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
k推开陆恒，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陆恒抓住他的手，k松手，刀掉到地上。
k看着地上的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们以为他要放弃时，k反手抓住了陆恒的手，摸到自己头上，“这里，有芯片，你们取出来，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我的本意啊。而且，我们大意了，知道k随时有拿刀捅人的风险，却没想到他还会伤害自己。以后实施这种计划就应该找一个没有锋利物品的地方。
“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傻”，陆恒故作轻松笑道，“取出来你还有命吗？”
“我还有自己的记忆，我不知道哪部分是真的，他们能控制我的大脑，救出他”，k说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另一把刀朝自己的眉心刺去。
陆恒硬生生用手接住刀，刀刃划破了陆恒的手心，刀尖刺破了k的眉心，鲜血交融到一起。
“要救人自己救”，陆恒喘着粗气，笑得一脸痞子相，“和我才认识几天，就这么把我当自己人，我凭什么给你救啊，我就想破个大案升官发财”
刀尖还在向前，k咬着牙把刀转了个方向，刺向眼睛，“要毁掉眼睛，不然会被看到”
被谁看到，利伯医生？
“再这么下去，我手就废了”，陆恒忽然侧了个身贴近k的脸，“只好耍流氓了，你不是怕别人碰你么，这样呢”
k歪头躲开，陆恒趁着k注意力分散的刹那夺过刀扔的远远的，右脚斜伸伸到k腿后，左手抓住k的手臂，将k推倒在地。
“余南，别愣着了，找根绳子之类的东西过来，把这个家伙绑起来”，陆恒朝我喊道。
我快走两步在抽屉里找到胶带给了陆恒。
k：“你的血沾到我身上了”。
“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陆恒用胶带把k的手缠起来，拉起k按到椅子上，“你就不能关心下你把你哥的手弄成什么样子了”。
我去找绷带，陆恒伸开双手在k眼前晃来晃去，“你看，你看”。
k闭上眼睛，“我晕血”
“好好好，余南你先给他弄”，陆恒说着就要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口。
“要不还是你来吧，我……”
“我什么我，我都这样了，你也别不好意思，这馊主意是我出的，你也算半个受害人，嘶，真疼”，陆恒抬眼看看k的伤口，“别墨迹了，不是晕血么，你赶紧给他弄吧”
我仔细回忆k的笔记，陆恒书里的向晓，试图找出k以前的蛛丝马迹。这次是我越界了，我不该提他伤害了同伴的事。那个他要救的人对他来说大于一切，大于他的生命。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有可能是一切秘密的钥匙。
陆恒包扎好伤口后，叫我单独出来聊，我把这个想法和他说了。
假设他真的是肖宇，我至今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有太多巧合，陆恒不喜欢假设，但是陆恒更不相信巧合。
“我是说，你还记得吧，和肖宇一起消失的还有4个人，那个他拼死要救的人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陆恒用没受伤的左手夹着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有道理，算个办法，趁着人绑着，等会给他看看照片，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好好干”，陆恒拍了我一下以表安慰，结果碰到伤口了，“哎哟，真疼，我还想到个事，生物芯片”，陆恒目光变得锐利，他在思考，“y那个女朋友也不像个巧合，有空找她过来帮忙，顺便审问审问”。
“就这么找来？我们能信任她吗？”
“只要有把柄，任何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陆恒目光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又补充道，“忘了在y的哪本书里看到的这句话，有道理”。
“陆恒，你”，算了，我摇摇头，“没事”，帮他掐灭烟头。
“什么，你说，别憋着”，陆恒拦着我。
“如果k真的杀人了，你会怎么办？”
陆恒语气轻松，“什么怎么办？我是个警察，还能怎能办？抓起来枪毙呗”
“是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陆恒，“哟，还不信？”
“不，你早就不是警察了，你忘了吗？”我说完，留下呆在原地的陆恒独自进屋了。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
我找nono打印了和肖宇一起失踪的四个人的照片，肖宇“死亡”之前的社交网络信息很丰富，他看起来阳光、健康，同样喜欢笑，却很温暖，不像k笑起来那么让人骨子里都感到寒冷，除了相似的五官，他俩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也是，在经历过死亡、精神疾病困扰之后，谁又还能跟从前一样。
错的是他，还是这个世界？
厨房的一角，陆恒搬了个椅子坐在k对面，笑着说些什么，我不禁想起陆恒和k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也是一个被绑，一个笑着问问题，只是时移世易两人换了位置。
“陆恒，照片打印出来了”
“好，我来”，陆恒接过照片，“k，不勉强啊，认得出来，就认，认不出来，你就喊停，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