内。
宁封叹了口气,此时他没有回答天道的问题,天道仿佛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等着他把问题都想好了再回答也不迟。
然而卧室内的这种无声的沉默让宁封更加没有什么头绪,他面对着墙壁,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实力。
因为法则的能力真的太强了,它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宁封想了想,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和主世界的法则在战斗下能全身而退,顶多就是个两败俱伤,谁也占不了一点好处。
而且真要战斗起来,他还要保护好夏雨朵,其中的变数太多,他是真没把握能把人给保护好。
天道沉默的看着,见宁封迟疑不定,它显然知道,不管情况怎么样,到了最后宁封还是得选择。
毕竟现在夏雨朵关乎到它本身,他不得不出声,认真的警告宁封道:“在夏雨朵没有恢复能力之前,千万不要前往主世界。”
沉沉的声音回荡在卧室内,宁封一听,从思虑中回神,不知道天道怎么会发出这样的警告,他没有多想,下意识便问原因。
他是没有料到,现在主世界都变成什么危险地方了,竟然想回去散一散心都不成,而且听天道说话的语气,显然这不是在说一件玩笑的事。
提起这事,天道也是无奈得很,它感慨了一下,跟宁封解释道:“法则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它的手伸不到三千小世界,但是在主世界却能够和天道平分秋色。”
宁封听后,也不知道目前应该怎么选择了。从前天道的能力是那样的强大,现在天道都拿法则没有办法,他又哪里敢真带夏雨朵去主世界逛一逛。
就在沉思期间,他和天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天道突然就切断了和宁封的联系。
其实宁封还有话想问天道的,但是见天道招呼都不打一声,竟然就切断联系了,他的神色突然便不好起来。
一般来说,如果是没有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天道是不会这么做的。
正在疑惑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宁封听到声音,回头,见到进来的人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夏雨朵一路小跑着上楼,知道他就卧室,直接推了门,脚步匆匆的往他的方向扑过来。
那道纤细的身影,看着就让人格外的心疼,宁封都还来不及看她脸上的表情,她已经快速的来到他的面前,并且扑入他的怀里了。
因为担心夏雨朵看到他的担忧,宁封在她抬头之前,已经快速的收起了脸上的苦涩。
夏雨朵这些天已经很不开心了,他不想因为他的情绪,让她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于是便极快的调整他自己的情绪,暂时把刚才和天道说的那些事情都抛到一边。
夏雨朵只是浅浅的抱了他一下,之后便松手了。
宁封这时候才看到,她此时高兴极了,那双圆圆的眼睛里正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好像那个无忧无虑,过的无比开心得夏雨朵又回来了。
现在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之前的一点孤独,她现在就仰着脸,高兴的望着他。
宁封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她的情绪怎么变化这么快,早上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低落着的,美味可口的甜点也没能唤醒她的食欲,但是现在感觉她全好了,他不禁有点担心,但是见到她脸上重新恢复了光彩,他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沉重了。
“你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对我说吗?”宁封温柔的看着她,然后又把夏雨朵揉到了怀里,往里摁了摁她的肩膀。
夏雨朵笑着从宁封的怀里挣扎出来,按住他的大手,然后兴奋点了点头:“对!宁封宁封,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宁封感觉很久都没有见过夏雨朵这么有活力的时候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微微愣了一下。
夏雨朵正高兴的,几乎就要高兴到转圈去了,结果却发现宁封已经愣住了,他正用一种有些感动又或许是养女儿般欣慰的眼神正望着他,目光亮亮的。
夏雨朵不知道他怎么这时候都能出神,她嘟囔着小小抱怨了一下,然后伸出五根手指头,俏皮的在他面前的晃了又晃,还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动作落在宁封的眼里,简直不要太感动,因为夏雨朵在孤独落寞的时候,一般不会有这么生动的模样的。
他这时才回过神来,按耐住心里奇怪的感觉,柔声问她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