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嘎尔轶事 九
阿嘎尔儿子结婚了。大年初一，小两口子给阿嘎尔拜年。阿嘎尔祝福道：“身心愉快，长命百岁，互敬互爱，白头偕老，传宗接代，早生贵子……”儿媳妇“腾”地站起来，说：“我才不生呢，初中时生一次，差点死了。”
说归说，为人妻者怎能不生孩子呢？“不孝有三，无嗣为大”吗，儿媳妇还是要生孩子了。生产的那天“嗷，嗷”哭，老半天生不出来。阿嘎尔在外屋团团转，很快抽完半盒烟，仍不生。阿嘎尔将烟头往地上甩，喊腊月：“快进去，叫她‘咦——咦——’使劲儿！”“滚一边去，谁没使劲。”腊月骂。又过一会儿，阿嘎尔掏出100元人民币给腊月，要她给儿媳妇身体下面铺上，并自言自语道：“这王八犊子，不见钱不出来？”腊月进里屋，不一会儿喊：“老阿，再拿钱来，快呀。”阿嘎尔又拿出100元。“多拿点！”“不行，钱多了是祸害。”“拿来！”腊月抢了阿嘎尔衣兜里的所有钱。
“狗三猫四，猪五羊六，什么生灵都有什么生灵的月份。到月份了吗，就急着出来？”阿嘎尔不知道儿子的能耐，在那儿犯嘀咕。
真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流水前波让后波”，“根歪苗难正，有其骚爹就有其骚儿子”，阿嘎尔儿子远远超过阿嘎尔，在初中时候就跟这个媳妇谈恋爱，让人家打胎过一次。“初中时候生过一次”说的就是那次打胎的事。你看，现在结婚还不长时间就让人家生孩子了吗？
阿嘎尔看刚出生的孩子，问：“是小子还是婊子？”“爸，说什么呢。”儿媳妇说阿嘎尔。觉得不好意思，过一会儿，阿嘎尔想挽回影响，说：“这孩子，眼睛不大，但双b眼。”“不会说，就用蒙语说，装什么犊子呀。”腊月训阿嘎尔。“这孩子像谁呢？”阿嘎尔又问。“像我呗，是不是啊？”儿媳妇很自信地说。“没事，女大十八变，会越来越好看的。”腊月气极，推阿嘎尔出去，回来哄儿媳妇：“别见怪，你爸就这样，不会表达……”
“爸，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啊？”儿子问阿嘎尔。
“我早都想好了，‘杠上开花’！”
孙女一岁多了。有一回，哭不停，阿嘎尔抱起来走到儿媳跟前，要儿媳喂奶。儿媳解襟，将奶子塞进孩子嘴里，仍哭。阿嘎尔想激孙女，就说：“你不吃，我吃啊。”孙女仍不吃。儿媳妇也说：“再不吃真的给爷爷吃了啊。”孙女更哭。说不好使，得来个真的才行，阿嘎尔欠下身子凑到儿媳跟前，努起嘴唇几近胸口，真有吃奶的样子。孙女急了，伸出两只手往阿嘎尔脸上狠狠挠了几下。由于好长时间没给孙女剪指，孙女指甲尖又长，阿嘎尔脸上留下好几道深深的痕迹。阿嘎尔有点生气，瞪孙女说：“我们大人说话算话呀，再不吃，爷爷真的吃了。”儿子进来，问阿嘎尔：“爸，你脸上怎么了？”阿嘎尔自言自语：“什么损种，什么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