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亡丧钟
林季把云青梅的身体轻轻放到破旧没人要的旧椅子上，身子微微俯下。他的嘴唇缓缓地与云青梅的香唇靠拢，最终吻在其上。
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息顺着林季的嘴唇缭绕而上，心中换若什么被触动般，他冰冷的脸庞上，眼眶逐渐有些泛红。两行清泪不觉间夺眶而出，流淌在脸颊侧，凝聚着，闪耀着淡淡白光。手部，被暗红血丝缠绕住的双臂不自觉的合拢住云青梅的身躯，像似在挽留着什么不可逝去的至宝般。
许久，林季松开云青梅的香唇，侧过头，贴着云青梅的耳畔柔声细语地念道一声：“青梅，我会为你报仇的！”便消无人影……
一间豪华的住宅里，原本平平淡淡的气氛此时充斥着一股几乎实质般的肃杀之意，几乎随处都可以听到枪械上膛时发出的摩擦声以及沉重而繁杂的脚步声。
在这一片方圆约有一公里的范围内，到处都可以看到人为一群各持着一把半自动步枪在严密巡逻每一个地方，每一处角落，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喂，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叫什么林季的人，身上会长出血丝？”一群人在前头一个手上纹有老鹰图案的健壮男子的带领下，仔细地巡逻着所管辖的西边区。在这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后头，一个巡逻队员拿着一把早已上膛的枪支偏头对旁边一个同样装备齐全的男子低头询问，脸上挑起一丝不可思议。
“对！听刚才一个和那怪物生死搏斗后活下来的人说，那个怪物，虽然长着一张人脸，但全身居然长满了血丝。但最恐怖的，是那些血丝居然可以吸收人的血肉。就在楼上，就有几个人被吸收干净了，尸体还放在那呢！”旁边的人也接应他的话，用以只有他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小道消息。
“为了此事，我们的笃老大居然还夸下海口说谁取了那个所谓林季怪物的首级，便可以立马拿去五十万元的现金。那可是整整的五十万啊。”想起方才笃老大的承诺，那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切，那五十万，你想都别想了，那是…”为等他话语说完，一声吼声夹杂着无限怒意自队伍前头传来，生生地遏制住了他的未完之语。惊疑之中，接茬的男子扭头转向前方，双眼一定，便看到手纹老鹰的男子阴沉着脸，正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慌乱中，接茬男子心中一紧，竟屏息凝气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被干瞪了许久，手纹老鹰图案的男子才缓缓厉喝道：“给我认真点，不然，定让你吃上一颗子弹试试。”说罢，继续带领着队伍在西边区仔细巡逻。
“全部都给我精神一点，给我张大你们的眼睛，仔细盯好每一个角落，给我连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过。看见一个身穿t恤手臂上长有血丝的人，给我狠狠地打，谁打死了老子给他五十万！”
一间高度约十七来尺高的西洋式楼房前，一个光头颈戴金链的男子正高高地矗立着。此时笃老大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对着下方穿着清一色黑衣、士气颇为高涨的的属下大声嚷嚷。
“是！老大。”整齐划一的轰隆声响发出，令笃老大紧皱的眉头略有了一丝松懈。
但他的心情仍是十分沉重，他自心底里明白：林季的女友是被他害死的，不论林季会放过谁，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今天，他才大夸海口，以五十万的金钱诱惑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望着下方实弹荷枪的属下，笃老大缓缓道：‘散，去自己的巡逻职位。谁要是能取得他的首级，五十万，尽皆到你的手里。”
不消几息时间，人群便逐渐散去，渐行渐远。
笃老大直直地矗立着，思想如轴承般不断地转动。
之前，他之所以叫与林季会过面的少数几人不泄露消息，便是为了不破坏这水涨船高般的士气。要是被人们知道了林季承受了大量子弹的射击，仍是生龙活虎地活着，那他们肯定会异口同声：“那还打什么东西，老子就只有枪和子弹！连子弹也不怕，那老子拿什么打？”
铁定，会使这热火朝天的士气会大幅度减低，到时候再多的钱也提不上来士气了。毕竟人们都知道性命最重要，没有命钱再多也没用。而没有了士气，那这场仗就没得打了，那自己的性命也就没得保了。
之所以深知这一点，笃老大才叫手下绝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站立了好一会儿，笃老大的嘴角才扯开一丝极为狡黠的笑容。转身，走进里边的房子。
