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多事之秋
昌鑫难得把车速飙到一百六，或许脚下的油门正是他发泄的端口！
并没有目标地点，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回自己的公寓……那个房子的装修是曹宁设计的，哪哪都夹带着跟她有关的回忆，昌鑫实在不想回去！
三年！不是三天！昌鑫搞不明白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了？！他清晰的记得曹宁上飞机之前跟他说出那段话的表情：
“昌鑫！不要等我了！不管我出国多久，你都不要等我了！我们分手吧！！”曹宁站在风中，那么冷漠：“三年了！给我们这三年不痛不痒的感情画个完整的句号吧！”
这个分手或许很早就在昌鑫的潜意识里了吧！昌鑫并没有找到可以挽回这段感情的锦囊妙计，所以，只能听之……任之……
“昌鑫！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热情？！”曹宁眸间飘起一抹讥笑：“好奇怪，我当初喜欢上你，是因为你的不热情，今天要跟你分手竟然也是这个原因！你说我脑子是不是有坑？！”
“小宁！如果你留下！我愿意——”昌鑫说。
“不！放弃吧！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里，我的幸福感都快消失了！”曹宁打断了昌鑫：“我燃烧不了你！你也点燃不了我！那就放开手吧！不要彼此牵绊，成为对方的负担！我们都还年轻，或许等待我的山会更高，等待你的海也会更阔，何必，再浪费彼此的青春！”
“……”昌鑫无言以对。
“昌鑫——”曹宁欲言又止。
“恩？想说什么？！“昌鑫问：”有什么问题吗？“都要分手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那截断玉！你书桌抽屉里的那截断玉！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是你中学时追过你的那个女孩遗落的！“曹宁眼神灼灼，眉宇间几分不甘：”你讲那个故事的时候，虽只是轻描淡写，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故事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所以，离开之前，我想听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以吗？“
“小宁——”昌鑫张口又停下，迟疑过后：“那个故事……我讲给你的就是完整版！没有再完整的了……”
“恩！”曹宁冷笑，自己的感情竟是这么廉价吗？“没有完整版……你不愿意讲，就算了吧……”
“曹宁！”讲过的的的确确是完整版呀……只是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吗？本来也没开始……所以没有结束啊！昌鑫怒道：“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那截断玉，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都已经失去联系的人，你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曹宁提高了嗓音：”我问的不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人！而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人，你为什么还不肯忘记！”
“你在说什么？！”昌鑫懵逼。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曹宁脸涨的通红：“那截断玉，为什么不肯扔掉它！那么多次我看到你在看它，你都不闪不避，每次已聊起那截断玉，你就各种神采飞扬，你难道不是在想那截断玉的主人吗？！你若想她，请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阳光下，你还有我……你懂我的感受吗！！”
“小宁！那只是一段过去！是回忆——“昌鑫说。
“昌鑫！不要辩解！那不是你的强项！“曹宁又打断昌鑫：”我不想再听你的分析！我也不想再要你的温柔了！永远都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的柔情，像是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所以，请放开我……今天的句号就画到此！圆或不圆，都将只是回忆！！“
“小宁！“昌鑫一个箭步，抓住曹宁的胳膊沉静的眸光深深的射进曹宁的灵魂深处：”可不可以不分手？“
“不可以！！“曹宁落寞的摇着脑袋，良久拿掉胳膊上昌鑫的手：“再见！”
“你——照顾好自己吧！“昌鑫强颜欢笑：”再见！“
