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张家后院有一棵桃树,每逢夏季总会有花瓣飘落,张毋离也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老能看见成片的桃花瓣才喜欢上这宅子的。
听往些个长沙百姓说,张家是后来才全家迁居于长沙,张家老爷子算是来长沙逃命的。至于为什么说是逃命就是因为老爷子匆匆选了一处地方随便盖了房子。当时老爷子还是清朝镇国大将军,身边带个忠肝义胆的军师也不足为奇,军师一味阻拦老爷子在此建宅说是犯了风水的大忌,旁人问是何大忌,军师也是支支吾吾给敷衍了过去。张老爷子当时也是年轻气盛,见军师怎么支支吾吾的自然来了火气说什么也得在此处建宅。
没过几年张家便在长沙站稳脚跟,坐实了曾在朝廷里的位置,长沙人称“张戊爷”,让那些瞎胡说的长沙人足以闭嘴,其实张家表面上光鲜,也只有张老爷子一派人是为长沙百姓谋利,另一派张老爷子也是管不住的,谁知道他们在暗地里为了帮张家到底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叫什么名字?”
风叔瞧见白启轩脸色不对立马跑到他跟前去赔不是“白少爷里面请。我们家二小姐年纪小,若是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我说她叫什么名字?”白启轩又重复了一次,可以见得他有些不耐烦了。
风叔做了张家这么多年的下人了,要是连个审视夺度都做不到,那是在不像是张家人“回白少爷的话,二小姐本名张毋离,平日里被娇生惯养惯了,不懂些礼节还请白少爷见谅。”
“那是自然,只不过她可也不是什么寻常女童。”
风叔自然是听得出来白启轩将女童二字说得格外的重,心说这白家小少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就像……就像自家的二小姐一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度,这大了还得了?“是,张家子女皆是如此。”城西街的戏台子据老一辈的老人说早就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张家雅客。
张家雅客是现老爷张宣责所建,老爷子说这是不务正业,也怪自己年轻时没能好好管束儿子,导致自己儿子孙子沦落到抛头露面去唱戏的下场。原本张毋离也是该去唱戏,只是张老爷子不想张家栽在唱戏上,便将只听了几天戏的张毋离留在身边做个小徒弟。
雅客守门的是个小男孩,要是平常人家里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让他来守门的,但有了张毋离这个小怪物,有个比张毋离大几岁的守门人也不算是奇怪。
“二小……二小姐?!您怎么来了?这这……位子……”
“行了,我站着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二小姐请!”
雅客向来只要是张毋已开嗓就绝不让人进门,只有下人口里的少班主能破此规矩“清风,这场是?”
“回二小姐的话,是桃花扇。”
“桃花扇?”
台上人着实将李香君忠贞不渝深明大义之气节演绎的淋漓尽致,但就在张毋离眼里,台上人多了丝今阴柔,少了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不过在常人眼里也是看不出来的,也只有张毋离和张宣责能瞧出个一二三来。
“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辞家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这边张毋已早就上台开唱,张毋离就远远的站在后排“我哥还挺有本事。”
张清风一看自己二小姐奉承大少爷,为了以后的日子里能罩着自己无意也会说上几句顺张毋离心的话“凡是大少爷开嗓,这位子自然会没了的。”
张毋离在后排站在,老远就闻到一股酒臭味,心想这人听戏前还得喝醉了听,不是来砸场子的她张毋离的名字倒过来写。“停!张毋已你给老子唱些什么玩意?从我家取走姑娘就不想给钱了?”
后排人回头一见张毋离,心里一惊说这张家人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这个张毋离这怕是要出事呀!连忙起身让张毋离坐下,还没来得及就被张毋离用手压下说“晚辈站着就好。”
忽然,一个小刀往张毋离脸上就来了,正巧在脸上划了道口子,头发也给划得更短了些。张毋离稍一让,闹事的人又一小刀往脸上走,像跟这张脸有多大仇似的。张毋离虽是偏了下,手上可没闲着,往上一伸准确无误的抓住刀柄。张毋离倒没什么事,坐在张毋离周围的看客可怕急了“叔叔何必与一小孩计较?”
“拿了我们家姑娘不给钱这可是小孩能做的?”闹事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小孩子给爷爷我滚一边去,老子没工夫和你扯。”
张毋离心里也有些分寸,要是动起手来,自家雅客非得被砸了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顺了她的心意。“不如叔叔告诉我?我来解决?”
“黄口小儿,你有何本事?”男人走到后排揪住张毋离的脖领子“就你,这小小白脸和台上那个一样。”
张毋离拍拍男人的手示意他放手,也示意张清风如果谈判失败就直接把人给她丢出去,像这种只知拿钱,提人办事的楞青张家不屑于理。
男人不放手,张毋离握住男人手腕嘴角微向上翘,眼里却还是冷冷的,手脚统一往一个方向一转一踢,男人就在他们张家的地毯上爬着了。
为防止男人爬起反击,张毋离一脚往脸上踩去“张家地界敢如此放肆真当我们张家人吃素的?”张毋离从男人身上踩过,向台上的哥哥点头意思说可以继续,回过头就叫张清风把男人拖出去了,说是以后再也不要在长沙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