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诸戈良看呆了，只是怔怔的，不知作何反应，不过她的一句话就将他打回现实。
有些痞气地笑了笑，虽然看见美女很激动，但是！诸戈良义正言辞道：“美女，这是和我搭讪吗？不过我可是个男人，24k纯金的！这玩笑可不好笑。”
女娲是个大神不错，但不能穿越一下，连性别也改啊！诸戈良心里郁闷，他是喜欢美色，可也是真的没兴趣自己做美色。
女娲只是清浅的勾了勾嘴角，本就绝世的容颜此刻又明亮了几许：“不必太过激动。当年伏羲将我封印在此处，万年无人可诉，你可懂那份孤寂？”
她的眸子暗淡了下去：“深夜只闻风声，平日只听水声。唉……于是我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遁入轮回转世，成了现在的你。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这么久远的事，谁说的准。可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诸戈良觉得这超出了自己承受的范围，心里不甘。
“你左边屁股上是不是有一个梨花形状的胎记？”女娲轻笑着打断了他。
“我去！”诸戈良立马捂住屁股，脸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好歹是个神仙啊！怎么能仗着自己有神力就偷窥别人的隐私！这么做不道德啊！”
女娲闻言一愣，那张多年寡淡的脸神情丰富了很多，她点头表示赞同：“嗯，偷窥别人的私人空间确实是不道德的事情。不过……”
“我看的是自己，我说过了的。你我是一个人。你每一次轮回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你说的不能用在我们身上。”
这下诸戈良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了。脑海里突然蹦出自己年轻气盛，深更半夜忍不住召唤自己的右老婆服侍时，一直被一个美女全程观看，而且这美女还是他自己……
“咦~”他忍不住浑身打颤，差点没被自己吓吐。
女娲对于他的反应没有看在眼里，她的眼神直直地越过他，看向远处，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很久了，我也忘了时日。我和共工打架，因为一些原因天被我捅破。我无法出去，现在只有你能担起这个重任，你不能后退。”
诸戈良哽住，这话怎么接？这种绝望的感觉怎么回事？
看起来这么高贵美丽的女人，打个架就把天都捅了，这话讲给谁听都不敢相信吧？这暴脾气也不是这么暴躁的吧？！
他重新审视了眼前的女人，心里已经震惊的说不出别的话了，面前的女娲完全颠覆了他对女人这种生物的认知。
女娲收回了目光，见诸戈良像在听故事一样，全程把自己当做局外人，不由叹了口气，指尖微转，一道白光嗖地跳到了少年的额间，紧接着，一连串陌生的记忆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或者，用遗忘的记忆更为恰当。
……
在一个遥远的世纪，盘古一觉初醒，开天辟地。
当时一切都还处在混沌之中，景色远不如现在万紫千红，富饶美丽，但那段时间是女娲最幸福难忘的岁月。
她和伏羲日夜相伴，两人携手杀出洪荒，一路艰辛坎坷，互相搀扶都挺过来了，她偶尔觉得辛苦，但更多的是值得。在一统九重天后，更是倾尽心力和伏羲一起养护天地。
那时的伏羲对她很好，宠她，惯她，一切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样的时光不知道流逝了多久，天地变得安定，上古神祗慢慢出现，伏羲……也是从那时开始逐渐疏远她。
女娲无法忍受这样的变化，最终决定去找伏羲表露心迹。
“伏羲……”女娲看着眼前的伏羲，男人的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路边的植物一般，她心如刀刮，但还是说了出来：“你为何这般对我？我对你的心意，你一定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
伏羲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们是兄妹，你在说什么呢？”
“伏羲！外面的人这么说，你也当真？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你在找借口是不是？”
“不管别人是不是这么说，在我心里，我们就是兄妹。”男人的眼神沉了几分。
“但是，我……”
“女娲，不要在胡闹了。我和共工还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最后，女娲怔愣地看着伏羲离开时坚决的背影。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容貌远不及女娲，却气质非凡的女人。两人在激烈的斗法，刹那间，天地异动，乾坤颠倒。
女娲是天地之母，在愤怒的情况下，释放的神力是毁灭性的。
“女娲！你不要在贪图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人了！伏羲不喜欢你，你休要执迷不悟！早些认清现实吧！”
对方挑衅的话，足以让女娲丧失理性。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大地震荡，雷电交加。
女娲怒喝一声，积聚了一生修为捅破了天。
哪怕地位尊贵，贵为天地之母，润育之恩属实难没，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伏羲封印了女娲，女娲最后看他的那两眼。一眼是他对自己决绝的眼神，最后一眼是他的背影，他为共工挡下天雷的背影……
诸戈良最后是被一声暴喝拉扯回思绪的，他听到：“伏羲！我和他万年的情意啊！自有天地，我与他朝夕相伴！到头来却比不过那后来的共工！分明是她挑事在先，却将我封印，为她挡灾！啊——！”
她的声音里，有痛苦，有不甘，有绝望，有失落……
对她来说，最残忍的，或许不是伏羲的拒绝，而是一开始给与她的温柔，某一刻全数给了另一个女人……
这就好像给她品尝过香蜜，最后告诉她以后都只有苦药一样令她难以接受，或许更甚。
“我困于此地，没日没夜都在想我与他之间的点滴。我爱，也恨。但现在只有一片清明。为了让共工脱罪，伏羲最后化为五彩石遮补天窟。但四季更替，岁月流转，他的元神散去，漏洞再次出现。”
“这是我的业障，自是由我承担后果。既然我的转世是你，我们就不该逃避。”
“这是伏羲留下的玉佩，他会指引你如何做。去吧，一切自有定数。”
不同与之前，这次诸戈良只是身体轻飘飘地悬空，眨眼间就置身于一个山坡上。
他环顾四周，手里的玉佩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伏羲真是只是为了共工才化作五彩石的吗……”刚才女娲所说的一切他都看到了画面，但没有引起他的共鸣，他依然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一切，听着一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所有的感觉和女娲不一样。
但不管因为什么，这是女娲犯的错。伏羲为什么牺牲自己补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诸戈良手指摩挲起玉佩，突然拧眉：“一年？什么鬼？”他看着玉佩上的字，百思不得其解。
“意思是你必须抓紧时间，时间只剩下一年了。我是这块玉佩，我的寿命只有一年，逾期你若没法补好天，我便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