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忆
方流躺在屋脊上饮酒,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如梦如幻。假如真是一场梦该多好,梦醒了,自己又会回到孤独一人的家里,属于自己的家。
自己本来只是现代社会底层中的一员,没想到撞上千年不遇的奇迹,莫名其妙地穿了过来。
穿过来后方流得过且过,一切都是为活了下来,想到刚穿过来的呆傻,令人不禁掬一把同情泪水。
一个八岁孩童,为什么出现在人迹罕至的野外荒山中,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是那个时候方流需要关注的。
那段日子里方流在深山真是找到什么吃什么,最后落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下场。
当方流打算放弃生命时,遇到了这段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位启蒙老师。那位老人带方扬离开了深山,给了方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方流进入了一个神秘的营地,开始新的学习生活,枯燥乏味的理论知识,汗水四溅的野外运动,寓教于乐的亲身实践。
方流正是从中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立即端正了心态,积极地投入这场兴高采烈的重生游戏中,期盼哪位神仙佛祖玩腻了,将他丢回故乡。前堤是自己不会先死,他不择手段往上爬,只是为了活下去。
在方流向上爬的过程中,明枪暗箭,人心难测,他竭力忘记过去的记忆,变成一个无情杀手,完善这层伪装的友。
方流曾问过自己后悔当时的决定吗?没有后悔,在快淹死的人面前放上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不放的。
后来自己很正常地经历了种种危机,自找的,别人给的。凭着内心深处那股不想死的执念,过上自己安稳生活的渴求,方流努力地扳倒挡在路上的人。
这没什么难的,方流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跟随那位几乎完美的老师。在方扬心中两人是在相互学习,让老师得到利,他得到力,多么完美的事。
他一直尽心尽力地满足老师的需求,顺便放大那位令他无比尊敬的老师心底的欲望。
他完成上头交待下来的任务,同时偷偷地捞取应该属于老师的利益,秘密地联络他人推他上位。老师没有拒绝他的无私帮助,还给了他更多的任务。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了方流的计划成功,短短几年,老师的胃口越来越大,营地里的人都成了方流的手下,伸的手也越来越长,在组织里老师的地位一路上涨。
上头察觉到了这一情况,认为老师的行为伤害到组织的利益,为了减少组织的损失,他们下令清理掉营地里忠于老师的人。
方流为这一刻准备得很充分,尽起人手跟派来的人手干了一架,拉起老师的虎皮,拔掉了不少组织的驻地。
老师想阻止这一过激行为时,来不及了,有太多的人想上位,他阻止不了弟子们推他上位的忠心。
对方付出了很大代价,核心成员也不幸地死了一个,他们开始发动全部力量围剿方流等人。
两方斗智斗勇,两败俱伤,后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另一路正道人士很巧地出现在一处微妙的地方捡到了宝,因此名声传遍江湖,誉为正道脊梁。
那场江湖记载灭魔之役中有一个人幸存了下来,正是方流。
他亲自替老师报了仇,清理掉组织中所有认识他的人。
事后我知道自己惹了天大麻烦,为防幕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存在,只好逃进了江湖这个大染缸。
浪迹天涯,是多么诗情画意的一件事,可如今方扬只想说一句:“糟透了,隐姓埋名的日子没法过了,好不容易给人收留,还摊上个烃摊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方流喝一口,吟句诗,他只有在喝醉后才能见到希望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过日子,总是避免不了一些麻烦。
看,麻烦来了,下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你在偷酒喝,下面两帮人的怒火只差一点火星就起来了,你不下去管管。”陶三出现在屋顶,他坐在方流一旁。拿起酒壶,一口喝尽剩下的酒。
讨厌的家伙来了,酒喝不成了。
“你喝了我的酒,不打算报答我一下。”
“你喝的是客栈卖的酒,你也没掏钱,要我跟沈掌柜说一下吗?”陶三抬头望天道。
“她知道我偷酒喝的事,随你去说。”
“我问过客栈中的伙计,没人知道你的来历,甚至沈掌柜也可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陶三冷漠地盯着方流道。
“为了壶酒,你找这么个蹩脚的借口,你觉得有谁信。”方流无谓道。
“你究竟是谁?”陶三再次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沈掌柜,可她放不下那件事,你又不帮她,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方流见他真要动手的样子,只好说些他想听的,想信的。
“她把那件事告诉你了。”陶三脸色不变道。
“她是位聪明的女人,我救过她一命,她早就看破了我的伪装,她收留了我,对我一向放任自流。她的要求,我很难拒绝掉。”
“我希望你离开这里。”陶三眼露杀机道。
“你亲自跟她去说,我可不好意思,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方流大义凛然道。
“你来找我,让我证明了我对你的猜测,你跟那件事有关系,你接近她,绝对不单纯,在她看来可不怀好意。”
剑芒一闪,剑尖顶在喉咙处,一柄短剑,精致而危俭。
“袖中剑,你不该是出现在这小地方的人。”
“不要乱说话,听话乖乖离开这里,不要逼我动手,你不会想看到的。”陶三威胁道。
“我听说那件事后,去过那件血案的现场,查过官府的文书,没有任何线索,对方清理得很干净。”方流瞥了陶三一眼道。
“当我知道她一家老小被杀的干净利落,却独留下她一个活口,我不信她能独自活下来,她虽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逃不过对方的黑手。”方流躺在屋顶,神色悠然道。
“我见到了你,就明白了只有在你身上才能寻找到那件事情突破口。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喜欢她,你是来保护她的,为什么你不接受她的爱意,因为你也是灭她满门杀手中的一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陶三想动手,心底却有声音告诉他不能动手,会死。
“刚才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你可以说我是胡说的,可你猜沈雁信不信。”
“你到底要什么,才肯离开这里。”
“我只想要一个安身之地,你能给我吗?下面打起来了,你该下去了,不送。”方流懒洋洋道。
真是一处狗血言情剧,满满老套路,相爱相杀的一对恋人。
自己原本是想找个安乐窝,避避风头,也能遇到这么多麻烦。
方流想回去,这个地方杀来杀去,江湖名利,害人不浅太没意思了。
看样子自己解决了这件事,然后要换个地方了,这里呆不安稳了。对方也该反应过来了,他们不会蠢的不识字吧。我真替他们的手下担心日后的未来,或许也没明天了。
方流看了一眼道:“这一打起来,耳朵三天清静不下来,我还是出去避一下吧。”
“方哥,你要去哪里?”方流刚跳下屋顶,就被躲藏在暗处的邻居家小孩发现道。
“小猴子,大晚上不睡觉想干嘛?”
“睡不着,那两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方哥,他们为什么来我们这个小镇子。”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快回家去,你不是要闯荡江湖吗?还不快回去睡觉,否则你永远都是个小猴子。”方流哄道。
方流走向镇外,有热闹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