昌鑫目送曹宁远去……脑子里一团理不清楚的乱麻，就像他像是知道分手的原因，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昌鑫！“曹宁忽然转身，冲他喊：”我知道你当年去找过那截断玉的主人！……再去找她吧！我觉得她是那个可以燃烧你人…“
“…………“
回过神，昌鑫猛地一脚刹车，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之后：
砰——
车子停了下来，昌鑫愣愣的调节呼吸，然后按下车窗。
“你看！你看！你这咋开的车啊！”一个建筑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我那车眼看就不能开了，你还偏要给我撞这一下！这下好了，怕是真要报废了！“
昌鑫从车里下出来，来走到车头看前面那辆被他撞散架了的面包车玻璃已经碎了，后门歪歪扭扭的挂在车屁股上……或许修了还能开……但是……是农民工……听口音像是h省人……
昌鑫回车里，翻出两沓钞票，递给了那民工大哥。
“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开太快了……没刹住！“昌鑫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这个钱，拿去修车！还有问题，你再打我电话！“
民工大哥看着那两沓钞票的眼神简直不能更惊讶。
“对了！你先试下车子，看还能不能开！需不需要叫拖车！”昌鑫说：“需要的话，我来打电话！”
“能开！能开！”民工大哥头点的像极了小鸡啄米：“不用叫了！不用叫了！……那……你的车……“
昌鑫这才回头，看了眼自己车子车头上的那个凹坑，无奈的笑：“没事！回去修！“
为不阻碍交通，各自上车离开。
昌鑫车速慢了很多，可脑子还是停不下来，最近的烦心事一桩接一桩，变着花样的来，实在是应接不暇……先是小后妈陈静云闹着要他写保证书，保证不分家里产业，接着是姐姐们的各种逼婚，再接着跟曹宁三年的恋情被分手，原本定好的婚期只好作废……现在……又是爸爸的花式威逼利诱，非让他取商场老总的女儿……昌鑫好想知道：这生活——还能再丰富吗？
不多会儿就到了许家私人会所。
会所包厢里，许威正在一群妹子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然后点了四个留下，让其他的都出去了。他又盯着留下的四个女孩狠狠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待会儿，我有一哥们过来！你们四个随你们是轮番上，还是一起扑，就一个要求，得把我那哥们伺候好！小费不会亏了你们的！行吗？”
“嗯！老板，你就放心吧！”其中一个媚笑着说。
许威从包厢出来，刚好跟刚进来的昌鑫碰了个正着。
“今天吃错药了？”许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以前拽都拽不来的！今天怎么还不请自来了！”
“今年扫黄，没到你家吗？还敢这么跟客人说话！”昌鑫似笑非笑。
两人一起进了贵宾包厢。刚坐下，就有一小妹进来倒酒然后敬酒，昌鑫随着那妹子连干了三杯！还嫌不尽兴！旁边的许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你平常可不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曹宁不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么，你还没走出来！”
“哼！”昌鑫淡淡的苦笑:“没她什么事！”
“那你这是受了谁的刺激了？”许威把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上次喝进医院的事儿还没了呢，你今天可悠着点！！”
昌鑫看也不看他，干了杯里的酒，眼睛在包厢里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倒酒的小妹身上，那小妹也不逊色，撩人的眸子也直直地看着昌鑫，眼神中颇多妩媚之气:“我再敬哥哥一杯！今晚——
“喜欢我吗？”昌鑫打断了小妹的话。
“当然！哥哥长得这么帅！”小妹端了酒杯靠了过来，似有要坐到昌鑫腿上的打算。
小妹刚走近，昌鑫翘起一个二郎腿避过了小妹:“你——出去吧！我跟你们威哥聊会儿！”
昌鑫的话让小妹多了几分尴尬:“哥哥，我？”小妹求救的眼神看着旁边坐着的许威。
“出去吧！”许威甩了个眼神过去，小妹显然很不高兴，转身向包厢门口走去。
“叫悠悠进来吧！”许威冲小妹喊了一声。
不多会儿，又一个小妹进来，又是敬酒，昌鑫依然连连干杯:“你——喜欢我吗？”
小妹看着昌鑫直视着她，犹豫了下:“我——喜欢你！”
“哦？”昌鑫放下手里的酒杯，嘴角多了一抹笑意:“那说说看，你喜欢我什么？”
“嗯——帅气！多金！？？！”小妹呵呵的傻笑。
“嗯！”昌鑫扬起嘴角，看着许威:“你这儿的小妹挺可爱呀！哪找的？！”
