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冀很快带着水回来了，递给了方桦：“现在太热了，喝常温的比较好。”
方桦眉眼弯弯的接过去：“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了？”
程冀在方桦旁边坐下来，懒散的靠上椅背：“我这是对你的未来负责。”
程冀喝完水把水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感慨：“这活儿可真累，真不知道越哥是怎么干下来的，我现在倒希望这能冷一点。”
方桦眼神闪了闪，抱着头套枕到程冀腿上，程冀立马睁开了眼睛，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方桦现在是清醒的吧，这是正常朋友的相处模式吗？
方桦在程冀的腿上蹭蹭，调整了下位置，用近乎炙热的眼神看着程冀：“那我要是冷了怎么办？”
程冀似乎要从这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怎么？”
方桦跟个小孩子赌气似的，眼神中却又透着一股执拗：“你说希望现在天气冷一点儿。”
程冀心里似乎有个答案要呼之欲出，却及时被方桦上次落荒而逃的事实浇醒：“说什么梦话呢？你现在不热啊！”
旖旎气氛瞬间被打散，看来还是得慢慢来，“是挺热的，咱们快点发完回去吧。”方桦无奈起身道。
午后的风是热的，吹在汗湿黏腻的身上还是带来一丝凉爽。两人总算是在规定时间内交了差，但身上黏糊糊的，也没心情去吃饭，只想洗澡。程冀宿舍白天没有供应热水，还要去打水，比较麻烦，就也去了方桦的公寓。
方桦换了拖鞋就帮程冀找衣服，找完就让他去洗，程冀躺在沙发上，睁开眼看了看方桦明显更黏腻的头发：“看看你都脏成啥样儿了，先去洗吧，我歇会儿再去。”
方桦看着程冀被晒的泛粉的脸颊，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开口说道：“浴室挺大的，有两个花洒，一起洗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钻入程冀的耳朵，程冀愣住了，方桦别过头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洗澡不跟泡温泉差不多吗，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程冀的脑子完全处于宕机状态，也没咂摸出啥滋味，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拒绝的办法。
方桦说完就后悔了，不敢看程冀的脸，哪知程冀突然回答：“好啊。”
然后就径自进了浴室。
方桦惊愕的看向程冀，只看到了程冀的背影。也对啊，程冀没把这当回事才正常不是吗？倒是自己骑虎难下，只得慢吞吞的跟着程冀进了浴室。
程冀直到方桦进入浴室都还迷迷瞪瞪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干啥，看到方桦脱衣服才猛然清醒，被太阳晒红的脸热到发烫。
方桦脱了上衣，看着程冀在走神，径自走过去调了水温，看着程冀有些局促的样子，紧张反倒缓解了些，起了些坏心思，揶揄的看着程冀：“你不脱衣服洗？”
程冀这才抓狂，两个人在浴室和在算公共场所的温泉完全不同好吗！程冀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到了这时反而不敢看方桦，两个花洒安在一个架子上，程冀扭扭捏捏的脱了衣服走过去，方桦没开灯暖，有些凉飕飕的，明晃晃的橘色照明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徒增了几分暧昧。
两人各怀心思，连玩笑都不敢再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同样小心翼翼，方桦拿起淋浴给程冀冲了冲头发，然后帮他打上泡沫，看着程冀紧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的样子，方桦小腹一紧，就对程冀说：“好了，你自己洗。”
方桦拿着小花洒冲自己的了。方桦洗完了头就开始脱裤子，正犹豫要不要脱光，就听到程冀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啊，这小子倒是不在意，那还有什么扭捏的，也干脆的放开了。
程冀觉得自己的心率可能达到了有史最高，看着方桦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样子，也毫无防备的起了反应，意识到自己变化的程冀藏之不迭，怕被方桦发现，方桦睨到突然背对自己的程冀，漂亮的蝴蝶骨和肩胛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看起来漂亮的不像话。
方桦感觉到一股热血涌上腹部，正慌张着，懊恼自己的冒失决定，打算裹着浴巾出去，程冀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了：“方桦，把花洒递给我一下。”
花洒一直开着，水汽氤氲。程冀不敢转过身，方桦也害怕程冀突然回头，嗓音低沉的答道：“你自己拿吧，冀。”
程冀被这一声称呼刺激的不浅，害怕的情绪涌上来交织到一起，似乎都带了一点哭腔：“我拿不到，你递给我。”
方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回过身，看到程冀微微颤抖的肩膀，这下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强制的把程冀掰过来，程冀捂着脸，不敢看方桦。
方桦看着程冀的变化，方桦瞬间懵了，程冀慢慢蹲下身，哭的断断续续：“我，你，你，别看，我是有些奇怪，我等下就走。”
方桦惊喜，惊讶，情动不已，蹲下身，摸摸程冀的头发，声音里带着诱惑：“乖，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程冀闻言不肯，就差失声痛哭：“我不要，丢死人了。”
方桦诱哄道：“冀，你很可爱，不丢人，你看看我。”
程冀终于慢慢抬头，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继续哽咽道：“那你不会跟我绝交吗？”
方桦吻了吻他的眼睛，继续诱哄道：“冀，说你喜欢我，我就不离开你。”
程冀无法思考，只有本能的跟着说：“我喜欢你。”
方桦不再逗弄程冀，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一反平日的温柔，似乎要把程冀碾压进骨肉里，透着一股子凶狠，却奇异的让程冀感觉其中夹杂着小心翼翼的珍爱。
两个人都心如擂鼓，在略显逼仄的房间里感受更为清晰。
清醒的方桦不像醉酒时毫无章法，反而像有天赋似的，熟练的炉火纯青，趁程冀怔愣的空当滑进他的牙关，更深的和他纠缠，程冀却没有像在梦境中一样，紧紧的缠上方桦的脖子，只能怔愣着，方桦就像抱小孩子似的把他抱了起来。
程冀这才发现，方桦跟他一样，早就失去了理智，手臂有力的揽着他，只凭本能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