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齐玄理
“玄理，刺要狠，这么软的剑，不是剑法，是纨绔。”“爹，我这还不够狠吗，你瞧那块砖，我一剑刺得它四分五裂，够狠吧。”一脚踢开旁边的一块碎砖，一个蓝袍少年“啪”的一下栽倒在地面上，“真舒服啊”，但是取而代之的嘛……“爹，我错了，不该躺下偷懒。哎呦，爹，你饶了我吧。”“就你这样，十六岁了！记住，你是个十六岁的男人。小子，就你这样，两年之后你怎么撑起一个家。”“总说两年两年，去年说三年后，前年说四年后，说得我都怀疑了，爹，你不会内力逆行，命不……”“滚，臭小子，咒老子死，我看你是欠练。今天加量，二百次刺，二百次挑，二百次劈，二百步跳木桩。”“爹，别啊，孩儿知错了，认错了不行吗，我一定认真练，绝不偷懒。”“真的？”“真的，我还能骗自己的老爹吗，您可是我亲爹。”“某些人不说我内力逆行……”“不不不，老爹您英明神武，是我齐家的顶梁柱，我齐家上下还要靠您护持，儿子我不懂事，您可别往心里去。”“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全套二百次，认真练啊。我去处理家族事务了。”说罢，一名华衣中年男子身体猛地一抖，消失不见。“父亲，我……”少年顿了一下，终于怒吼出声：“齐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一剑击败你，再也不听你的话了！！”随着这句话落下，那名蓝袍少年重新软在了地上，父亲如此强大，等到自己超过他……呵呵。“不，要努力，要勤奋，我一定可以。”说罢，他握向刚刚扔在地上的长剑，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玉佩摇动撞到了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咚”声，那上面，“齐氏少族长玄理”几个字龙飞凤舞般踞在其上，手握玉佩想了想，齐玄理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手提起长剑，抬起头，重新环顾他所处的剑室，它为一个圆柱形状，中间之处放着一根大木桩，在它四周大约五步之处分东西南北用不同方式摆放着砖块。剑室的门在东方，所以进门面朝西，在他进门之后便有一堵墙，墙体摇用极为坚硬的砖块垒成，但是砖与砖之间却没有如树胶之类粘合物，中间有几个空格没有放砖，透过空格木架子上有一块普通的红砖，就凭齐玄理的不入流的内力修为，累死他也无法砍开这种砖，但那块红砖是可以被他击碎的，这就是在训练他的刺技精准度，一旦刺到了面前的墙，前面说过，这种砖他现在击不碎，但是这墙不稳啊，一击下去，嘿嘿，垮了！垮了怎么半？重新垒啊！先把墙弄倒再击碎所有红砖再把墙垒上也是不行的，因为“保卫少族长安全”的齐家侍卫就在门外，透过窗户看着呢！真要是侍卫齐玄理也不怕，世间武者还是不入流的多，在不入流的人中，他齐玄理的剑法也算高明。可是，这外面的“侍卫”头领可是星境二重天，名唤施闾。他收拾他和收拾一只苍蝇没啥。他要是敢偷懒，嘿嘿。他的老爹已经吩咐下去了，只要不残不死不影响武道，随便打，爱多狠多狠。说到这里，就要解释一下这个不入流和星境二重天是怎么一回事了。世间武道，不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也不分拳脚掌爪弩镖弓盾，别管它近的远的、明的暗的、使兵器的亦或是耍拳脚的，只要是武，就分三境九重天，分别为，星境一重天、星境二重天、星境三重天、月境一重天、月境二重天、月境三重天、阳境一重天、阳境二重天、阳境三重天。它的区分标准不在与武功高低，而在于内力雄厚程度。当然，较真的话还有两个境界，不入流和超越阳境，但因超越阳境三重天的人内力过于雄厚，所以也没有好事者再去分级。在这个世界中，武道即为权力，你强，就是王；你弱，就是蝼蚁。但有一点，哪怕天下第一人要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也要移动到孩子身旁、举起武器，进攻、击杀，不会出现剑气划出隔空杀人这种事情，哪怕看起来如此，也是移动与杀人太过迅速。导致回到原位时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使用的是远程武器。总而言之一句话，内力是增幅但不是实物，而在这方大陆，唯有实物可以杀人。