“好了！你出去吧！”许威向小妹示意，看着小妹出了包厢，才收起脸上的笑，看向昌鑫:“你今天晚上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要拿小妹撒气吗？”
“有什么不合适吗？我就是想听听她们说喜欢我！”昌鑫想起第一次听到女孩说喜欢他时的那股紧张和激动！
“让她们说喜欢你！那不是太容易了！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是啊！一句话而已，说起来是很容易，可是，想从这话里找到想要的感觉却太难了！”昌鑫眉眼间多了几分惆怅。
“什么感觉！”许威了邹眉头:“你不会是说你上学那会儿，那个同班女生跟你告白时的感觉吧？”
昌鑫嘴角微挑，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个同学？怎么会对她的一句表白这么挂心呢？这都过了小十年了吧！””
“不知道！好像没有喜欢过，也没有忘记过！“昌鑫懂许威的意思，毕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让我们班的凤丫头帮我找她的联系方式……这么多年，都没有音信！你说是不是注定的……无缘！“
“呵！明明都这么上心了！还跟我说不喜欢！”许威往昌鑫的杯子里添酒:“我可是从小穿你裤衩长大的，还能不了解你！从没见你这么不淡定过！今天我也算开眼了！只是不知道你那同学到底何方神圣！还真稀罕当初没跟你一块儿转学呢！”许威打趣道。
昌鑫摇头，心里却在嘀咕，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当初明明考虑清楚自己不喜欢的，可那截断玉的的确确一直都在……
“说吧，碰上什么事儿了？！让我也当一回你的情感垃圾桶！！”许威飘过一个眼神
昌鑫放下酒杯，目光在许威脸上停留片刻:“曹宁走的时候说：楚佚萍能燃烧我……”
“下联呢？！”许威一颗心堵在嗓子眼儿。
“没有下联！”昌鑫眼神飘忽。
“好吧！那你想被烧吗？“许威问
“……”
“对了！刚刚电话里，你说你爸让你娶谁！”许威总算扯上了今天的主题。
“洪胖子的女儿！”昌鑫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那感情好啊！你娶了她，你后半辈子还奋斗个毛啊！天天躺家睡大觉了！”许威开心的像是要娶媳妇的是他自己一样。
昌鑫呆愣的眼神直直盯着许威，好一会儿才醒过神儿:“今天这酒，还能痛痛快快的喝吗？”
“额？！呵呵——“许威刹住笑声：”看你这熊样儿！不喜欢人家，就去说啊!喝什么闷酒啊！“许威思绪稍加整理：”人家洪青青条件又不差！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还有一个富得流油的爹！配你哪儿差了！！“许威看昌鑫还在喝酒，有接着说：”，那妞，就是玩的开了点儿，不过，就你这性子，整天冷冰冰的，就算给你一火盆，你也能捂凉了了吧……“
￥……≈≈≈……
昌鑫的手机在响……人却睡着了！许威接了电话，对方自称是昌鑫的未婚妻。
“哦！洪小姐，昌鑫他喝醉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接他吧！”
不多会儿，洪青青就到了，许威帮着她把昌鑫拖上车:“他可能不太想回家，你帮他找个酒店凑合一宿吧！”
“嗯！”洪青青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不用你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许威盯着远去的车子，心里揣摩:洪青青不是昌鑫喜欢的款！怪不得会跑过来喝闷酒！
洪青青让酒店的服务生帮忙把昌鑫送到了房间里。
看着床上烂醉如泥的昌鑫，洪青青的嘴角飘上一抹诡笑，然后开始脱男人的衣服，虽然费了好大的劲，可总算把该脱掉的都脱掉了！
最后，她愣愣地盯着昌鑫身上仅剩的一条平角内裤老半天，还是决定不脱了
…………
半夜，昌鑫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边躺着的衣衫不整的洪青青，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然后，开始尽力回想，还是记不起这一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速速穿好衣服出了酒店，就拨通了许威的电话:“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不是在你那儿吗？怎么会跟洪青青在酒店里？”
“你喝醉了！”许威睡意朦胧:“刚好她打电话，要来接你，我就把你交给她了！”
“你！坏我大事”昌鑫狠狠的低吼！
“什么啊！你不是马上要跟她结婚了吗？这洞房花烛夜给你来的早点，你怎么还矫情了？”许威不解:“还坏你大事儿！难道你还想退婚不成！”
昌鑫闷闷地挂了电话，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