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战争时代

  思绪回转，岳飞岔开话题：“你怎么受的伤？”

  贾虎哎了一声：“我是练一门念感修行法的时候受伤的。”

  “念感修行法！”岳飞两眼微微发亮。

  贾虎露出怀念与自豪的神色：“不错，而且是我自己独创，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念感修行法！”

  岳飞两眼射出精光，自创！

  念感有修行法，有运用法，两者都是极其稀有贵重，被各大势力当作不传之谜。

  顾名思义，前者是用来加快念感修行的，而后者是运用念感产生威力的。

  岳飞之前的、都是念感运用法的一种，没有战争手环就能施展。

  但念感修行法不一样，据说它必须依靠战争手环的质波催眠才能够修行，它的功能就是不靠剧烈刺激，也能缓慢增加念感。

  不过迄今为止，岳飞也没有修行过任何一部修行法。

  倒不是荒狼岳氏缺少念感修行法，而是荒狼岳氏有严格的禁令规定，但凡年纪小于十六未成年的岳氏子弟，只能在战斗极限的刺激或者知识积累学习中增长念感，绝不可以使用念感修行法。

  因为念感的本质是思想，是意识，是人的性情精神，念感修行法在增长念感的同时，也会不断影响一个人的思维。

  特别是在十六岁以下未成年时，精神念感没有定型，很容易迷失自我，这时候修炼念感修行法，很容易就会被它左右、改变，甚至性情大变，这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只有在极限战斗的生死逼迫，或者快速学习的知识增长中，增长的念感是纯粹而本能的。

  当然岳飞惊讶的是，贾老头竟然能自创念感修行法，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那真是我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候了！”回忆起年轻时的峥嵘岁月，贾虎神情一下子迷离起来。

  “到底什么念感修行法，会伤到你的脑子，甚至让念感都倒退了？”

  贾虎叹道：“一部不用战争手环，就能解放出念感力场的念感修行法！”

  什么！

  自来到北军之后，岳飞第一次维持不住平和的心态，浑身剧震：“你说，不用战争手环，就能释放念感力场！”

  贾老头看到岳飞神情一下子激动，顿时严肃起来：“我能看得出，你原本就有念感修为，你想尝试练它？”

  岳飞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念感修行法贵重无比，但如果真能不用战争手环就释放念感力场，对他来说就太重要了。

  他郑重点头：“我愿意付出代价！”

  贾老头惨笑一声：“不是我吝惜，我不想害你。事实上，这部念感修行法原本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古代文典残卷，那只是一篇实验性论文，也不是探讨解放念感力场的。

  “只是我贪心，想着想将低级的念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才用了三年时间，在那篇论文的基础上，研究出了这套《震荡漩涡》。”

  “《震荡漩涡》？那结果如何？”

  “很好！虽然时间很短，但它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那……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岳飞沉默。

  贾虎续说：“《震荡漩涡》我只试了一次。听好，就一次！那一次，我甚至获得了跨阶的实力，在d级就能跟c级的人分庭抗礼，我简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然而……一分钟！我的战力增长只维持了短短一分钟，为这短短的一分钟，我付出了一生的代价——仅仅一分钟，我的大脑就严重受损，念感流失倒退、终生不能寸进！”

  岳飞默然，能凭一篇古代论文，创造出全新的念感修行法，贾老头年轻时的天资才华当然是极其出众。

  他完全能感觉到那种从云端跌落底谷的巨大打击。

  “听起来，这是一部很可怕的念感修行法。不，它更像念感运用法。”

  贾虎收起脸上的愁闷，恢复了坚毅：“所以我不希望你学，我不想害你。”

  但岳飞坚定摇摇头：“我还是想学。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即使只能用一次，我觉得也值！”

  贾虎被岳飞眼中那种平静的决绝震撼到了，这才是这个少年的内心真相吗？

  马车依然一震一震地向前。

  贾虎犹豫了一下，直起身子肃然道：“你了解念感的本质吗？”

  岳飞想了想：“我只知道，念感是一种高维粒子波，但高维粒子波到底算什么，我只有猜测，并不确信。”

  贾虎深深看了岳飞一眼，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岳飞一定不是青元国这小地方的人了。

