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重归南府 5
南笙答完，三人间的气氛又微妙起来。
实在忍受不住这般诡异氛围的南雅怯怯开口。
“父亲，二姐和母亲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征得南晋的点头，她一溜烟跑开，给足了两人空间。
南雅的离开并未就此打破二人的沉默。良久，南笙正要开口却被对方的声音打住。
“南笙小姐……是土生土长的白锡人？”
“并非，只是近年来在白锡国生活。”
他沉默一会儿，松懈下面上严肃的神态，淡然道：“不知你可听闻过朱雀神女的事情。”
南笙一怔：“有所耳闻，南笙小姐威名远扬，白锡国常流传朱雀神女的事迹。”
“其实南笙与我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她为人高傲，待人冷淡。我常年征战在外，与她接触甚少，很多时候见面不过一句问候便了事。”
“但是三年前我从北荒回来后，察觉到她的变化。虽然武力尽失，又被烧伤，但待人十分温和，不像以往冰冷。”
说罢，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有所变化，或许更残忍，更冷血。却不想恰恰相反，她变得像个普通女孩一般有血有肉，会失落惆怅，会高兴激昂。过去十三年来我没有尽到父亲应有的责任，三年前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弥补以往的过失。”
一字一句尽数落入耳中，南笙心中五味陈杂。
她一直以为南笙和南晋之间关系很好，却不想曾经的两人如此生疏。
南笙这个人冰冷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脑中只装着修炼。
这样孤独地活着，难以想象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十三载春秋。
深吸几口气，南笙开口道：“南将军良苦用心，南笙小姐在天上一定很感动。”
南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良久一声叹气，南晋道：“神魂俱灭，她不会感动，只会憎恨我……”
话出口，南笙身形猛地一震。
神魂俱灭之人被磨灭在燎州，肉体消散之下无法行动，魂魄湮灭之下七情六欲皆随之消失。
既然无情无欲，何来憎恨一说？
南笙只隐约觉得南晋话中有话。她深知火刑威力，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人能逃过魂魄飞散的结局，常理来说南晋不应该怀疑自己还活着。
如果他心中认定南笙已死，今日就不会和她讲这些往事，更不会在话下隐匿深意。
南笙试探着开口：“神魂俱灭之人，不会憎恨将军。”
“是啊。”南晋看向她的目光沉郁，“确实不会憎恨。”
衣衫摩挲的声音传来，南晋抬脚走开，见状南笙正欲松口气，突然被叫到了名字。
“南笙小姐请随我来。”
她不好拒绝，只好跟上。
两人向着将军府的角落走去，南笙只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待停下步子时身处南苑门前。
“这是南笙生前住的地方，平日里都有人来打理，若是不介意的话便住在这里吧。”南晋道。
南笙随意打量了院内的景象，与三年前她初来时的屋子并无多少差异。
原先的南苑早在大火中烧成了灰，她一直住在镜烨的屋中。这间南苑是南晋后来找人修整的模样，本想着修好了后再让南笙住进来，却发生了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