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衍

  “少废话，你到底是何人，什么来历，在我身体里到底又意欲何为！交代清楚！”

  楚泓神识在体内结出人形，神情严肃，小心防范着那已经停下不断漂浮舞动着的雾气。

  “老夫乃为鸿蒙之始，太息之初年间，集大造化所成之绝世灵宝，可改天换地手段，已存活了数个纪元了！”

  那稚嫩的声音老神在在，要讲述他的身世。

  “老神棍！”

  楚泓却是一点不信，他虽感觉这雾气不凡，但绝对没有那般实力与来历！

  “咳咳咳……我在你体内重新觉醒嘛，想来这就是缘分，所以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徒弟了！别太感动啊。”

  “说实话！！”

  楚泓脸色彻底阴沉，都能滴出水来，这雾气他原本就没有多少信任，这次异动让他更有些不安，以前救他说不定也是雾气为了保全自己而出手。

  “呃呃，那啥，咳咳，我出来说话。”

  雾气之中的声音也是明白这些，所以也不敢多装，生怕楚泓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见雾气从楚泓的四肢百骸流淌而出，在其面前不断凝聚，最后形成一个孩童模样，只是全部都由灰色雾气组成，没有很具体的样貌，其在空中浮浮沉沉，也是活灵活现。

  “还真是个小屁孩！”

  楚泓出神地看着雾气，最后蹦出一句嘲笑。

  “哼！”雾气并不多加理会，现在的形体确实是孩童模样，自己反驳不了，只好不忿的继续说道，“其实我在第一次给你洗毛伐髓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与你沟通，但依旧可以感知外界，而就在刚才你要牵引出雷灵珠和洗月果之时我也正好完成了全部的苏醒，明白你的想法之后，这才出声阻止。”

  “可……你为何要阻我？！这可正是我更进一步的契机！”

  “哼！无知小儿，你可知世间有一说法叫：万法过我身，大道心中留”

  “不知。”

  “噗，咳咳咳，所谓万法过我身，大道心中留，便是说世间所有大道刻痕皆可过我的身体，让我使出，但不能在我体内留下一丝一毫，我要保留住这无痕身躯，而只要心中铭记大道，那出手皆是法则！”

  “可这不是传说中的大药才能使人做到的吗？”

  楚泓听到这便不由得想到了侯远在见到雷灵珠时所说的话，继而开口问道。

  “那小子一派胡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无痕身躯每个人一出生便存在，只是因为之后机缘，选择等的不同而会出现不同的路，当然事无绝对，有些人秉承大气运自出生之前就被法则照顾，继而出生之时便会被法则加身，一生只能修习这一法则，但其领悟之深不是常人可比，此等人被称为法则之子。”

  “那我现在怎么说？”

  楚泓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运气与机遇，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这幅熊样。

  “你的身体已有三系法则了，火水暗，火系最为深，说实话不是不可以洗去这些，但你这无知小儿居然还想再让雷系法则刻画入体，你就是在自断前途！”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没有那般的大气运，可以洗净铅华，重回无痕之身。”

  “这就是我为什么出来的原因！”

  说到这，那雾气便不由得挺起了胸膛，一副自信与骄傲的模样，但娇小的身躯又惹人发笑。

  “你……能帮我？可，又为了什么呢？”

  “当然能，理由嘛，那自然是你是我徒弟啊！”

  楚泓无语不已，越看这坨东西越不顺眼，要不是现在对其没办法，不然绝对暴揍他一顿。

  看着楚泓面色有些不对，又赶紧认真说道：“你现在拥有的三样东西我正好可以帮你，稍加炼制即可。”

  “等等，你不说出帮我的原因我始终不能信你！”

  楚泓始终保持着最后的警惕，尤其是要涉及到他的那几样灵药时，更为重视，其能将自己的未来与辛苦得到的灵药交之于他人？！

  “帮你的原因与我醒来之后却依旧不走的理由是一样的！”

  “什么原因？”

  这也引起了楚泓的好奇，的确，从过去的种种来看，雾气主要以源气而存在，他现在不仅吞噬了自己海量的源气，更是盗取了自己的功法，想来也足以自己存活，没理由继续留在自己体内，像个不安分的炸弹。

  “你的体内有着十分吸引我的东西，不，应该说有着什么在羁绊着我，我对它有好感，提不起敌意！”

  “你喜欢我的身体！变态啊！”

  楚泓顿时变了脸色，真的一脸看变态的神色。

  “你的功法，你的血脉，都让我亲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直在回想，但却只看见一片山脉，一个身着金袍的男人在洒血，然后我很伤心，然后就没了。”

  雾气没有理会楚泓，自顾自说着，越说越失落，好像痛失了什么。

  “那你刚才还说你活了数千万年。”

  “我也不知道我存在了多久了，但的确有不少年岁了。我……好像失去了好多……”

  雾气说着，便形象的做出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一个挨骂的孩子，活灵活现。而且，其内蕴的神识骤然开始出现波动，一股灰色的浪潮以他为中心快速扩散，波及到的人皆是心情不由低落，就要落泪。

  村子中宴会还在继续，原本正欢欣的村民皆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后低声抽泣。

  但雾气反应很快，迅速收心，神识平复，一切恢复正常，只留下那些村民一头的雾水。

  楚泓也在大口的喘着粗气，这股神识威压太过强大，自己难以抗衡，差一点就要神识破灭！

  “总之，之后我会帮你，但你要弄清我的来历！这算是一次交易！”

  雾气再度开口，语气认真，没有嬉笑。

  “好我答应你！但是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以后是要相互扶持的，坦诚必不可少，所以你对我不能总是藏着掖着……”

  “不行，我所记得的一些东西里你现在不能过早知道，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若是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你，也无不可，而且就算现在真的告诉你，你也消化不了”

  “行，那有些东西待到你觉着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与我。然后，我想问你，灵息与山河图是不是在你体内？”

  “是，它好像与我共存于此，但它不全，灵息只有前两式，山河更是只有前一式而已。”

  “什么？！怎么才这么点，不会吧。”

  “我失去了太多东西，有记忆，也包括这些两幅图！有这么点你就知足吧，这两幅图我感觉来历不小，怕是一旦出世便会引世间大能抢夺！”

  “这么恐怖！”楚泓也是吃惊，有些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相信雾气所说，而后接着道，“那好吧，这两幅图你要对我开放，我要需要它们！还有就是源气！！！”

  说到这楚泓不由得有些激动，这近一个月里，被雾气害惨了啊！

  “把我的源气还给我！”

  这一句话几乎是楚泓喊出来的，要不是几乎所有人去参加氏族宴会了，不然还真有人会好奇的过来询问。

  “呃，别激动，别激动嘛……我也是为了苏醒需要嘛~不过你放心，之后你可以随意调动源气！”

  一听楚泓的话，雾气所结成的孩童也有些不好意思，掠夺了别人这么多的源气，但随后便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起话来一身正气。

  “这还差不多，好了，暂时就这些。对了，这无痕之体相对于将大道刻画入体又有什么强横之处？”

  “先问你个问题吧，同样感悟程度的火系大道与水系大道相碰会有什么后果？”

  “爆……爆炸？”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幸运了吧？！”

  楚泓顿时感觉如坠冰窖，他体内正好有火系与水系大道，两系法则，而水系远弱于火系，所以并没有多少反应，但随着以后领悟不断加深，那么其中的危害也将越大。

  族里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些，楚泓并不知道，在族群里皆是认为能领悟一种法则已是足够了，多了只会拖慢自己的修炼。

  而其长辈也没想到楚泓有如此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