  贾虎觉得自己多年的内心世界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开始侃侃而谈：“念感的本质是难以说清的。说它是一种粒子，但它却没有实际形态，由思维活动产生；说它是一种能量波，但是在精神感观中，又可以切实感受到念感的实质存在，跟古代典籍中记载的性质十分相近。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事实如此，我们也只能认为，它是一种兼具粒子和波特性的粒子波。”

  岳飞聚精会神，这部分知识他一直没机会学到，难得遇上贾老头这样不吝赐教的高人，他甚至运用起的念感运用法了。

  “但是，思想可以穿越时间、空间、甚至界限，它所衍生出的念感粒子波，本质上是一种维度远高于现实的存在。维度你理解吗？就像立方体和平面纸片，三维和二维的区别。所以，当念感在降维的时候，将释放出远超高维态的特殊力场，这就是念感力场。”

  “降维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贾虎左右看了看，从干粮袋里拿出来一个炊饼，战争手环微闪，手里多出了一柄粗糙的f级匕首，“这个炊饼有长、宽、高三个尺度。”

  岳飞眼中微眯，一阵数据流：“上表面直径143公分，下表面直径139公分，高08公分。”

  贾虎一愣，他听岳飞说过自己是机械师，给四皇子修武器的事情，但没想到他用眼睛就能看出尺寸，还精确到01公分。

  他接着说：“这是一个三维的物体，如果将它完全平摊在二维上呢？”

  贾虎手中匕首接连两闪，整个炊饼从高部中间分成了三张更薄的薄片，摊在贾虎手掌、手臂上。

  岳飞一下就理解了贾虎的意思，他拿起一片炊饼：“原本一块炊饼，在二维平面上占据了三个圆形面积，如果将炊饼分割成五片、六片、乃至更小的尺度，这块炊饼甚至可以覆盖整个马车有余！”

  贾虎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拿着炊饼吃起来：“正是这个道理。这还只是三维变二维，如果是三维变一维呢？四维变一维呢？甚至难以想象的高维度呢？相互的差别几乎将是指数级的。念感力场，就是高维念感解放到现实维度，再由战争手环的调制所产生的独特力场。”

  “那为什么念感力场不能像力场武器一样，直接产生杀伤力呢？等等……是因为质能守恒法则？”

  贾虎点点头：“虽然念感属于高维，但它本身含有的能量十分微弱，否则人类脆弱的大脑是禁不住这样的巨大能量的。

  “但正因为念感的高维性，它衍生的念感力场具有的特性之神秘，功能之强大，也是现代人类绞尽脑汁都难以想象的。也只有古代那个科技繁华、文明昌盛的时代，才能明白念感的本质，甚至用它建造出了这样伟大的杰作吧！”

  岳飞赞同点头，作为前一线战斗人员，他对此感触尤为深刻，念感力场确实妙用无穷。

  比如，每个人的念感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可以与战争手环进行绑定，这意味着每个人的战争手环都是独一无二的。

  某些如、这样的高级武器也必须念感匹配使用，甚至机械兽也不可能入侵战争手环。

  比如，念感力场可以轻易感知周围的风吹草动，加强计算力判断弹道、攻击路径，无论是远程瞄准机械兽，还是近程冷兵器作战，都能提供巨大辅助力。

  再比如，念感力场可以从量子层面上，将人体细胞固化连接在一起，就像将人体细胞相互之间的距离钉死在一定范围里，让人体的极限能力极大的增强。

  岳飞消化了片刻：“念感修行法，究竟是怎样的？”

  “念感修行法本质上是一种催眠与观想的结合。用军功开启的权限之后，就能够在战争手环的催眠下，快速进入修行法对应的观想状态，风月、山海泽天，理论上来说，世间万物都可以作为观想。”

  念感修行子系统，岳飞知道有这么一个模块，不过从来没有开启过，现在他没有战争手环，也不准备细致了解：“那《震荡漩涡》呢？为什么它不需要战争手环催眠？”

  贾虎心底暗叹，看着岳飞火热的双眼，他还是不忍心拒绝：“因为《震荡漩涡》，并非观想创造，而是摧毁！摧毁念感！从本质上将一部分念感摧毁，在念感的湮灭中，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那种可怕的能量足以将念感击碎、产生连锁、击碎更多念感粒子波，进而产生超乎常理的念感力场！”

  这就像……岳飞双目大睁：“核反应！”

  归来征乱起，推荐遥无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