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回忆录 7
斯图尔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哈哈，被认出来了啊。”
“没事，我可以理解。毕竟是重要人物嘛，隐瞒身份也是正常的，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样洒脱。”
“将军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
“切，过一会你就会死在他手上……”杜兰泽尔三人书旗耳朵偷听着对话，杜兰泽尔忍不住吐槽道。
夏莉纠正道，“如果不是因为【心愿便签】的话，阿尔弗列德确实是这样的人。”
“嘘，安静，继续听……”赛丽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么烈的酒，一次喝这么多不太好吧？”
“哟，你还关心起敌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骑士道精神么？”阿尔弗列德哈哈大笑，“没关系没关系。东方有句古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了呢？”
明明是一件有些伤感的事情，但从阿尔弗列德嘴里说出来似乎是再平常不过。
“无关乎骑士道，只是对酒馆里碰到的一位过客最基本的关心罢了。”
“哈哈，我喜欢这个回答。”阿尔弗列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黄色的威士忌中漂浮着一个冰块，随着酒杯晃动。
斯图尔特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迟疑了一会，还是接过了酒杯。
“咳……咳咳！”辛辣的酒液猛烈地刺激着斯图尔特的喉咙，忍不住地咳嗽。
“哈哈哈哈，真性情！看来诺曼诺拉国也不全是窝囊废啊！”阿尔弗列德大笑着拍了拍斯图尔特的后背。
斯图尔特渐渐缓了过来，皱着眉把酒杯递还给阿尔弗列德，“真难喝。”
“多喝几次习惯就好了。”阿尔弗列德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诶，你说阿尔弗列德怎么看上去这么老成啊，感觉对面那个指挥官在他面前就像个年轻人一样。”杜兰泽尔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的阿尔弗列德应该还算年轻吧。
“你以为？这个时候的阿尔弗列德都五十岁了，对面那个指挥官充其量也就四十岁，在他面前自然是后辈了。”
“啥？这个时候阿尔弗列德就五十了？那他现在……”
“他现在已经是一百一十岁高龄了。”夏莉道。
“哇……看不出来啊，之前感觉他挺精神的。”赛丽娜也发出轻微的惊叹声。
“所谓老当益壮，就是这样吧。虽然我不会有这一天就是了。”杜兰泽尔感叹道。
“嗯？”赛丽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杜兰泽尔，刚想开口，就被夏莉的话打断了：
“快听，他们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样真的好吗？”斯图尔特学着阿尔弗列德的样子，将啤酒一饮而尽，“虽说是有停战协议，但军士们都不过是在军营里休息罢了，而我们两个这样的重要人物却跑到离交战处不远的镇上喝酒，这样真的好吗？”
阿尔弗列德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敌方的高级指挥官竟然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怎么不好了，难得停战了，好好放纵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更何况，我们俩说不定都见不得下一个平安夜了。”
“可是，两国积怨已久，谁能保证对方不趁机偷袭呢？说到底，这停战协议也只是一张纸罢了。”
阿尔弗列德沉默地看了斯图尔特一会，“你虽然在指挥上的才能很优秀，但在其他地方还差点火候。虽然是临时的停战协议，但却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效果。”
“怎么说？”
“虽然我们两国因各自的利益展开了交战，但我们都是信仰上帝的国家，平安夜在人们的心中可是很重要的。如果说，哪一方先撕毁停战协议，哪一方就会陷入不义，甚至遭到人民的唾弃。国际上的倾向又会跟现在大大的不同……”
“是这样吗？我是无神论者……”
“难怪你会这样想。那这样说吧，你觉得我像是会撕毁停战协议的人吗？”
斯图尔特打量了阿尔弗列德一会，认真的说：“不像。”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阿尔弗列德看了看窗外，“噢，天色不早了，估计是时候了。我要去个地方，你跟我来吗？”
说完，阿尔弗列德就起身，推开酒馆的木门走了出去。
从门口吹来的寒风让没有了外套的杜兰泽尔瑟瑟发抖。
干他妈的。杜兰泽尔不由得在心中咒骂了一句，照现在这个情形看自己还得跟到雪地里去。
“去哪儿？”斯图尔特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位于战争边缘的小镇正飘着雪，寒冷的冬风令斯图尔特瑟瑟发抖。
比起寒冷，更令斯图尔特惊讶的是，小镇正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下，可小镇的人们仍在庆祝平安夜的到来。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摆放着圣诞树，有的家庭还能透过窗户看见正在吃火鸡的一家。道路两侧甚至还有小朋友们堆的雪人。多么和谐，欢乐的景色啊。
“小伙子，看见了吗？无关乎战争，今夜就是最纯粹的圣诞节。毕竟信仰都是一样的。”阿尔弗列德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这个小镇的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斯图尔特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他也看得出，这个小镇正一扫战争的阴霾，迎来和平的平安夜。
雪花渐渐飘落，晶莹剔透。这场冬雪仿佛是耶稣的恩惠，冷却了炽热的战火，也妆点了今夜难得的平和。
“走吧，不然一会地上积雪多了就不好走了。”
“去哪儿？”
“小镇的广场。”阿尔弗列德吐出一口热气，“圣诞庆典就要开始了。”
踏着积雪，斯图尔特和阿尔弗列德来到了小镇的广场，广场早已是人头攒动，不过却出奇的静谧，仿佛怕打扰了庆典的如期举行。
斯图尔特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除了穿着普通的居民外，还有许多穿着军装的战士。有的是自己一方的，也有的是拉塔希什国一边的。可场面却出奇的和平，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庆典的舞台上，雪花将他们的头发和帽子染成了圣诞的颜色。
甚至有一个拉塔希什国这一边有一个受伤的伤员，在战友的搀扶下前来看庆典，而一位诺曼诺拉国的士兵竟上前帮忙扶着。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斯图尔特在内心深处不由得如此感叹，这么浪漫的一幕，也只有在今时今日才能看见了吧。
“来了。”阿尔弗列德拍拍斯图尔特的肩膀，把斯图尔特的目光拉回庆典舞台，“庆典——开始了。”
咻——伴随着一束烟花升空，庆典拉开了帷幕。台下的人们——无论居民还是两边的军人，都在此时此刻发出了同样的欢呼。
“看的好认真啊，庆典不错吧？”阿尔弗列德笑道。
斯图尔特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是啊，太棒了。我这一生都没有过过这么棒的圣诞。”
“rry christas。”阿尔弗列德伸出手。
“rry christas。”斯图尔特将手掌击在阿尔弗列德的手上。
在冬雪缓缓飘落的夜晚，庆典开幕，小镇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