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
“他和生物芯片有关，但他并不看好，或者不感兴趣！比起芯片技术，他对钱更感兴趣。他可能只是一个底层员工，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陆恒还在推测对方的身份，我脑海里却被那张照片占据，我到底漏了什么东西？是哪本书来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车里，翻出我临走前拿的书。
不是这本！
也不是这本！
是这本！
【手里的太阳花是死物，庸俗不堪……】不是这里，书页翻的哗哗响，脑海里的碎片迅速旋转，【他三番五次向我讲述这张合影背后的故事……宪兵队翻遍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到硬盘，啧，真是愚蠢，答案一直就在他们眼前，在相框里……】
相框，对，就是相框，照片里y的身后露出了相框的一角，是我见过很多次却一直没搞清楚，是那张剪掉人头的合影。
y从来没有向我提到合影的重要性，但是单从这是他那个公寓里唯一一张合影，而且从我认识他合影就存在来说，它很重要。
他就是那个时候把最左边人的身体也剪掉的吗？是提示吗？合影背后是什么？y藏了什么进去？
我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告诉陆恒，陆恒心不在焉的说：“光凭小说中的一段文字，下结论未免也太天马行空了！不行不行，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恒，你别忘了，小说中的向晓和现实中的k就是有联系的，这是y的写作习惯”
“就算你们艺术家做事全凭喜好，写个故事还把身边的人编排进去，可你这照片的事扯得也太远了吧，你真不是强行加戏？”陆恒不想和我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因为他眼前就有一个大问题急需解决。
陆恒本来打算假装知道对方身份，以此为威胁让对方破解数据，既然他本身就是做生物芯片的，那由他来破解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和他对话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不介意帮忙，只要钱到位”。
这个人只在意钱，陆恒说他也可以把芯片技术卖了，陆恒不介意。但是黑客“不做这种事”。
“没钱！”陆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两腿放到桌子上，“一个黑客怎么会缺钱”
“很多黑客都缺钱啊，比如我，总有些人觉得黑客动动手指就能从别人账号里拿走几百万，我跟你们说，这是错觉。首先，我们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其次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立个谷歌”，nono今晚很兴奋，好像和另一个黑客对话唤醒了他的语言细胞。
我看着愁眉不展的陆恒和手舞足蹈的nono，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我有钱”，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多少，我还是说。
陆恒挑眉：“知道你家里有钱，可你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家里关系不好？”
陆恒：“之前查案子的时候查过你”
我家里的事我不想提，陆恒知道什么我也不想管。因为没病没灾没有花钱，我算是有点闲钱，“那他是要多少钱？”
“他要加密货币，不知道算不算钱的问题”，陆恒无精打采的回答。
“加密货币可以用钱买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也不知道陆恒是不是太累了，总觉得他状态不太对。
“可以啊”，回答的是nono。
“问题是，我不想给他钱”，陆恒一拍桌子站起来，“利伯这个混蛋医生也不知道在搞什么？k怎么还没醒，我去看看”
我盯着陆恒的背影，倾身小声问nono“他怎么了？”
nono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还不是好好的嘛！我出去的时候你们和那个黑客聊什么了？”
nono也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和我说，“陆哥觉得所有的事都是有联系的，让我和大神聊聊y的弟弟，大神拒绝。我又说，如果大神可以透露下y的踪迹，可以给他很多钱”
我整个心都提起来了，“他说什么？”
nono：“他让我别废话了，要破解芯片就去准备钱”
“就这些？”我问。
nono：“就这些”
没哪里不对呀，根本没有有用的信息。
“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nono：“没有啊，你自己看”
我又把他们两的对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说，他知道你是谁，他怎么知道的？”
“他比我厉害”
“……”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快点，我和nono核算了一下黑客要的钱，我把钱转给nono，让他先去买加密货币。
“然后呢？直接转给他？要不要问下陆哥？”nono问。
“给他吧，能把数据解开就好”，可能是白天听了k的身价，我现在觉得黑客要的钱不多，五万多一点，我又和nono确认了一遍，陆恒没再说别的？以陆恒的性格，几万块钱还不至于让他愁眉苦脸。
nono：“没了吧，可是胡欣姐说，就算解开了这部分数据，对于现在的k也无济于事，我们最多了解到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也只是可能而已，也许数据解开了，由于科技太高，我们也读取不了”
原来不是黑客说了什么，是胡欣说了什么。
“胡欣人呢？”我问nono，“你先和对方沟通，我去找她聊聊”
nono：“陆哥让她先去休息了”
也是，折腾一天了，现在都12点多了，我还是找陆恒吧。
我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陆恒应了一声。我推门进去，看到陆恒躺在k的旁边，k看起来呼吸平稳，像一个熟睡的正常人。
“余南，你说他要是这么一直昏迷下去会不会啊”，陆恒盯着天花板，完全不在意我会回答什么，或者是否回答，他继续说，语气稍微严肃了点，“盯着点那个杀手啊，我睡2个小时，你等会叫我，换我来守着”
他不想和我说话，今天是讨论不出什么来了，希望明天会好点。
我回到客厅，nono说黑客已经去解密数据了，我让他也去睡觉。
我独自坐在大厅里和杀手面对面，当然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还在想那张无头合影，这个时间的话，我能不能回市里去拿一下，不行，我上次出现在市里带来的后果显而易见，那让别人去拿呢？林启？以林启的性格，我还没明白他的底线是什么？法律和朋友之间他到底是怎么平衡的？他会愿意帮我吗？他不会，他也是一个讲求证据的人，不会因为小说里的一段话就私自去别人家里取照片。那其他人呢？艾黎？最近除了陆恒他们，来往最密切的就是艾黎了。
“介意给我拿杯喝的吗？”杀手开口。
“介意”，看过太多自作聪明引起的惨案，感受过绝对的实力差距，我不会轻举妄动。
杀手：“你这样的人是拦不住我的”
“你这样的人，竟然有人愿意出一百万”，我明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道理，但是像他这种职业的人，疏忽意味着死亡。
杀手：“你们考虑太久了”
“什么意思？”
杀手：“杀一个人考虑太久，我不担心，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杀人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慎重考虑吗？人命在你们眼里是什么？k的人格是因为精神问题，那眼前这个人呢？职业原因吗？我不能接受，轻易毁了别人的人生，拍拍屁股就离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种人才应该去死。就算生而不平等，在我有能力做些什么改变现状的时候……杀了他？报警？脑海里的声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