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城,上山
乌石城北门处，万永商行的人早已在此等候，待到见到金四海等人之后便有人牵着马匹上前交给四人。
言不凡见到牵到自己眼前的高头大马一下就犯了难，心道：自己哪里骑过马呀。
了然道人见状安慰道：“别怕，坐到马鞍上牵住缰绳就好。”说着了然道人翻身坐到了马背上。
言不凡照着了然道人的话也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言不凡虽然性情成熟稳重，但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对于接触新鲜事物总会有那么些多多少少的兴奋和畏惧，此时坐在马背上的言不凡就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胯下的这匹骏马，一边身体僵硬的坐在马背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茵雪纵马来到言不凡身旁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不会骑马，放心吧你可是修士，掉下去也摔不坏，就是会有点疼，嘻嘻。”茵雪嘴上虽然在嘲笑言不凡，但是却将马匹停在了言不凡身侧。言不凡看了一眼此时笑意盎然的茵雪，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有人在拼命的敲鼓“扑通扑通”地敲个不停。好在此时响起了万永商行金掌柜的声音，才让言不凡内心放松了些。
“出发！”
一行人紧而有序的出了城，金掌柜和了然道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言不凡和茵雪则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言不凡对于骑马依旧有些生疏，抬着两只胳膊僵硬的握着手中的缰绳，诡异的姿势立马惹来了身边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的嘲笑，一旁的茵雪也笑了几声，言不凡闻听那些笑声，脸色立马红了起来。
茵雪轻咳了两声说道：“第一次骑马都害怕，抓着缰绳的放松些，别抓的那么紧。”
言不凡依言将抓着缰绳的手放到了马背上，但是还是坐的笔直。
茵雪往言不凡这边凑了凑低声问道：“哎，严奇，问你件事，你和了然道长是从哪里来的呀，来乌石城做什么？”
言不凡虽说是第一次闯荡江湖可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到人家问自己就把自己的事全盘托出，何况了然师傅曾经还嘱咐过自己，所以言不凡就将茵雪晾在了一旁，就当做没听见茵雪的问题。
茵雪见言不凡不回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是江湖大忌，但是咱们这也算是朋友了，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帮你。”
言不凡依旧装聋作哑
茵雪见这个小色胚竟然无动于衷，本想投其所好亲近这个小色胚一些，好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没想到这个小色胚竟然装起了清高，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茵雪心中怒火不由而生，举起手中的马鞭对着言不凡所骑的马匹屁股就狠狠抽下。
言不凡的马匹吃痛就要前奔，言不凡一时慌乱只得死死拽住缰绳，骏马前蹄扬起一声嘶鸣。也亏得此行人人都是江湖武夫，不是平常百姓，反应、身手都不慢，马匹前蹄落地后当即便有人反应过来，一手抓住马匹鬃毛帮着言不凡稳定马匹。
队伍里的人全部都停了下来，金四海和了然道人调转马头看向言不凡，金四海向言不凡身旁的金茵雪问道：“茵雪，怎么回事？”
金茵雪此时也知道自己一时生气闯了祸，如今金四海问起，茵雪只得吱吱呜呜的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从慌乱中稳定下来的言不凡率先开口道：“金掌柜，了然师傅是我第一次骑马，不懂如何驾驭马匹，导致马匹受了惊，不用担心，咱们继续赶路就好。”
了然道人闻言点了点头，金四海则关切道：“那严奇小哥可要小心些别伤到了自己。”然后又对茵雪说道：“茵雪，你就在严奇小哥身边，怎么不照看一下，此次带你出来是想让你历练历练，这次你可不要再耍小性子，不然你现在就回家去，也省的我担心。”说完也不管茵雪作何反应，就转身带着队伍开始继续前进。
茵雪刚才也有些慌了神，这个小色胚和哪位老道长是自己请来帮助自家度过难关的，刚才自己也担心那个小色胚如果真的跌落下马受了伤，那自己不光失了江湖道义，若是人家一怒之下一走了之，那自家的万永商行就灾祸难逃了，自己就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言不凡心里也不曾责怪过茵雪，而是心里有些后悔：若是刚才说句话就好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只有金四海在和了然道人说着他所了解的关于黑风寨的情况。
“了然道长，这黑风寨前身不过就是几十个不成气候的盗匪，只敢在乌山上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从来不敢打劫来往的货商，但是大概从半年前开始不知怎么就胆子大了起来，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就没有他们没做过的恶事。不瞒道长，说来惭愧，我金四海本想着经商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不想掺和进这黑风寨一事，无奈人欲避祸，但祸不饶人。哎……”金四海边说边叹气，还不住的摇头。
了然道人语气平淡道：“贫道看来金掌柜悔之不晚，当下清剿了黑风寨亦可亡羊补牢。”
金四海心中释然，但仍旧担忧道：“了然道长有所不知，这黑风寨的山贼功夫稀松平常，收拾他们不过易如反掌，但是此行难就难在找不到黑风寨之所在，前两次我带人来在这乌山上从天亮找到天黑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找到，但是当我见天色已晚打算先行回乌石城的时候那群山贼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我的人全部搜索了一日时间正是疲累之时，这才使我两次都吃了大亏，但是他们杀出的地方我明明带人搜过，除了山石土木根本别无他物，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了然道长对此事有何见解？”
