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魔药
狭窄的卧室里，两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唐顿咳了一声，撇开目光。
他左右看了一下杂乱狼藉的房子，奋力捶了捶隐隐作痛的头部：“这些都是我弄的？”
“如果你没失忆的话。”
费格冷笑。
不仅弄坏了房间，还差点把他这个室友都给弄死了……
唐顿尴尬地笑道：“家里的一切财物损失，我都承担。抱歉了，贝莱恩特。”
费格深呼出一口气，皱眉道：“你还没告诉我重点。”
“咳咳……”唐顿手掩鼻口，假装性地咳了几声，支支吾吾说：“那个……我可能身体出现毛病了。或许是最近太累了，神经错乱导致的，我明天去医院看看。”
“……”
费格摇头，刚才的狂暴异变，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正常人……
但唐顿坚持隐瞒不说，他低头想了想，只好暴露身份。
“如果你是在担心超凡者的秘密泄露，那么告诉我也无妨。因为我也是一位超凡者。”
“啊？”唐顿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睛睁得铜铃般大。
“我知道超凡者的秘密，我……身在其中。”
费格一字一句说道。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
唐顿锤了锤脑袋，一时无言。
他在为自己一年来竟然没有识破合租室友身份而感到震惊。
半响后，他喊道：“靠！原来你也是超凡者……早知你也是，我之前就不用偷偷摸摸地炼制魔药了，搞得我次次都跟做贼一样。”
“准确的说，我还处于半觉醒状态。”费格如实说道。
既然都是超凡者，那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份了。
闻言，唐顿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苦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也是。”
费格：“……”
好吧，两人能够成为室友也是相当的缘分了，一样的穷，一样的半吊子超凡者……
“刚才你说炼制魔药，是指这个吗？”
回到正题，费格询问，他看向地上的流着黑褐色液体的炉子，乌黑黏浊的颜色、极其恶心的味道，简直令人崩溃。呆在这间屋子里，必须忍受这股恶心感给身心带来的强烈刺激。
胃部一阵一阵的翻涌，他感觉自己快要吐了，如果不是为了听唐顿说话，他一定第一时间跑了。
唐顿倒是一副浑然不觉恶臭的样子，他松了松手臂，感觉浑身力气回涌，便挣扎着下床，走过去将倒下的炉子放正，然后把地面流淌的黑褐色液体都扫进炉中。
“这份魔药是我前段时间从麦凯老头手上买来的，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凑齐了原料，本以为服下魔药后，我就可以完成超凡转化，谁知道我不仅转化失败，还被魔药力量冲击得狂暴异变了……”
青年胖子一脸痛惜的神情。
费格想起躺在床上练习感知的时候，大气中的神质因子不复平稳，聚拢成团冲向公寓顶楼的奇异画面，那时应该就是唐顿服下所谓魔药后出现的异象，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
他十分好奇，问道：“什么是魔药？为什么服下后就可以完成超凡转化过程？”
“魔药，简单点说，就是魔法药剂，超凡之力在自然界的具象表现。古代的巫师术士，唔……超凡者的一类分支，他们受到诸神的指引，启迪智慧，他们探索、追寻魔法药剂的奥秘，做了大量的实验，将一些自然界生长的奇特药物熔炼在一起，炼制出了千奇百怪的魔药。”
“魔药对于普通人不会存在任何作用，他们喝了只会腹泻拉肚子，但对于超凡者而言，魔药的成分与神质因子有着极强的共鸣作用，对超凡者冥想、感知、修行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对超凡者来说，魔药等于魔法、巫术，它的效用千奇百怪。”
说了一大串，唐顿吞了吞口水，干着嗓子继续道：“从遥远的古代流传至今，魔法药剂发展出了许多效用不同的药方，而我手上的这份魔药叫做‘布鲁士多的臆想’。魔药名字源于上一纪元——堕石纪中期的一位著名超凡者大巫师布鲁士多，他将日光兰、婆娑石、干荨麻、膨豆荚、苦艾……等等组合炼制成了一份魔药。它的效果只有一个，帮助像你我这样的半觉醒状态超凡者，加速完成超凡转化的过程。”
“可惜了……我虽然凑齐了绝大部分成分材料，但还是缺少了一类核心材料——曼德拉草。这种魔药原料我已经寻找一个多月了，始终找不到，这次我也是心存侥幸，赌一赌运气，服下这副缺少核心材料炼制而成的魔药，最终……你也看到了，我失败了。”
唐顿捶胸顿足，一脸悔恨。
静静听完讲述，费格心神震撼。
世界上存在超凡者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竟还有这种神奇魔药的存在，超凡的奥秘难以琢磨……
布鲁士多的臆想……
他眨眨眼睛，一时念头涌动。
帮助半觉醒超凡者加速完成超凡转化的魔药，这不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么……
“在你狂化的时候，我看见你的右手臂异变了，整条胳膊变成了钢铁一样，是你的超凡能力吗？”费格问道。
唐顿道：“如你所见，右臂钢铁化是我的超凡能力，我可以在超凡之力的引导下，右手变得和钢铁一样坚硬。但因为还在半觉醒当中，所以基本上，我无法随心所欲的展现出来。”
随后，他好奇问道：“你呢？你觉醒的能力是什么？”
“唔……大概是我的眼睛可以连接影子，让思感、精神进入影子中，从而看到另类视角。”
费格目光躲闪了一下。
每次说起自己的能力，他都觉得有些尴尬。
特蕾莎的自动追踪箭术、唐顿的右手钢铁化、甚至那个面罩杀手的幻影分身……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厉害。
和别人相比，自己的这个能力也太废了……
“这个能力挺特殊的……”唐顿惊讶，若有所思道：“你这样的，应该算是能力系超凡者。”
能力系……
费格目光微动，这是他不曾听过的一个新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