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老院的来客
鼓膜撕裂般得疼痛。片刻的寂静之后，蜂鸣声骤然响起，疯狂折磨着沈可妍的耳朵。耳蜗那里热热的，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淌，但轻晃头部，并没有液体在耳道中流动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吧。
空气不再清冷，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浪。不过并没有灼痛感。沈可妍睁开双眼，扫视了一下教室。大家都沉默不语，有些人大概是吓懵了，也有些人，像沈可妍一样，沉默地四处扫视着。不过，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清楚的明白所有人都正在被耳鸣所折磨，根本听不清别人的话语。
发生了什么……
此刻，凌烟阁的楼顶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他正是蓝海一中的校长——季博文。往日一直维持在他面部的淡淡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转而的是极其冷漠的严肃，光看他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人生撕活剥一般。
“青鸾二型。”季博文轻声说出之前爆炸的物体的名字。虽然他并不对武器之类的东西在行，但是作为繁曾经的同伴，他至少能认出那枚导弹的名字。
导弹。
季博文微微低头看向下方。在楼底的花坛，或者说是花坛原址处有一个至少两层楼高的透明球体，里面包裹着一团不断收缩膨胀的无形气体，它周围的火、金元素躁动不安，让靠近的人清楚地感觉到那团物质中蕴含着的庞大能量。
还有数不尽的细小颗粒，有些被加热至赤红，有些已经融化成液滴。
“聚。”季博文心念一动，巨大的球体转眼间坍缩成一颗不过眼球大小的橙红色珠子，随着他手一招向楼顶直直飞去。季博文拿住它观察了一下，便将其放入了上衣口袋里。
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季博文没有及时出手，半个蓝海一中就会原地消失。剩下的建筑也不可能保存完好，里面的学生和老师，估计都会被活活震死。
愤怒，这种情感在季博文的身上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上一次，是在八年前的那场灾难发生后。作为一名校长，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学校的师生遭到生命危险。更何况……
这种攻击已经打破了潜在的平衡。
这枚导弹来自于西北方向，距离九千米左右。这种距离，表明导弹的发射源地就在蓝海试的边缘地区。那片地方可是少有人管，藏一枚导弹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至于发射装置，只能安排在地下，或者是有一位六阶以上的火系魔法师也可以……想到这儿，季博文突然发出了一声自嘲的轻笑——如果真的有那么高阶的魔法师，估计会直接杀过来吧。
“喂，奥威尔。”
“说。”尽管两人至少有半年没有联系过了，奥威尔的语气里也没有半分的惊讶。
“蓝海一中西南方的城郊，帮我调取那里的红外线地图。”
片刻，一副红蓝色相见的图谱传到了季博文的手机里，发出了“叮”的一声。他将图片放大数倍，开始在自己猜测的地方不断划动寻找。这幅地图并不全，很多地区都有多多少少的残缺，但并不影响整体的辨识度。
“找到了。”季博文心里默念道。此刻他手指所触的位置上，有一团异于周围环境的色块。他将地图缩到最小，即便如此，那已缩小近二十倍的色块仍然较为醒目。
再次放大，眼看着那团色块以一种非正常的速度逐渐与周围同化后，季博文收起手机，眼色更是冷冽了几分。先前的一切已经证明有不法分子在蓝海市的郊区活动，而建造了足以发射导弹的基地则说明他们完完全全逃避了蓝海市理事会的监管，或者说是——不言而喻。后者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凤王，这个组织已经不该存在下去了。不管东风谷的那个老贼怎么想，他授意的这个组织犯下如此无法无天的事，已经有了充足的自取灭亡的理由。
“不过，只因为我的存在而选择将整个学校毁掉，这么幼稚的行为怎么应该是一个已经有八年历史的组织做出的事？”季博文无法理解，但倒是乐于作为一个旁观者参与进这个莫名其妙的事件里来。以后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季博文倒是乐于看那几个老家伙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起来。
……
黄昏时分，在一幢尖塔式建筑顶楼的房间外，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得那么晚，胖子。”坐在房间中央会议桌边的一个高瘦老头儿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除了他以外，另外两个房间里的人却是以黑袍遮面，不作什么言语。
“欢迎使者大人。”来者弯下他肥胖的身体给两位黑袍人行了个礼，也在桌前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不知二位大人所来何事？”
胖老头的眼神非常锐利，与他的身材完全不相符。
“自是为了上午所发生之事而来。”一位黑袍人出声，音色甚是沙哑，令人非常不舒服。
此时，胖老头已经注意到了两人黑袍上的徽标，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但只是一瞬间，便又回到了严肃的表情。“怎么，一个小小的黑社会组织，犯下如此罪过，必然应该除去。两位莫非是为了求情而来?”
季博文没有封闭任何消息，所以上午蓝海一中遭袭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蓝海市，并被一路上报到更高一阶的的理事会——就是这儿。作为最靠近左慈山脉的城市，名字就理应是“左慈”，而修建在一座山体脚下的白玉楼作为左慈市心理事会的根据地已有不下两百年的历史。据说这座尖塔式的楼房为天罗舞·景工所设计，但仅仅是传说而已。毕竟，近代的历史遗失了大部分，知晓那个时代的老一辈人早就所剩无几了。
虽然也被称为“市”，但左慈市全称为左慈市心，即左慈山脉附近一众城市的中心，只不过因为不顺口而简称为市。左慈市心理事会的权利自然要比区区一个蓝海市理事会大得多，但主要的权利，就只掌握在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老家伙”手里。
胖老头莫行·闪奎和瘦老头千言谢。
不过，权力再大，相比较于集结了整个联邦知名人士的长老院，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左慈山脉的城市发生如此骇人的事件，不是从长老院派来两个人就可以推脱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