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借势
“大哥，我不同意你这个想法。”简三不管钟瑜乾是不是想到了这点，都得提醒他，而且简三有简三的套路。
谁说非要这么玩儿了？我们难道不能换个思路，捧杀她不是更好！
咱们得体现出足够的价值，就算史芸彤哪天栽了，她绝对不会怨上我们，别人也会因为你我的这份赚钱能力，再次重用我们！
这是建立在史芸彤确实受制于连城的情况下，简三要确定一件事，再决定是否进行这种操作。
他有简识源的记忆，对于史芸彤这种人物的认知，有他自己的看法。为钟瑜乾报仇不是不行，但不是当务之急。目前的状态，史芸彤不倒才是最理想的。
他决定做一次试探。
“你说过，摊子大，容易走上柜坊的老路对不对？你这个想法还是保守了。不扩张，永远守着几个小店折腾，又能折腾到什么程度？我不甘心！”钟瑜乾目光闪烁，提出了不仅是他，也是史芸彤最关心的问题。
“大哥，做大不行，做强可以啊！”简三早有预案，“我们利用先发优势，掌握好最繁华地段和最关键的节点城池，没必要全面铺开的。做大了要么就如柜坊一般，把原本简单的事儿给复杂化，要么就得放权，放权的风险，我大概给您说说……”
简三把自己准备阴他的烂招，换了个说法交待了一下，吓得钟瑜乾一身冷汗，真要某个分阁甚至几个分阁联手这么阴他，他想翻身都难！到时候史芸彤会怎么做，还用问？！
这身冷汗到底是被简三这个分析吓出来的，还是被简三直接点破心思给惊着了，简三不关心。他当面说出来的目的，就是斩断钟瑜乾的这种想法，免得他大权在手，任性胡为。
“那你说怎么办？”钟瑜乾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我说了，做强啊。”简三毫不介意地笑道，“大哥，您说，咱们这行，竞争会不会很激烈？”
“这还用说？别说其他柜坊和连云宗会效仿，就是咱们问道柜坊内部，恐怕早已有人蠢蠢欲动。我虽然担着一个考察试点的名，实则是祖姑顶着各方压力，让我来占取先机的。柜坊最终不可能做担保业务，左手换右手，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私吞公款的事儿，你不会想不到。”
简三点了点头，心道其实左手换右手未必不行，之所以不会被高层接受，不过是明明可以中饱私囊，何必拉上大家一起分红！
“且不说我们能否利用这个先机做大，一旦竞争产生，我们未必就能干得过人家。破产到不至于，这点信心我还是有，但是这点利润，说实话，我觉得憋屈，您肯定也不满意，对不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先机算是白争取了。早知道咱们何苦盘下那么多店面，还没开张就转让出去，不说亏不亏的，这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钟瑜乾郁闷地道。
简三笑道：“大哥，您先别急。其实这先机，就是咱们发财的最佳机会。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咱们这些店，业务照做，但是不是我们来做，而是转让给别人来做。我们不投资，而是将我们的项目方案作为投资。就是说，趁着别人还不知道咱们怎么运作担保业务的时候，我们把这个当点子，投资给别人，无论店面大小，我们只占一成收益，这是我认真核算后认为商家可以接受的提成。”
“这里面，恐怕得做点强买强卖的事儿。我想对于您来说，问题应该不大。就是说，话先放出去，愿意接手店面的，才来谈这业务，一旦接触项目细节，由不得他反悔，除非给足这一成项目咨询费！”
“与柜坊的第一道关系，如果他们觉得必要，我们可以负责打通，反正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至于以后如何经营，是他的事，咱们只管从店面开始营业起算，名义上以年为结算单位，定期提取这一成收益。”
“我相信凭着您的人脉，会有很多人愿意接手咱们转让出去的店面，愿意收购咱们的方案。但是有一点，您千万别给人留咱们入股的证据。”
“咱们与对方的协议，全部以门面转租费用的形式来体现，就是每年以转让租金增额的形式，给咱们转租费，其实就是那一成收益提成。这样一来，他做得好不好，都和咱们无关！哪怕他要玩儿金蝉脱壳，换壳经营，都无所谓，这第一桶金，咱们先收下再说。”
“这办法好！”钟瑜乾秒懂简三的用意，不由大喜。
