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现在是两难境地,若毒先生果真在王府内,我等前去救人便有说辞,倘若找不出,王爷若是知晓,那你俩擅闯王府也是罪过!”长孙慈皱眉道。
“这,这,那该如何是好?”王琳儿急的小脸惨白,“师伯!”
长孙慈瞧见王琳儿急忧攻心,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说道:“也罢,此事老夫暂时不告知于王爷,亲自走一趟王府,查探一番,若是忘生真在王府,必然安全带他回来,琳儿莫忧,安心调养。”
“谢谢师伯,谢谢师伯!”她喜极而泣,从昨晚到现在她心中急切与忧伤令她几近崩溃,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牵挂一人。现在师伯去了,生哥哥应该会安然回来吧
看着已经熟睡的王琳儿,长孙慈露出些许慈祥的神情,若在平时,极难见其这般。
安顿好王琳儿,长孙慈移步向偏厅而去。
无双居士听闻消息后,火速回往狱门。稍后,知晓王琳儿的休息所在。
“琳儿,琳儿”人还未至,声音先迫切传来,无双居士瞬间出现在房中。
“大师伯您回来了!”王琳儿休息一段时间后,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便想起床。
无双居士按按手,让其继续卧床休息,“琳儿,发生何事?忘生人呢?”
王琳儿又将事情的详细说于他听。
“胡闹,你们俩!”居士愠怒,“忘生一向处事稳妥,这次过于轻率。”
房中有些安静,王琳儿不敢出声,只是看着眼前的老者,她知道这个人只会比她更加担心师兄。
居士思量少许,道:“忘生从不妄下断言,想来他已查到些什么,如此老夫即刻前往王府!”
“大师伯,长孙师伯已经前去!”王琳儿说道。
“噢?若未有消息,老夫不太安心,还是亲自去一趟,琳儿安心休养。”话未完,房中便已无人影。
“这下好了,狱门两大狱长同时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王琳儿自我安慰道,“只是,师父为何没有回来?不会有什么差池吧?啊呸呸呸呸!王琳儿你莫要乌鸦嘴,师父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
窗外旭日高照,万里无云,一片大好蓝天。
密室中,毒先生正在调配什么药剂,余忘生被牢牢绑着一边。
朱无常正百无聊赖看着那十几具即将炼化完成的毒人,他忽然闪到余忘生旁边道:“唉,小子,你师父是天仇,怎么江湖中老夫竟未有耳闻呐?有个那么厉害的师父,还要保密?”
“你想知道吗?!”余忘生低头笑道。
“快说,快说!”
“偏,偏不告诉你!”
“你”朱无常吃瘪,提掌便拍击而下。
“师弟!”毒先生架住了他,“余忘生,待会儿老夫便让你知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双脚震地,余忘生应声而起,只见毒先生随手一挥,将其击至一石桌之上。
余忘生意识浑噩,只模糊觉衣物被解开来。而后,颈上佩戴的一块石牌被扯下,他欲伸手夺回,只是手脚如棉花一般无力。
“这石牌是哪儿的?你是否一直佩戴着,说啊,说!”毒先生面容扭曲,状若疯狂掐着余忘生的嘴巴。
余忘生口中剧痛,似乎牙齿都快要被捏碎了,但他的倔强性子未有丝毫吭声。
“二十年,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想不到你和那老贼还有个野种。”毒先生竟悲痛的泪涕纵横颤颤巍巍,翻过石牌,背后赫然刻着一个‘忘’字,他左手抚在石桌上,生生的按了进去,“忘,忘,忘,好好好,老夫今天让你们的野种难忘何种痛苦的滋味!”
朱无常看着这癫狂的身影,也不由叹了口气。
灌入药汁,余忘生痛苦异常,只觉体内如被酸水腐蚀一样,剧痛难当,他也不由惨嚎起来,片刻后便昏死过去。
静待一柱香的时间后,药毒流至五脏六腑,全身经络,再喂入特制蛊虫卵,最后将其浸入药池之中,封鼎炼化十五日便可大功告成。
到时,驱使小贼去杀老贼,岂不妙极,毒先生眯眼冷笑,神情之恶,令人不寒而栗。
“师父,朱老先生,父王已回府,请二位有要事商议。”赵书离下到密室之中,左右看了一眼。
“走吧!”三人一同往另一密室而去,此处是专门的议会室。
忠亲王已在等候,让三人入座,毒先生饮了口茶,问道:“王爷找老夫兄弟二人何事?正好我师弟于藏风谷的详情需要禀告。”
“此事暂缓片刻,先生于府中的密室恐要暂时撤离,而且要快!”忠亲王皱眉道。
毒先生蹭的站起,“这是为何?老夫精心炼制的毒人即将大功告成,若现在离开岂非功亏一篑!王爷三思。”
“本王问你,是否擒获余忘生!”
“是又如何?”朱无常哼了一声。
忠亲王起身侧首,道:“狱门两大狱长皆为此人而来,眼下还未到与其相对的时刻,希望先生体谅!”
毒先生怒火燃起,但被赵书离直视着,又生生压了下来,他在府中所做的一切资源均是忠亲王提供的,所以完成诸多毒药试验还得靠他,况且自家师兄弟二人恐也难以匹敌两大狱长,只好勉强应允。
刚出门口,毒先生又转身道:“但余忘生老夫必须带走。”
“无妨,望先生小心。”
二人告辞,即刻前往收拾。
“父王,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看着心血付诸东流,所以有些”赵松语看着毒先生走后,低首道。
室中安静至极,见赵书离并未理睬,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赵书离居高临下看着座下,那个他的儿子,半晌后才说道:“余忘生是你招惹来的吧!”
赵松语面色难堪,急忙道:“孩儿亦是想为父王效绵薄之力,未曾想”
“未曾想不但失败,还招惹一身的是非!”赵书离猛的起身喝道:“为父为此煞费心血筹谋数年之久,难道就要因为你的无能而引得功败垂成?!松儿,你太令为父失望矣!”
赵松语站在原地,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