了然道人在金四海说话时就一直抬头看着打量着乌山，此时闻听金四海发问了然道人才收回视线看着金四海说道：“金掌柜贫道的确有些想法，但还需上了乌山才能验证。”
金四海喜上心头，看来自己终于能将黑风寨这个祸患给彻底扫除了。
“那好，就依了然道长所说，咱们这就上山。”
黑风寨前，一个山贼现在门前大声喊道：“快开门，我有大事要跟大当家的禀报！”
“什么？你说万永商行的金四海带着人上了乌山了？”寨内高台上，黑风寨的大当家已经震惊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向此时跪在地上的那个山贼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真是万永商行的人？”
跪在地上的山贼肯定道：“回大当家话，小的看的真真的，就是前两次那个万永商行的掌柜金四海。”
“那他们来了多少人？”黑风寨大当家又问道。
跪在地上的山贼想了想答道：“人来的不少，看着得有百十来号人，而且看他们穿的衣服也都不一样，想是有不少都是万永商行从乌石城招募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万永商行那帮人的动静，有什么事记得速来报我！”黑风寨的大当家在高台上着急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心里琢磨着：不对呀，如果万永商行有什么动静的话，放在城里打探的弟兄应该早就透出风来了呀，怎么这次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万永商行的金四海就带着人杀到自家门口啦，这不应该呀……
他转身向身旁一个长相獐头鼠目的人问道：“耗子，这怎么回事，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你安插在城里的花舌子怎么连点消息都没有？！”
那个叫耗子的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大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城里的兄弟这两日一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呀。”
大当家怒道：“全都是废物！”说完大当家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向着身穿黑袍的荣海客客气气的问道：“荣海兄弟，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
荣海靠着椅子用手撑着脑袋淡淡道：“既然人家已经到了这儿，大当家的又没收到消息，那你们安排在乌石城里的人手就肯定是已经被人家出掉了，不过大当家也不用太过担心，除非万永商行能找到懂得奇门遁甲的行家里手，不然任他人手再多，破不了我布下的阵法，他们也找不到你们黑风寨之所在，大当家只要乖乖的待在这黑风寨之中就一切平安无事。”
荣海说完黑风寨的大当家立马陪笑道：“对对对，凭荣海兄弟的本事我自然能够不用担心。”
荣海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那个秃头的黑风寨大当家。若不是杜大人派给自己这么个苦差事，自己怎么会从杜大人身边到这么个破烂的小小乌石城来。
了然道人此时已经弃了马匹，和万永商行的众人一起徒步来到了乌山之上，言不凡也跟在了然道人身旁，在二人之后则是金四海和金茵雪父母二人紧紧跟随。
“了然道长，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金四海问道。
了然道人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言不凡向他问道：“奇儿，你可有所感知这山中的古怪？”
言不凡也点头道：“初进山时就已经发觉山上灵气流动有异，无风自动、有序划一。应是此处被人布下了一处阵法，但是这座阵法品质不高，堪堪算的上一处灵阵而已，至于这座阵法的用途还要再查看一下才能知晓。”
金四海闻言震惊的张开了嘴巴，他赶忙向了然道人问道：“了然道长，这个严奇小哥不是在开玩笑吧？黑风寨那群山贼居然布下了一座阵法，还是一座灵阵？！”
也怪不得金四海如此震惊，自己这一辈子所知道的阵法不过就两处，一处布在乌石城官署衙门，一处布置在东岭郡郡城东阳城的官署衙门，皆是两处灵阵，只是虽然同位灵阵，东阳城的灵阵品级规格都要比乌石城高上不少。
了然道人回答道：“奇门遁甲一途，我这个徒弟比我要懂得多得多。”
言不凡也说道：“勉强能算一座灵阵，但是品级是最低的哪一种。”
金四海仍是不敢相信，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哪这也是一座灵阵呀，这黑风寨怎么能够布置出一座灵阵哪？了然道长我看这黑风寨中定然也有高人坐镇，不然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了然道人宽慰他道：“金掌柜无需担心，既然已经到了此处总要进去一探究竟，若是真有江湖修士相助黑风寨的那伙强人，贫道便将其一起处置。”
言不凡也说道：“等我查出此阵作用，在依阵法运转之规律就能找到阵眼所在，到时只要摧毁阵眼就能破除这个阵法。”
金四海也是个经历过世面的人，不然也做不了万永商行的掌柜，一咬牙也是下了决心，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砍了黑风寨这群山贼，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了。
下定决心后，金四海脸上不再有犹豫之色，对着言不凡说道：“严奇小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今天就跟黑风寨拼了！”
“那就请金掌柜在此处稍等，我去破了这处阵法。”
“我也跟你去。”
之前未出一言的茵雪突然开口说要跟着言不凡一起过去，这倒是让言不凡一时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