还有一点，这三境九重天是根据内力雄厚程度来的，与人的武技高低无关，可能一个超越阳境的人都不会成套的武技。不过，这只是比方，哪个能修炼到超越阳境的人还没能力给自己搞到一套武技呢。武技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分高低，没有最强的武技，只有最适合的武技。可能他练习起来毫无成效的武技别人却进步很快，这种事时有发生也屡见不鲜了。好了，言归正传，说完东头的说说其他几面的墙，西方的是纯粹的红墙，就是用来补充练功时击碎的红砖的。至于谁补充，呵呵，笑话，除了玄理少族长还有谁呢？北方是泥墙，练拳脚的；南方就是排着放的红砖，练挑与劈的；场地中有嵌在墙上的木桩，为了练习轻功——呃，弹跳用的。他这个老爹齐雄贵为辰风州名族齐家的掌门人，玄衣门的门主，却对自己的孩子甚为“凶残”。要求练功刻苦也就算了，玉不琢不成器；可是这少族长却只有一套华服，还在柜子里锁着，只在接待贵宾时齐雄才把柜子打开让他穿上见客。这就让齐玄理很无奈，每当他厚着脸皮把齐雄的铁青脸色当做默许般的走出齐家偏门去逛街时，呃，为什么不走正门？按照齐雄的意思，他还太弱，走正门给齐家丢人。很显然他爹在欲盖弥彰，他齐玄理自己就看见比自己弱的几个平辈招摇过市，从正门趾高气扬的出去，而自己，身份高贵，却要从那将将过一个人的最小的偏门里钻出去，那个门，一般都是下人用的。走正门，论身份，他不是没这身份；论实力，他这年轻一辈第二人的实力也够走正门了。至于为什么要走正门？这正门有五扇门，正中大门，用千年古木制成、上刻“虎啸山林”，门框上挂着用金线缝制的大旗，左者绣“齐氏”二字、右者绣“玄衣”二字，都是玄色旗面金线字；门前一张貂皮做底，上又敷了一层天鹅绒地毯，边角处亦是虎皮修饰；那门上的“虎啸山林”，虎目用绿宝石，虎爪虎皮皆用黄色水晶；那山是用的黑曜石加工而成，树木也是使用玉石雕刻后嵌上去的，极尽奢侈。这扇门只有族长、长老、供奉、分舵舵主、少族长、少主才能用；其左右各有两扇小了一圈的门，亦为古木所造，其上刻“烈日灼灼”同样为玉石所刻，唯一不同的便是，左边的两扇门正中刻了一个“齐”；而右边的两扇门刻的则是“玄衣”。至于为什么齐会与玄衣并立，这就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齐家家史对此记载模糊不清，但大意是明了的：齐家为了保护自身利益搜罗外姓强者或者少年建立玄衣门，玄衣门人皆着玄衣。后来日久，玄衣门与齐家不再分彼此，齐家的代表色，也成了玄色，普通侍卫与普通族人一般都以穿绣着“玄”字的玄衣表明自己的身份，玄衣门人与齐家人待遇相同，唯二不同的便是玄衣门人与齐氏族人出门一定要佩戴用以证明身份的特制玉佩不同和玄衣门人永远无法成为玄衣门门主和齐家族长。这少主与少族长也不同，少主是个称呼，空有其名，是指年轻一辈最强者；少族长是指族长的儿子。当然，少主无权，因为这只是年轻一辈崇拜的称呼；少族长也不是一定继承族长之位，只是因为他是现任族长的儿子罢了，不管排家中第几、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武功高或低，只要父亲是族长，都叫少族长。而且，少族长往往因为身份，家族待他更为苛刻。所以，正门与少族长，是他的荣耀，每当他飘飘然要去炫耀时，要去调戏邻家小姑娘、要去夜宿青楼、要去狐朋狗友胡吃海喝时！没钱，父亲从来不给他超过一贯的钱用来娱乐，说实话，这些钱买小吃看皮影戏啥的是够了，可他可是少族长！大长老的小孙子，他的好友齐乐每月二两银子！相当于二百贯钱！他的父亲每月就不要说了，五百两银子只是用来给齐玄理的母亲周雅买优良针线的！就这，齐雄还嫌周雅太简朴，干嘛自己织衣服。不过，齐雄确实是个好族长，做族长十年来，只干过一件以权谋私的事——在大街上，不允许所有玄衣门人及齐家人承认齐玄理的少族长身份，只允许承认他是齐家人。对于齐玄理，他不允许齐玄理出门佩戴少族长玉佩，只允许配齐氏玉佩。于是，贵客不在辰风州州治所辰风城的大街上走；迎宾都在内厅，只有族长与长老出门迎接；齐玄理的华服不允许穿；不允许他从正门出入；不允许齐家人与玄衣门人承认他的身份。就这样，齐玄理的少族长身份竟无法在辰风城证实，齐玄理那个气啊。连借他老爸的威名吃霸王餐都做不到了。他爸为了不让他行纨绔之事，真是“煞费苦心”啊。“齐雄，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儿子啊，有必要这么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