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变奏
叶琳看了看黑板。
距离高考…还有47天。
“大家都在认真听课…何楠在干嘛？他在些东西？不像做笔记…哼，又不认真了。”
————
“你好…”钟鑫阳转头看了一眼乘客。李延青没有看他，头一直低着坐了上去。也说了一声：“你好。”
“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钟鑫阳很激动。
“什么？”李延青抬起头。
“就是上次…在树…在163路公交车上…我…我把你手机抢了跑到后面…”钟鑫阳没有把俱乐部的事说出去，他怕认错人。
李延青看着钟鑫阳，从一开始的双眼无光到瞳孔逐渐放大。
“你…想起来了？”钟鑫阳发现有点不对劲。
李延青瞪着他。“怎么是你…”他看了看车内，再看向带有无辜眼神的钟鑫阳。
“下车！”
“喂？怎么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后来你怎么不来俱乐部了？”钟鑫阳连忙说道。他注意到李延青的表情，面目狰狞，像一只快要吃掉他的怪物。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表现出这样的样貌。
李延青不断扭动门把手，对着钟鑫阳吼道：“赶紧让我下车！你给我滚！不要让我见到你！你赶紧跑到马路被车撞死，哦不，最好全家上下都给我下地狱！！”
在紧急时刻，钟鑫阳打开了车门，李延青很快就下车了。钟鑫阳也下来了。
“喂，你这个人！”钟鑫阳有点生气。
“你他妈还敢跟着我？我看你去不去死！”李延青一拳揍到了钟鑫阳脸上，钟鑫阳忍痛退后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你这混账东西！”钟鑫阳还手了，他无法控制力度地把李延青打出了鼻血。
李延青摸了摸鼻子，血已经粘在他的手心上。他看起来很虚弱。这个时候还好旁边没人，不然钟鑫阳肯定会被冠上司机打乘客的恶名。
钟鑫阳不知所措，看到李延青逐渐虚弱地瘫坐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钟鑫阳想过去扶他。
李延青还没来得及把手拿开。
钟鑫阳的手碰到了他的手。
瞬间，一道闪光！
——
“砰朗！！”
大家都看过来了。
“怎么了叶琳？”老师问道。
“我…”叶琳手上的瓷杯摔在地上碎了。“没事，下课我会清理的。”
“现在清吧，不然踩到就危险了。”老师说。
叶琳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我来清。”何楠站起来，走去储物室拿扫把。
全班同学都起哄了。
“怎么回事？”叶琳捂住脑袋。刚刚那一刻，突然全身无力了。脑袋突然闪了一下。
“那种…像闪电般…的感觉。”
——
“你没事吧？黄杉？”工友问道。
“赶紧去洗一洗吧。不然整条流水线都是你的血。”老板说。
“怎么回事？”黄杉被工作台上用来裁缝的线割破了手指。血不断地溢出来。
“为什么…以前的线有这么锋利吗？”
“为什么…脑袋…突然闪了一下。”
——
“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脑袋突然闪了一下…”黎路丝跟渣男发信息。
“什么？你也有？”渣男回。
“你也有？不开玩笑，真的。”黎路丝说。
“我没开玩笑…是不是一种像被闪电击中的感觉…”渣男说。
“对！虽然没被电过，但是…就是那种感觉。”黎路丝说。
“我刚刚真的…也是。”渣男说。
“几点几分。”
“10点…14分。”
——
陆晓强看了看墙上的钟。
“怎么了？刚刚用力过头了吗？琴弦怎么突然断了？”他拿起那根断了的弦…“怎么说断就断…还有刚刚…为什么脑袋…闪了一下啊？”
陆晓强走出门。“去找找树老板看有没有多的弦吧。”
163公交车准时来了。
“树老板！”陆晓强走进俱乐部。只见树老板正弯下腰擦拭着洒在地上的酒水。
“真不好意思啊，树老板。刚刚不知为何突然全身无力…不小心把酒给洒了。”刘文财连忙道歉。“麻烦你了。”
“没事。”树老板说。“晓强，你怎么来了？”
“嗯。我的琴弦不知为何断了。想看看你有没有多的换。”陆晓强说。
“刚刚不知为何…脑袋闪了一下。”陆晓强和刘文财同时说出这句话，一字不差。
他们诧异地看着对方。
树老板沉默着。
“有的。”树老板说。
“真的吗？那麻烦你了。”陆晓强说。
“不…不麻烦。”树老板说完后，走去了储物室。
麻…烦…陆晓强跟刘文财对视了一眼，他们看了看酒杯里所剩无几的酒。
“我们…为什么…要麻烦他？”陆晓强随口说出这句话。
显然，刘文财也觉得很奇怪。自从他加入俱乐部后，几乎每天都会进去坐坐，喝杯免费的酒，吃点小吃，抽根烟，聊聊天。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觉得理所当然？”
陆晓强把刘文财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他不敢说。
但…陆晓强终究还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捂住头…心里想：“为什么我第一时间是去找树老板要琴弦…而不是去专卖店买呢？“
在储物室里的树老板同样，刚刚脑袋也被闪了一下。
“他们…终于…又碰面了吗？”
“钟鑫阳…和李延青…”
“终于…要来了。”
树老板看着那个日历，那是挂在墙壁上非常老旧还有尘灰的日历，一整面就印了一年的月份。那上面画着一个红点，很显眼的红点。画在了6月7日上面。
“今天…是4月21日…离那一天…还有47天了啊…”
——
“别碰我！”李延青把钟鑫阳的手甩开。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他拄着钟鑫阳，整只手颤抖着。
“我不就拿你手机跑进俱乐部吗？至于那么恨我吗？你什么人啊你？”钟鑫阳骂道。
李延青把手机拿出来仍在他身上，钟鑫阳避开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要着破手机我给你…”李延青知道，但他不应该说出去。他把手机扔掉，只是想让钟鑫阳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手机的事而憎恨钟鑫阳。
“我…”李延青喘着气。“可恶！”
钟鑫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李延青说：“我…不会加入你们的…反正…没有我…你也活不下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