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
陈丹红回家后,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久而不眠。心想,要不出那事,我肯定也能上师范或大学,也有一个好职业,也有一个幸福的家,也有漂亮舒适的房子,如今一切全无,我已沦为贫困户……她心中在滴血。她还想,李老师家生活奢侈,挥霍无度……是我不告,他们才有今天。差别悬殊,她内心极不平衡。心潮澎湃,怒从心头起,复仇之心抬头,她呐喊:“我要复仇!”
如果明目张胆复仇那是犯罪,肯定行不通,怎样神不知鬼不觉达到复仇目的?她没了主意。她还想,狗改不了吃屎,朱兽常在外面拈花惹草,李老师只得替他擦屁股,家丑不能外扬,还不能在子女及亲戚面前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中咽。这是一个怪诞不经的奇特家庭。想到这里她眼前突地一亮,恶向胆边生。一个奇特的,荒谬的复仇怪念头在她脑中引成。
陈丹红想起李老师曾说过,何兽把家当旅馆,一吃过早饭就出去玩,到傍晚才回家……如苍蝇见到了有缝的蛋,她决定乘隙而入,采用牵牛战术,牵着这条老牛走……
过了十天,陈丹红吃过早饭,略微梳妆打扮了一番,就乘了公交车到李老师家去,下车后走在路上,意料之中,碰见正外出玩的朱云平,她装模作样边走边说:“我去看看李老师。”
朱云平忙拦住说:“陈丹红,你别去,李老师不在家。”
陈丹红心想天助我也,她追问:“李老师去了哪儿?”
朱云平眉花笑眼答:“她的已八十多岁的姨病了,一大早就拎了大包小包,带了三仟元钱去探望,完后还要赶去补习班上课,要到傍晚回家。”
陈丹红逗趣:“探望病人出手真大方啊。”
朱云平苦笑说:“高收入者,待人接物、探病访老规格也得提高,少也拿不出。”
陈丹红好奇问:“你为什么不跟李老师一起去?”
朱云平直言不讳:“我喜欢游玩,对探亲访友不感兴趣,再说这不是我的姨,必竟要疏远一些。”
陈丹红故作姿态扭身说:“那我回去了,改日再来。”
朱云平二眼色迷迷,说实话,美丽的陈丹红已再次勾走了他的魂。他想,她没有兴师问罪,说明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以前的事不再会重提,她满面笑容,今天还特意打扮过,也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想着他心怀鬼胎大胆问:“陈丹红,你有空吗?”
陈丹红嫣然一笑说:“我已下岗在家,无所事事,整天闲得慌。”
朱云平已见到了有机可乘,他试探邀请:“跟我一起去玩,找个偏静的角落坐下谈淡心……”
陈丹红想,我已吸引住他,得进一步,她莞尔一笑故作姿态说:“这不太好吧……”
朱云平哈哈笑:“旧事已流水落花,如今坐得正站得稳怕啥?”
陈丹红腼腆说:“碰见熟人会说三道四,夸大其辞,丑闻传千里,万一传到李老师耳朵管中那非同小可……”
朱云平心领神会,四下瞧瞧虽没有熟人,可必竟在家乡熟人多,说不定霎那间会冒出来,于是轻声说:“你乘出租车到某地等候,车费报销,我乘公交车接着赶来。”
正中下怀,陈丹红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钻进了轿车。朱云平则往相反方向步行去公交车站。朱云平见了美人已心急火燎,欲罢不能,心中如被猫爪子抓,心想乘公交车起码要晚到半个小时,会心急如火,陈丹红也会等得不耐烦,于是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追赶而去。
到了约定点,陈丹红付了钱后就下车等候。刚在路旁站定,却被人用双手蒙住了眼睛,是谁?陌生人是肯定不敢蒙我眼睛,可这陌生的地方怎么会有熟人呢?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了。她有些胆战心惊,她伸上手去摸对方的手,是双细腻的男人手,她实在猜不透是谁,她更惊慌,也不敢剥开对方的手。朱云平松了手,陈丹红向后转,只见朱云平已满面堆笑站在她后面。她不禁脱口而出:“朱兽,你来得真快呀!”
