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往塔兰国
魔人的侵袭显然是有预谋的，格雷与奥德莉当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附近居然聚集了魔人。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方才的休息处很远了。
“你蹲那看半天有研究出什么吗？”
格雷背着奥德莉在小路上奔袭，据老商人说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塔兰国，正好可以歇息补给一番。
“没，只是，这些魔人真的就是些低智商的魔物吗？”
奥德莉沉默了一会儿就冒出了这一句。
“这种瞳孔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其实格雷第一次见到这些魔人时，也是和奥德莉一样吃惊，但多打听接触了一些后就没再纠结了。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瞳孔什么的，最多代表他们也是黑暗生物，这不能证明什么。更何况他们连话都不会说，根本算不上是一个种族。”
“或许只是语言特殊呢？你们狼人不是也能用嚎叫传递一些信息吗？”
奥德莉的反驳有理有据，其实就连血族都有类似的交流方式，只是不太常用罢了。
“可他们是自然滋生的，没有群落不会繁衍，整天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见人就打。除了知道逃跑外，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思考的吧？”
格雷他并不认为这些魔物是有自主意识的，也不认为他们和狼人血族之间有什么很深的关联，虽然世俗传说里他们都是滋生于黑暗的没错。
但这模糊的“黑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鬼清楚啊！
反正他是爹生妈养的好吗？这点不可能有错。
“好吧，那你说这些魔人只是少数是指他们出现的比较少对吗？那会不会有些东西因为接触的太少而被遗漏了呢？”
“我觉得已经够了。我知道你醒来后面对陌生的世界肯定什么都觉得有问题，可我出生到现在也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奥秘。”
格雷厌烦的连抬头纹都出来了。
他开始对这个话题感到不舒服了。
虽然他也觉得这可能会有什么关联，但他瞎猜不知道答案已经有好几年历史了。
这种感觉就像鱼刺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分外恶心。
“你也说了，只是猜想的话自己也能猜出几分道理。但没有条件光靠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其关心这些细枝末节扰乱思路，还不如趁这机会休息下大脑。”
在格雷的一番细心说教下奥德莉也勉强不再钻牛角尖。
她本身就没看出什么答案来，却又在接连不断的制造问题，这实在有违她的形象。
刚刚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笨蛋。
奥德莉脸有些发烫，头凑到格雷耳边低声的说：“对不起~”
耳边轻柔的一口气，酥的格雷差点摔倒，脚步都有些凌乱了。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这样道歉我会很尴尬的啊！”
格雷神色慌张，耳根变得通红，这气氛有些不对啊！
“不，是我不对。我明明说过没有足够的条件就不应该瞎猜的，但自己没有条件还不断制造多余的问题，这实在太没风度了。”
奥德莉又开始道歉了，声音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实在太丢奈特罗德的脸了……”
格雷急了，这要让她哭出来后面的一路不得尴尬死。
“不不不！我说了不必道歉的，都是我嘴巴太笨了，你可千万别哭啊！”
说完，腰间嫩肉就遭到了螃蟹手的袭击。
“哎哟呦，你别掐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格雷嘴上求饶，心里却乐开了花。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至少奥德莉还有心情掐他。
此时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捧着他的脸往回掰，接着又是半张脸探了过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我的大小姐，这样我可看不到路啊~”
格雷尴尬想移开视线。
奥德莉的脸此时红彤彤的，可爱到不像个血族。
那眼眶微润的怒视和生气鼓起的小嘴让格雷砰然心动，不忍直视。
“我才不会哭呢，看清楚了。”
奥德莉逞强着说道，就好像眼眶里委屈的不是泪水。
“我们的血族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哭呢？那只是眼睛流汗了而已！”
格雷开玩笑的发言换来了一阵小拳拳捶背，而他憨笑着接受缓和了气氛。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感谢再次沉默了气氛。
这是格雷答应帮助奥德莉后，一直没得到的感谢。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各有各的心思。
‘我是不是一个人待太久了？’
这却是两人共同的疑问。
前路走向狼人谷，下一站是塔兰国。
路还长着。
……………………
血迹、残骸。
这是一段血与骨铺成的路。
佣兵们最后还是没有突围出去，勇者大人也没再回来。
老商人的尸体被撕的四散，内脏被刨开，洒在那相伴二十年的老马上。
妇人随着她的两条腿一起分离成了两半，一半在东，一半在西。
小女孩的头颅不翼而飞，完整的身体安详的躲在马车里，可再也看不到她单纯的表情。
树上挂的不知是谁的屁股，地上摊的不知是谁的脑浆。
那一坨坨肉末也不知，哪一个是卡尔。
在这些骨肉之上站着一个人，唯一活着的人。
青年木纳的神色染上鲜红后诡异的令人发慌。
而那上百的魔人皆成了脚下土壤，任其踩踏。
“帕斯特。”
木纳的青年默默念了一句。
一个骗子。
莱恩帝国，对吗？
看来是时候该向北走了。
踩过父，踩过母，一路向北沿着格雷与奥德莉去的方向走了。
留下的是满地血骨，不知能养活几匹鬣狗，又能养活几代乌鸦。
骡子？不，我是勇者。
那破碎的地面告诉了下一批商人，这曾有位兽人在战斗。
……………………
在一个北部的观光小城里，一家破旧公寓的一位小说作者还在赶稿。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台上的烛火在照亮着桌面。
一支鹅毛笔在左手上拿捏，一行行文字在纸上飞舞。
“格雷·科维努斯。你在石川城后又去哪了呢？隐姓埋名了，还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回家了？”
沙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你带路呢……”
烛火一晃，像是被风吹动。
小说家停下了笔。
门窗都还是死死的锁着。
“失败了？这怎么回事，谁教他的『战争践踏』？”
摸不着头脑，书页被一张一张的撕了下来。
“真是垃圾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