现在等的，就是林季的到来了……
一轮新月静静地挂在夜空中，繁星众星拱月地包围着它，偶尔会有几朵乌云飘过，但也都是急匆匆地掠过，遮挡不住皎洁的月亮。此时的夜空显得十分寂静，诡异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柔和的月光自天际撒下，透过层层大气雾霭，最终覆盖住在一个站在几丈来高的树枝头上的漆黑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站在树梢头上黑影显得略有些秀气的脸庞。光暗交错中，可以觑得膀臂并不伟岸的漆黑身影的双臂上，缠有无数狰狞的暗红血丝。
而那漆黑身影，自然是林季。
此时的林季心境已然安静下来了，就如一潭古井，惊不起一丝涟漪。但若进一步发掘，便能在更深一层的内心阴暗处，发现其中蕴含着的深深仇恨以及一股自骨子内便刻有的杀伐之意。
望着手上的暗红血丝，林季的眼神略有些怪异。自膀臂间传来痉挛的痛楚，令此时的林季微微皱眉。沉寂的时光，令林季这才思考起来身上的暗红血丝是从哪里而来的。
随心召唤，无数的暗红血丝随着林季的意念从手中蔓延而来，在离手还有一尺的距离边凝聚着，闪烁出谈谈的暗红色血虹。
对于自己身上暗红血丝的由来，林季不由而然地想到自主机中突然迸射而出的高压电弧。想必，也只有是那开启《虐杀原型2》游戏时陡然出现的电弧，才使得自己身上具备了虐杀原型的异变能力吧。
林季苦笑一声，收回了停留在双臂上的目光。仰起脑袋，冰冷的双眸摆动，停滞在了不远处一座占地面积颇为庞大的住宅内，眼内闪过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厉芒，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待手臂新生后，便是你的死期。”
不久，如出林季的预料，他的手臂，暗红血丝自缠绕中缓缓褪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延伸出了几根长约莫有两尺、散发出锃亮光芒的利爪。
岑寂的暗夜中，林季站在树梢上，仔细端详着手上犹若艺术品般的利爪。他的臂膀在暗红血丝褪去的同时，自血肉中钻出了根根锋刃与利刺，左右两臂都对称分布。两边的肩胛骨处，更圈有一道螺旋状圆形弧刃。
轻轻舒展手掌，五根手指合并成的四根惨白色利爪在漆黑手掌的牵动下，爪尖和爪边隐隐地泛动出森寒的光芒，锋利之至，好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神兵利器。
林季轻轻地唤动手上的利爪，利爪便随着他的意志张开、合拢，就像血肉相连般，一切都完完全全地遵照林季的意思去做，令林季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适应、别扭。恍若就在使用之前还没有被暗红血丝改造时的手指一样灵活。
倏地，耳畔传来虐杀原型系统机械的冰冷声响：“利爪形态，开启。技能等级初级，宿主双手可异变为利爪，攻击范围增加25，攻击力增加25，另附子技能：地刺，尚未开启。”
待冰冷声响不紧不慢地传达出机械化的语音，林季停滞在利爪上的目光也稍加收敛。心意闪动间，便已经把虐杀系统的提示语过滤了一次。
“子技能地刺？“林季心底稍稍讶异。对于“地刺”这个大杀招，林季对其最熟悉不过了。在玩《虐杀原型2》时，它便是j叔中近距离的最好攻击手段。对付普通丧尸以及猎杀者都能对它们造成大幅度的创伤。
微微凝眸，林季收回了继续探寻下去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整个身心陷入一种空灵的境地中。待漆黑的双眸再度张开时，其秀气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冷寞。
嗖！
林季身子蜷缩，双腿一曲一蹬，身形便如炮弹般疾驰而下。在半空中张开身形，带着两道妖异的血虹流线，坠向不远处沈声静气的住宅。
轰！
在一队正在巡逻的小分队措不及防中，林季恍若大鹏般自天际坠下，旋即稳当当地站立在巡逻分队面前。
双脚落地时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与之接触的地方直接被踩得隐隐有一些龟裂的痕迹。抬头四望，站在林季前面的巡逻队员个个都对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大吃一惊，脸上的愕然之色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来。
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季便猛地跳起两三米高，手臂往前一探，便对着其中一个站在前头手中拿枪的男子利爪直下，掠起一丝血光，来势凌厉无比。
唰！
