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像以前一样
但卡姆下一刻便将相框放回桌上。
真是奇怪。
他扭头看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什多。
明明两个都是你，为什么我却会为一副很久以前的照片生气？
他这么想着，又伸手拿起相框，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举动吓了什多一跳。
“哈哈哈……摔的好！什多，哈哈……摔的好！”卡姆看着地上裂成好几块的相框，“你去之前以前就说过，我们总是要向前看的。”
“诶……那照片……”什多有些懵，她不知道卡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重拍一张不就行了，”卡姆笑道，摸了摸什多的头，“都是你嘛，没关系，都一样。”
“不许摸头！我还会长高的！”什多打下卡姆放在她头上的手，脸颊有些发红，“……你没生气就好。”
卡姆看着什多这样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什多瞪着他。
“没事。”卡姆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最近有空吗？”
“最近……有啊，怎么了？”
“下来重拍一张吧，顺便去钓鱼怎么样？我现在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座湖。”
“钓鱼？”什多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钓人鱼？”
“不，就是鱼，普通的浅水鱼。”
“那多没意思嘛，你那水平鱼钓你还差不多。”
卡姆：“……”
“我记得两百年前有一次就是这样，你被一条才二十厘米长的海鱼拖进海里。”
卡姆汉言道：“失误，失误……”
“长官，关于分裂派的新消息。”嘉莉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场景：
卡姆背对着门，身前似乎有个只有他大半个身子那么高的树灵，树灵头上的叶子十分精神地竖在头顶，地上还有几块木制相框的碎片。
“长官？”嘉莉打算走过去。
“放在门口的桌上就行。”卡姆转过身说道。
“这位树灵是谁？她怎么进来的？”嘉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树灵。
“零，什多。”卡姆拍了拍什多的肩膀。
“哦！”什多盯着嘉莉看了好一会，才面带微笑道，“哦……嘉莉，好久不见。”
“这是零！？”嘉莉更为惊讶地指着什多，“你怎么变矮了？样子也和以前不一样……”
“你们怎么都问这个问题？树无定形知道吗？我还能变成以前那样呢，”说着什多就站在原地打算变化一下。
两精灵站到一旁，等着什多的变化。
“那个……我以前长什么样？”已经化成一团蓝色的能量光团的什多问到。
卡姆正想拿相框给什多看一下，才想起来相框已经砸了，他欲哭无泪地看着桌上那几块碎片：“……刚砸了。”
“这……哥哥，你没网盘备份？”
“备份？呵……七百年前才刚有通迅器……那是我和零找皇家画师画的。”
“但你可以用终端拍下来备份啊。”
“呃……你说的也是……”卡姆有些懊恼。
什多颇为遗憾地变了回去。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见两个精灵十分遗憾，什多走过去张开手臂想像自己上一代那样搂住他们，却发现只能搂到他们的胸口位置。
她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之前说自己对那些千年为单位的记忆没有感情是假的。
卡姆主动地与什多换了位置，搂住什多和嘉莉，语气轻松，“就像以前一样？”
“当然，就像以前一样。”什多笑道。
说着，她突然挣脱开搂着她的手臂，在一旁拿出不知什么时候从卡姆口袋里摸出来的终端，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嘉莉和卡姆一照，点开一个贴吧页面就点了发送：“快乐呀，快乐就完事了！”
“啊？！你发哪去了？”反应过来的卡姆上前一把夺回自己的终端。
只见映射在半空中的贴中已经有一些精灵和树灵的回贴了：
“本树被绿了！怎么办？在线挺急的。”
“啊？卡姆你当着零的面绿他啊？哦，树本来就是纟”
“那是零？二十年不见怎么变这么矮了？”
“你们怎么都问这个问题？树无定形知道吗？”
“是啊是啊”
“那是质量投影？”
“是啊，我说今天什多怎么几小时都不从实验室出来，原来是研究质量投影去了……”
接着便是好几十楼的“盘他”和“干他”。
拿着终端的卡姆：“……”
什多看着眼前嘴角直抽的卡姆，“质量投影的最后一项测试完成，并入资料库。”
“假期我会请的，不过可能只有几天。”什多叉着腰，“我也很忙的好吗？”
“几天够了。”
“但是那几天我还有些测试：各吃一些各个地区的土壤水。看看我们这些在太空中诞生的树灵还能不能适应母星的水和土。”
“几天不够全球都跑一遍吧？”
“订一些送到你家去不就行了？”
卡姆点了点头：“……也是。”
什多对着两精灵挥了挥：“几天后见。”
什多的影像消失在原地，投影仪炸了。
嘉莉愣了一下：“哦？质量投影还会炸？”
“大概是接收的信息量超载了，副官，去仓库再搬一套。”卡姆摸着下巴。
“这能算公事么？”嘉莉在旁边问道。
“算……吧。”卡姆也不确定，“对了，你说的新消息……拿给我。”
远在蕾希塔卫星上的什多将套身上已经热的发烫的动作捕捉器扔在地上，看着一闪一闪的身体，皱了皱眉头：“啧啧，才这么一小会……能耗真大，果然还是个不成熟的技术。”
“什多，”实验室的大门因为解禁，被一位树灵从外部推开，“你为什么关了自己几小时？……你怎么一闪一闪的？”
“尼奥，质量投影成功了，不过依然是个半成品。”什多指着质量投影仪，“另外我们还要再开个会，关于灵魂传输技术的理论……还有，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怎么了？”叫作尼奥的树灵疑惑道。
“我回母星测试些东西，顺便……陪陪未婚夫。”什多脸色微红道。
“是因为被绿的事？”尼奥露出“我懂的”的表情。
什多不以为然：“……扯，那是我编的。”
“我可看的出来，你有些心事。”尼奥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别反驳，我跟了你上一代几万年，零都藏不住她的心事，更何况是才出生二十年的你？”
“你还是把我和我分开了。”什多叹了口气，“母星上的我还在冬眠状态？对吧。”
“当然，你在等你自己。”尼奥这么说着，“现在的你并不完整，当时直接将自己的灵魂毫无防护的暴露在太空中，真够危险的，你差点成为王国史第两千个正式死亡的树灵，留在母星上的另一部分会因此消散，再好的密封容器也封不住。”
什多问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这一次，我们赢了，还是输了？”
“各分一半吧，因为你还不完整，我想你讨论那个问题也是因为这个？”
什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