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童噬魂珠
“不!”
常空山的魂念在太阳升起后,马上如冰雪般消融,他不可置信,又惶恐不安。
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这个李俊吉说不定也是哪个老怪物附体。
他魂念卷成一团,准备强行破出识海。
就在这时,三个摇着波浪鼓的小孩,脚步蹒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嘴里咿呀咿呀叫着,波浪鼓的鼓声震得他神魂渐渐消散。
“为什么?”
他死得很不甘,连敌人的真面目都没看见,就死了。
“咿呀,咿呀。”三个小孩摇着波浪鼓跑远了。
常空山的魂念如同雨水润入李俊吉的识海,无数的记忆碎片开始整理,组合,很快汇聚成一条记忆的长河。
李俊吉又调息了片刻,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收起机关装置,打开门。
阿祥走了进来,“老爷。”
李俊吉点头示意,“不枉我花费苦心,如今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时不我待,我重伤伤了根基的事情,段天狼恐怕已经完全知晓,不然凭他武师中期的实力,即使我重伤垂死,他也不敢追击我!”
“如今我换体重生,只要潜修些时日,恢复修为,未来进益,未尝不可踏过武师的门槛!”
“果然不枉我拼死一搏,得到此秘典!”
李俊吉看起来兴致勃勃,背对着阿祥凯凯而谈。
阿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拳头紧了紧。
“让这两个小孩明天早上和家里道别,告诉他们我们要外出游历三年,或许更久。”
“我们该离开了。”
“是,老爷。”
……
第二日夜晚,李俊吉和阿祥离开了小镇,他左手手串的珠子已经增加到了五颗。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速度不疾不徐。
突然一辆大货车迎面撞来,阿祥似乎早有所料,一个纵身就翻出了车。
轰!瞬间汽车就被撞飞了出去,很快翻倒在了地上,整个车身已经完全变形。
李俊吉艰难地从车窗里爬了出来,他看起来相当狼狈,满脸是血。
他的脸色相当阴沉,眼神阴狠:“阿祥!为什么背叛我?”
阿祥神色复杂,嘴唇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话。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响起,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
段天狼!
“常空山,我给你安排的这出好戏还不错吧,如今你成了这幅样子,还如何和我斗!
阿祥,给我杀了他!”
阿祥眼神犹疑,没有马上动手。
看到阿祥的样子,段天狼面容更加阴鸷,“怎么?是念旧情,还是不敢!不说七日断魂草的药力,如果今日让他跑了,来日他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哈哈哈”,稚嫩却狂傲的笑声从李俊吉的口中传出,“段天狼你用的手段总是上不了台面,为人更是胆小如鼠!
我如今已是这幅模样,你却仍然不敢与我一战!”
段天狼也不恼:“手段如何,能用就行,我只知道,今天你会死,而你所有的东西,都将归我段天狼所有,还不动手?!”
阿祥知道此事已经再无余地,拳势如风迅速向李俊吉欺进。
此时,李俊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机括,飞鹤神针!
针如雨落,每一根都涂抹了剧毒,见血封喉!
阿祥即使鼓足了灵能,形成护体真气,但飞鹤神针速度实在太快,岂是他一个武徒能挡的。
当第一根针钉向他的面庞时,已经遇示着他的败亡!
他的脸色迅速发紫,轰然倒地。
“这就是你的后手?”段天狼目光越发冷冽。
李俊吉无所谓地将机括扔在了地上,眼睛眯起,看向段天狼。
段天狼面色忽明忽暗,突然开口道:“常空山,我知道你还有后手,说实话,我没有把握。”
“只要你交出那本得自古墓的秘典,今日你我就罢手言和如何?”
李俊吉犹豫了下,就从怀中抛出一本书。
段天狼防止有诈,以真气托住秘典。
夺基重生术!
段天狼看到这几个字,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
但他杀常空山的心也更甚,只有斩草除根,他得到秘典的事才不会传出去。
不管对方手段如何,今天也是最好的机会了,他心里不在再犹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那秘籍的纸页,一页页散开悬浮于他的四周。
伴随着李俊吉的双指虚点,纸页轰的爆炸开来。
段天狼整个人被炸飞了出去。但李俊吉也非常难受,他的脸色猛地一白,受到反噬,嘴角已经流出鲜血来。
段天狼灰头土脸,已经是受了重伤,但却更激发了他的凶性,“外道术法?!看来你当真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他服下一枚裂胎丸,神色更显癫狂,拼得境界跌落,他也要杀了常空山!
拳势汹汹,透明气劲更是如波涛先行向李俊吉袭来。
这正是段天狼沧浪拳中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江水滚滚来的后半招。
“呔!”一声爆喝如暮鼓晨钟,震得段天狼耳朵嗡嗡作响,拳势渐慢。
等他稍微清醒点,五个摇着波浪鼓的小孩,已经把他围在圈中间,迈着蹒跚的步子互相追逐着,拨浪鼓摇得叮咚作响。
他的头一阵阵眩晕,识海刺痛,他的意识慢慢模糊。
他的整个人也从老年,迅速变得年轻,成了婴儿,最后化为化为一个小光珠。
“咿呀,咿呀,糖。”五个小孩又开始追打起来。
李俊吉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努力维持了身形,他手指轻点,小孩已经消失不见,手串闪过一道微光,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样子。
他用手指捏碎了那颗小光珠,段天狼一生的记忆如书本般在他脑海里慢慢展开。
……
一个月后,南华寺。
深夜,李俊吉仍在参禅打坐,孤灯如豆。
识海之中,五名童子也是不见调皮之色,端坐于地,口中诵念佛经,禅心初定,魔心种佛!
“吱呀”,大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师兄,慧悟师兄!”一个小和尚压低声音喊道。
“阿弥陀佛”,李俊吉仍端坐蒲团,“慧果,你气息紊乱,脚步轻浮,如此匆忙,有何事找师兄?”
“师兄,走走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李俊吉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