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超凡者
超凡者……超凡力量！
费格念头涌动，心脏砰砰砰地狂跳。
一扇通往不可预知的神秘世界的大门似乎正在缓缓打开。
“探长，为什么说我是超凡者？”他尽量压低语气，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从容，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他渴望得到答案，解开自从穿越后便一直萦绕心间的困惑。
“因为这是一颗猎魔子弹，浸染着白橡树的灰烬，拥有超凡之力的超凡者无法触碰，就像你刚才这样。”
费格的声音有些颤抖，“超凡者，是什么？”
“你还不清楚么……费格·贝莱恩特……”莱特探长并没有正面回答，端起烟斗，狠吸了一口。
费格眼神迫切地看着他。
“你所猜想的，正是超凡者这个名词的字面意思。”
果然……
昨晚一直萦绕心头的那个疑惑，终于揭开了……费格心头顿时敞亮，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自然力量。
“诸神怜悯世人，眷顾世人，诸神的力量化作神质因子，遍撒大地，赠予世人超凡的力量，帮助人类抵抗黑暗、邪恶。这其中，有一部分天赋异禀的人类，他们区别于普通人，他们拥有感受神质因子的体质，他们获得诸神馈赠的超凡能力，他们称之为‘超凡者’。”
费格对这种圣经教典式的回答并不感冒，他注意到了一个词语，问道：“什么是神质因子？”
“融于空气中的一种能量物质，神质因子是觉醒超凡的关键，也是超凡者的力量源泉。”
“你是否看见过一种很奇异的画面，天空中有无数白光，它们如极光般璀璨，如星海般浩瀚……”
费格一脸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探长没有因为费格的打断而生气，平静说：“因为我也是一名超凡者。”
“你……你也是……”费格瞠目结舌，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个刚才遭遇暗杀的画面，杀手向他投掷的匕首，本该要了他的命的匕首却在空中突然停滞的神奇画面，他恍然大悟，怪不得……
“那些微小的白色粒子就是神质因子，普通人只有在最精密的科学仪器中才能勉强窥探一二，而超凡者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并从中汲取超凡之力。所以说，超凡者是千万人类中的幸运儿。”
“所以刚才的蒙面杀手也是超凡者？”
“没错。”
难怪那个面罩男会变“魔术”……费格忖想。
莱特探长看了一眼手表，快要中午了，皱眉道：“你的问题很多……我还有事要忙，你如果想了解超凡者的世界，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说完，他走向了另一条小道。
一肚子困惑不得解答，费格心痒难奈，张了张嘴，赶急赶忙跟上去。
……
两人走出了费南德大道，过拱北桥，走莱茵路，半小时后来到了一个满是旧楼房的街区。
二人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间门牌号为308的旧楼前。
门口有两个壮汉守着，看到费格二人出现，便上前拦住，莱特探长从口袋掏出了一个证件，给那两个壮汉看过之后，他们点头示意，撤步放行，莱特领着费格走上楼梯。
二人拾级而上，走过楼道拐角，费格看了一下周围，低声询问：“探长，这是什么地方？”
“绯月酒吧，也是超凡者联合公会荆棘分部。”
“酒吧？公会？”
费格一怔，哪来的酒吧？
不一会儿，他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们绕着几层楼梯，最后去到了一个房间前，房间的铁木门前挂着一个招牌，写着“绯月酒吧”，门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费格问道：“什么是超凡者联合公会？”
咚！咚！咚！
莱特探长敲了敲门，回道：“超凡者拥有超凡之力，这种过于强大的个人力量，容易产生混乱，滋生邪恶。在新纪148年，世界诸国领袖汇聚自由之都——黎本，秘密举行黎本会议，最终会议通过了一项超凡者管理协议，由世界政府和几个自由意志帝国出面成立了一个国际组织‘超凡者联合公会’，以此对世界上的超凡者进行管理。”
“联合公会历经数百年的发展，几乎遍布全世界，基本上每一个有名点的城市，都会有联合公会的分部，其目的在于协助各国管理境内超凡者，防止有邪恶人士利用超凡力量迫害平民，扰乱社会秩序……”
一席话，听得费格连连咂舌。
莱特探长瞥了一眼年轻人惊讶的神色，嗤笑道：“不要觉得很厉害，实际上，联合公会只是一个空架子，有多少超凡者会在意联合公会的管束呢？联合公会的上层领导者，不还是世界政府和那群强国代表，说到底，联合公会只是一个各方权力博弈的幌子，鸡肋而已。”
探长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联合公会的不屑。
半响无人开门，两人索性推门入内。
一入门，幽暗的光线和绚烂的灯光交错下，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费格好奇地巡视酒吧环境，这间酒吧格局不大，四周墙上挂满了收藏的酒瓶子，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卡座、吧台和伫在中央的一座擂台几乎占满了面积，整体环境挺别致。
他数了一下，酒吧里只有十来个人。
有几个围在东边的角落里喝酒聊天，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在中央的拳击擂台上进行一场拳击比赛。吧台的另一边，一个背上背着一把弓箭的妙龄女子独自饮酒，背影略显孤独。此外，还有一个老人在吧台后忙活。
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块白布，不急不缓地擦拭手里的酒杯，隐约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节奏，高脚酒杯被他擦拭得晶莹透亮。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看上去年纪挺大，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滞感。
“一杯龙舌兰。”
莱特探长走到吧台前。
老人抬眸一瞧，“莱特探长，你一来准没好事。”
“穆图，市政厅查收公会大楼的事，可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把账算我头上。”莱特探长摊手。
“哼！”老人冷哼一声。
莱特探长朝吧台另一边独自饮酒的女生努了努嘴，低声问道：“特蕾莎怎么了？”
“老样子，失恋。”
“她不是上个月才交的男朋友吗？”
“不然怎么叫‘特蕾莎速度’呢……”老人注意到一旁举止稍显局促的费格，“他是谁？”
“一个正处于半觉醒状态的小伙子，提前带他来看看公会，打个预防针。”随后，探长转头向费格介绍：“他是联合公会荆棘分部的管理者之一，穆图·瑟沃瑞斯。”
管理者……这个老人也是超凡者么……费格右手置于胸前，微微颔首：“先生，您好。”
老人放下杯子，上下打量年轻的比尔敦克人，浑浊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芒，灰暗、死寂、虚无。
“超凡的力量触及诸神的禁忌，终会引领死亡和毁灭，年轻人，你真的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吗？”
沙哑低沉的嗓音，宛如魔鬼在耳边呢喃。
费格浑身一凛，一股寒气直冲脊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