其实这方案什么的，可能有简三的独到之处，但是时间一久，傻子都能模仿。简三要卖的，其实就是这先机权。毕竟目前，就只有钟瑜乾挂着试点的名头在搞，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人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商机，只要钟瑜乾把风声放出去，保证各大豪门会趋之若鹜。
至于柜坊那边钟瑜乾怎么交待，这还不简单，试点嘛，什么办法不能试！
“三儿，你开始说做强，咱们就守着这几个店，能做强么？”钟瑜乾的高兴没持续多久，当他看到简三把自家店面砍得就剩下五家后，那个愁啊。
“大哥，除了众赦城这家店，其余四家，是咱们能保证完全可控的极限。”简三解释道，“担保业务，获利最大的，其实不是我们，而是柜坊。我们得脱离柜坊，拓展我们自己的业务。”
“倒也是，柜坊收长期利息，咱们就抽点点子，利润的大头全被柜坊给赚了。只是做自己的业务，怎么做，做什么？”钟瑜乾问道。
“看你怎么抉择了。”简三霎了霎眼睛，也不管史芸彤那道神识正虎视眈眈地瞅着二位，开始准备自污。
他烦了史芸彤天天有事无事地来上那么一下，这样做的目的，首先是让她对自己生出此人私利极重，不可重用的印象，于是结束考察；而同时，又起到了烘托钟瑜乾忠诚的作用。
“说来听听。”钟瑜乾不知道简三要干嘛，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老觉得扑腾。
“您自己投资，或者找别人投资。”简三说完就不再继续。
“风险大我自己来，如果有类似担保贷款这种，资金需求大，我不行！”虽然是场面话，钟瑜乾的意思却非常明显，稳赚的钱，是史芸彤的，冒险的份儿，不能把她给拉进来。
“做这种生意，怎么可能没风险了，不过我觉得风险其实还算可控，我说实话，您得先设法给自己积累点资本……”简三低声道，“哥，您的家产有多少？”
“干嘛？”钟瑜乾警惕地望着简三。
“瞧你这人，没劲，我就算知道你家底又咋了？咱们有誓言约束，我会坑你不成！透个底呗。”虽然钟瑜乾的警惕是做给可能正在窥探他们的史芸彤看的，简三还是气不打一处出。
“二十亿……差不多这个样子。钟家是一个大家族，我就这么点……”钟瑜乾不无遗憾地道。
“哥，我想飞升！”简三抱住钟瑜乾大腿，“有这么多钱，咱们还做个屁生意啊，您帮我买仙丹成不？”
“这是我的钱，不是你的！”钟瑜乾笑骂道，“行了，说正事儿呢，你自己争气，哥会亏待你不成，可惜老二…唉！”
一顿追忆韦重朝的虚情假意之后，简三开始侃侃而谈：“您把家产抵押了，按七成借贷，有十四亿资金，我是这么想的……”
运道与黄粱，以及那见不得人的黑吃黑，就这么出。台了。
“三儿，我今年六百岁了。”听完简三的讲述后，钟瑜乾沉默良久，突然扯到自己年龄上去了。
“大哥您的资源得天独厚，本身资质也出类拔萃，三千岁以前飞升不在话下……”简三吹捧了半天，见得钟瑜乾依然沉默，只好实话实说，“哥，我这两百多岁，是在红尘里滚出来的，您不一样，我老师说过……”
“看来我得花点时间出去走走。”钟瑜乾听完任性临行前叮嘱简三那番话，起身走回密室空间通道，到了通道口，他顿了顿，“我去找祖姑，问她借钱，支持你这想法……”
“哎，别急啊，我还有个想法，您得定夺下。”简三作势欲劝，最后还是作罢。
“刚才听你所言，我有一番体悟，待得款项到位后，寻宝阁的事儿，你全权代理，我得闭关一阵子。”钟瑜乾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消失在空间通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简三大急，撵了过去，却无法进入通道——他虽然有随意进出空间钟瑜乾办公密室并随意辗转各地的权限，可惜这个权限是钟瑜乾授予的，他要拦简三，易如反掌。
“要一百亿！”简三狮子大开口，“还有，我说了，除了众赦城，其他城池的生意我不会管，我的顾虑，你知道的，我可不想后院起火！还有，你得抓紧，最多半年，你不理事儿，我铁定撂挑子不干了！知不知道我特么再这么耽搁下去，没到金丹都特么得歇菜！”
“成啊，钱我明天给你弄过来。对了，下班早点回家，弟妹一个人挺孤单的……哦，明儿个我给你带只小宠物来，你拿回去让它陪陪弟妹。”钟瑜乾的声音从空间尽头传来。
“别弄狗了，我现在提及养狗就心里发憷，这条死狗那食量，吃得老子肉疼……”
“三儿，那四百多家店的提成，我给你百一，再喂条狗能是个事儿？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