长达两尺的三根利爪直接唰的一声切开那个人的身躯，把沿途的血肉、经脉、骨头全都一次性切开。三块鲜血喷涌的血肉伴随着利爪的切割，从脑袋到腿以直线形式整整齐齐地切下来，中间没有一丝地阻塞。
利爪落地发出铮的一声脆鸣，紧接着的，便是啪啪的血肉掉地声。望着地面上的三块血淋淋血肉，林季没有做出常人会出现的作呕之举，反而出现了丝丝缕缕般的兴奋。
“自己怎么了，还真是怪物，杀人还不眨眼了。”林季对于心底涌现的兴奋感到惊奇，随即暗骂自己一声，压抑住了杀戮的快感。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起血案令巡逻分队的所有人呼吸都是一窒，旋即目光由惊愕变为恐惧，双目直直地望向林季，手中的枪支也齐刷刷地指着他。
“就是他了，那个怪物！”在巡逻分队中的一人大吼一声，面色惊惧中带有一丝兴奋地扣动枪支扳机。哒哒哒，子弹如雨淋般自漆黑枪口紧凑而来。旋即其他人也纷纷醒悟，操动手中的枪射击起来。
一下子，全场便用火力交织起了一张密集的火网，犹若一张释放死亡的铁幕，伴随着滔天的怒哮声，铺天盖地地向林季袭来，嗒嗒嗒的枪声不绝于耳。
“干了他，五十万的悬赏便归我了！”一个手拿p5冲锋枪的高大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林季，右手的食指死死地抵住开关。枪口喷冒出十字形的橘色火光，颗颗子弹划破空气，射向林季。
其余的人听到他的话，也不甘示弱，眼中惊惧之色迅速退去，取代之的是一抹疯狂与兴喜，口中怒吼道：“他妈的，那五十万是老子的！”手中持枪扫射向林季的身躯。
虽然枪声几乎震耳欲聋，但林季还是奇迹般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暗笑一声，想到：“原来自己已经被别人当做猎物来捕杀了，而且杀死自己后还可以获得五十万的悬赏金。”不用想，林季已经知道了这是谁出的主意了，“但自己会让他如愿以偿吗？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对见四面八方袭来的枪林弹雨，林季冷哼一声，身形闪动，便如灵猫般蹿上离他有一两米远的矮树上。身后的子弹嗖嗖地从他的耳际飞过，颇是惊人。但对子弹的恐惧林季早已消无，尽管背后时有时无地传来阵阵子弹没入背脊的痛楚，但林季都直接无视它。
嗖
林季从树上斜翻滚下来，落入到地面，又猛地蓄力扑去，对着一个拿着一把轻型机枪的人一爪拍去。
那人一见林季宛若一头凶兽般直往他这边扑来，脸色登时煞白，不禁后退了一步。手中举着机枪便想大叫起来。但未等他支出一声，一只阴森森的利爪便拍在了他的头上。
嘎嘎
手拿机枪的人直接在林季于半空中以巨大的力量拍飞，脑袋传来骨骼扭曲的声响，身躯箭也似的疾射开去。彭然一声落到离原地有五六米的地方，头颅撞到一块椭圆形的花岗岩。陡然，他的颈椎瞬间受到巨大的冲击，眼神涣散。只闻喉咙咕咕一声，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自他的口中，流淌出大量殷红的鲜血，洒泻一地，与周遭的茵茵绿草交融会聚，在银光泛动下，血光闪闪。
耳际几颗尖锥形的子弹无视空气的阻碍呼啸飞过，林季动作没有停滞，翻落入地面后一个侧翻滚，身形倏地拔起。
林季大喝一声，心底暗念：“疾跑。”脚踝上无数的暗红血丝突然生起，伴随着黯黑色斑斓的闪烁迅速地缠绕着双脚。有了疾跑状态的加持，林季直觉腿部蓄有一股力量，瞬间蓄力踩地而起，强大的机动性踩起地面微微一片龟裂的碎痕。
在巡逻队员惊呼的喊叫中，林季速度陡增，身形闪动间便飞踏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强大的动能带着踩动震起的木屑，扑飞到一个离他最近的人。
噗！
未待那人扣动扳机，寒光闪动间，巡逻队员直觉眼前一阵光影交错，三根利爪已轻轻然地插进他的脑袋里，从额头至脑后穿透而过。脑后裸露出的利爪挟带些些许许的黏稠脑浆与道道血液，滴滴地落到地上。
林季举动利爪卡住的尸体，竖立于胸前，当做人肉盾牌，脚步缓缓地向前移动。嗒嗒嗒子弹颗颗没入尚存余温的尸体内，停留在血肉纤维内。
巡逻队员此时已无什么拿那五十万赏金的念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近死亡时的惊慌失措。黯黑色的枪口在子弹肆意的燔炙中早已变得有些炽热，极度紧张的情绪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各自满满地一发弹夹不消一会儿便已弹药告罄。
正面弹幕逐渐变得稀疏，火力网交织成的防护壁开始慢慢溃散。
咔咔…
枪机无力地碰撞着，巡逻队员神经紧绷，弹药消耗殆尽的惊恐感登时让他们直觉腿脚一软，忙不迭地抽出弹夹。慌乱中准备换弹。
此时，林季别开当胸而立、几乎被打成筛子的尸体，利爪抽动，眼神流露出一丝杀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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