朱云平嬉皮笑脸说:“我怎能存心让美女来等我呢?同时你有一股引力吸引,我迫不及待拦了出租车追赶你而来。”
两人情不自禁握了握手。朱云平说:“我领你去一个好地方玩。”
陈丹红微笑着点了点头。朱云平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在陌生地方他放肆随便多了,牵着陈丹红的手钻进了轿车。
他们来到了龙州生态园,园子里面游客不多,树林茂密,因为不是周末去的,里面看不到几个人,蛮幽静的。里面也没什么游乐设施,是一个纯景观公园。生态园分为十大功能区,形成九区一带的构架,即主入口景观区、滨水广场区、人工湖景观游憩区、湿地生态景观区、运动休闲区、高尔夫游憩区、生态密林区、生态竹海区、酒店及专家公寓区和高压走廊防护绿带。
从生机勃勃的绿地到碧波荡漾的湖面,从幽静的垂钓平台到浪漫的烧烤小站,生态园恰似一幅意趣天成的风景画,动静皆宜。
陈丹红心在滴血却装作嗲声嗲气夸:“好地方,风景优美清静,离城区远,没熟人,你真会挑地方。”
朱云平嬉皮笑脸说:“我已踏遍了全市的山山水水,越玩身体越健康,总比闷在家吃保健品,上医院强吧!”
陈丹红强颜欢笑附和:“你是理性乐观主义者。”
陈丹红故意换了称呼喊:“朱狼!”
朱云平听到这个称呼咯噔一震,但自己确实是披着羊皮的狼害过她,贴合实际,也不好公开反对,可这称呼必竟难听,他胃中如吃了虫子般的难受,他要想方设法让陈丹红改口。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突然他发出怪笑,令陈丹红毛骨悚然,好奇问:“朱狼,你笑什么?”
朱云平笑得更放肆,说:“朱郎这个称呼比朱兽好,我接受。”
陈丹红坠入五里雾中。朱云平缩着头涎皮赖脸解释:“狼、郎,是同音字,狼是害人的怪物,郎就成了亲近的人,不知道底细的人一定会认为你是在喊我朱郎呢,会羡慕我好福气呢。”
咬文嚼字,骂他反让他得了便宜,陈丹红也差点笑出来,只得改口:“那我还是叫你,朱兽!”
朱兽比朱狼要好听多了,朱云平放下臭架子说:“我的兽行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况且与兽的同音字很多,别人也不会想到兽行上去,我能接受你这个称呼。”
陈丹红苦凄一笑,乘机连骂带叫:“朱兽!朱兽!”
朱云平忙不迭地应。
陈丹红故弄玄虚像只小鸟,活蹦乱跳,四处窜游,朱云平紧紧追赶已气喘吁吁,她俏皮挤眉弄眼说:“朱兽,你坐一会,养精蓄锐,我游一圈后再来陪你。”
朱云平却说:“不,我陪你游,有你在我身旁,我力量倍增。”
各怀鬼胎,陈丹红想,我要牵住他的牛鼻子就得巧设诱饵,于是就与他并排一起慢行。朱云平不断吸搅着鼻子。
陈丹红关心体贴问:“朱兽,你鼻塞了?”
朱云平心术不正笑说:“我觉着鼻子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香味,越闻越想闻,到底是花香还是你身上的体香啊?”
陈丹红虽然心中在滴血,可还是强作姿态,装模作样捏了捏朱云平的胳臂咯咯笑说:“朱兽,你真幽默,大概是花香及体香二者皆有吧。”
朱云平鼻子吸搅得更利害了,陈丹红索性站定凑近朱兽调皮献媚说:“朱兽,欢喜闻你就多闻闻吧。”
朱云平竟不知廉耻躬身凑上去闻,陈丹红恶作剧突然一个退缩,朱云平来了一个嘴啃地。陈丹红拍手笑,她进一步实施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