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机会
事务所所在的街道在清朗的星空下趋于宁静，下班高峰过去，伫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间，只有少数窗口还亮着灯火。
其中一间里，余夏和sh并排站在办公桌前。
制作人手指轻点桌面，明明轻柔得仿佛小夜曲，却令两个人谁都不敢出声。
“sns上的事，有人解释么。”
余夏小心翼翼地举手：“可能是我没伪装好，对不起制作人，要是我听你的马上回事务所就好了。”
制作人没说话。
办公室一时间陷入冷场。
“好了。”制作人见没人出声，叹了口气，起身道，“今天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明天来事务所我再……”
“对不起！行了吧……”
余夏疑惑地看向sh，sh马上扭头。
“定位是我发的。”
制作人似乎早有预料，余夏则难以置信：“为什么？！”
“因为挺有趣的？”
“sh！！”
“谁让你把我的徽章弄丢的！先做错的是你，你都没跟我道歉！”
“住手！”
眼看二人又要大打出手，制作人赶紧插入他们中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分开：“不准打架！你们以为这里是幼儿园吗！”
余夏和sh一个气哼哼地望天一个气哼哼地看地，满脸写着不服。
呜……制作人捂住胃，负责的偶像们关系不好，这还怎么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制，制作人，你没事吧？”
余夏赶紧接了杯热水，制作人佝偻着腰挪到座位上，将脑袋埋进桌上的年糕玩偶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让我想想……”
门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能这样？！”
“我们正是应该提高曝光量的时候，怎么能因为……”
叶笙和言璃恳求经纪人，然而经纪人并不打算对他们妥协：“我再说一遍，只是取消这一次节目，其实不光是言璃家的问题，叶笙墨遥你们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云深不用打掩护了。”
sh虽然还在生闷气，但是熬不过好奇心，小声问：“外面是谁？”
“o2o企划的兰组。你应该认识吧。”毕竟音游机里有他们的歌。
“他们的节目，被取消了？”
余夏犹豫着点头：“好像是。”
“为什么？”
“不用担心，小萱姐只是想趁机给他们一个教训，不会雪藏他们。”制作人的声音闷闷的，“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绝对不要瞒着我，我明明，我明明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嘛……”
“我知道了，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制作人。”余夏捅捅sh，猛给他使眼色，“sh也是对吧？”
“哦。”sh挠挠后脑勺，从兜里掏出一枚心形的贴纸黏在年糕玩偶上，“给你。”
小萱还在外面冷声道：“从明天开始，全天上课，趁机巩固一下基础功，不然你们和那些只看脸的小偶像没什么区别，还怎么去争取gl的席位……”
“啊！”
制作人嚯地起身，整个桌子都抖了三抖。
“制作人？”
“我想到了！”制作人拨开余夏和sh，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小萱姐，兰组不上的节目，可不可以让余夏和sh争取一下？”
六个当事偶像吃惊地看着她，只有小萱托着着下巴沉吟片刻：“嗯，可行性还是蛮高的。”
“咦，你是上次在言璃拍摄现场见过的女生？”叶笙狐疑道，“你不是bh的人吗？”
经叶笙一说，兰组其他人也想起了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小助理，魏云深挑挑眉，他还没有忘记女生在prisagictheater的演唱会之前对他说的话。
“我是今天刚刚入职的制作人杜若，那个，大家，好久不见？”
即使这么说，他们也实在算不上熟悉。杜若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萱拍拍她的肩：“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找小杜也是一样。话说回你刚才的提案，对方确实没有威胁我们的资本了，不过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证谈下来，倒是可以给你牵个线。”
叶笙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被墨遥从后面踹了一脚。
“你们有什么意见？”
叶笙清清嗓子：“我们都明白……别踹我！我们都明白小萱姐的苦心，作为我们懈怠的惩罚，让我们跟着余夏和……？”
sh察觉到过分热切的视线，眨眨眼：“我叫sh”
“让我们跟着余夏和sh一起去电视台见习好不好？”
小萱抱臂：“见习？”
叶笙猛点头，一脸无辜纯良。
魏云深别过脸捂嘴笑。
“还不一定能上。因为你们想，余夏之前做的是直播，sh没有上电视的经历，我们要说动电视台制作方就要拿出点像样的作品。”经纪人见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话锋一转，“这样吧，明天你们帮余夏和sh做一个视频，让他们看起来很适合这档节目，我和小杜就有七八成把握说动制作方了。”
“真的？！”叶笙高兴地合掌，“放心吧小萱姐，交给我们保证没问题！”
小萱头痛：“你别忙着高兴，你的队员们答应了吗。”
言璃魏云深含笑点头，墨遥默默在心里吐槽经纪人难道是任务npc吗，也没有给叶队长泼凉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你们回家。”小萱把兰组往外赶，回头给杜若递了个眼神。
“我知道，我会负责把余夏和sh安全送回去的！”
小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拜托你咯。”
“制作人姐姐，我是能上电视了？！”
“sh，冷静点……别别别晃了我好晕啊——”
办公室里，余夏愣愣地看着兰组离去的背影，半天才整理好思绪：“……为什么。”
竹组没有完全组建，甚至刚刚发掘的新成员也没有经过训练，他都知道急不来的事情，制作人在着急什么。
“我看到橘子直播和乐园的通稿了。”
余夏失去语言，制作人像是预料到他吃惊的反应，笑笑道：“不奇怪啊，我都认识你，肯定平常关注主播圈。”
两份通稿的行文都很官方，从公关角度一定令人挑不出毛病。但是比起乐园方面的热情，橘子直播作为官方的官方，首先表明平台以后会主推乐园，其次将余夏放置在无关人员的位置，表明其与平台解约完全属于个人行为，在感谢他付出的同时暗示他也为平台带来了很大损失。
“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些，包括下午的热搜，不管他是橘子直播买的稿还是来蹭热度，事务所的理念是，你所创造的价值决定了你能得到的回报。如果你能让我看见取之不尽的价值，那么支付一点点代价也不成问题。”制作人道，“你们虽然暂时还不能以竹组的名义活动，但是事务所不会放任对自己家偶像不利的舆论，你们能展开活动，我就有理由帮你。”
“舆论就像冲浪一样，迎头打来的不一定会把你击溃，如果能掌握它的动向，为己所用甚至能事半功倍。”
“这些话是制作人想出来的？”
制作人吐吐舌头：“跟小萱姐现学现卖。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不用……”
余夏还想推托，等在一旁的sh早已按耐不住：“制作人姐姐，回去之前能先去买个炸串吃吗？”
“好啊，一起去。”
自从迈入夏日，路边的夜市和野食摊逐渐多了起来。三人漫步在串灯一般的小摊间，远远吹来了微凉的海风，吹散一夜美味与馨香。
“两串茄子两串蘑菇，五花脆骨烤面筋。麻烦酱多刷。”
“好嘞。”
炉子里火烧的正旺，提前用竹签穿好的食材放上去，不一会儿就散发出勾人的香味。制作人吞了口口水，又往手里添了一串鱼豆腐。
“制作人姐姐还没挑好吗？”sh一副老顾客的样子，“推荐这里的烤面筋和小馒头，味道绝对棒！”
制作人连连点头，余夏在一旁担心道：“你的胃没问题吗？”
“没事，我不要辣！”
余夏摇摇头：“在这里吃完吧，带回家就凉了。大爷，一碗小馄饨。”
“好好好，你们先坐。”
sh挑了张靠里面的小桌子，听到立刻哦了一声：“你也很懂嘛！”
“给制作人的。”余夏道，“胃疼还吃烧烤，怕你明天去不了事务所。”
制作人慌忙摆手：“这怎么行……那我请你点什么……”
“不用。我带回家吃。”
“啊……这样。”
sh对二人之间仿佛只有彼此能读懂的暗语十分不满:“等等，制作人姐姐讨厌别人瞒着你，我也讨厌。你们两个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太不公平了。”
“这个……”
余夏扯扯桌子上铺的一次性桌布，淡定道:“我有个妹妹，她在等我回家吃饭。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考不考虑住宿舍？”
制作人抽抽嘴角，这个话题转换也太生硬了吧。
“事务所还提供宿舍？好啊！”sh立马被牵着鼻子走，“都有谁住在哪里？余夏和制作人姐姐都在吗？”
“我肯定不能住在那里，宿舍是为偶像们准备的。”制作人只好顺着话题说道，“余夏因为……因为有妹妹，也不在宿舍住，现在是兰组的叶笙，墨遥，言璃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