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钱
“呃……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我。”李奥面对弟弟的指责，迅速思索了一番，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
“没错，是有这件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马修也想起了什么，兴奋地拽着他来到小楼前。掏出裤兜里的钥匙，他一下把门打开，急匆匆跑了进去——连灯都忘了开。等他捧着一个箱子回来时，才想起自己的疏忽。
“开灯，开灯……”
李奥惊讶地看到他对屋顶喊了几声“开灯”后，空旷的大厅真就变得灯火通明。
居然是声控的魔法灯，真奢侈啊。抬起头，望着屋顶垂下的那盏硕大的水晶灯，李奥也是见怪不怪。
和这盏灯一样，整座大厅都显得华贵典雅，无论是那彩色的琉璃天窗，还是那一幅幅油画，无不充满着纯正的艺术气息。
“哥，别到处乱看了。”马修却“砰砰”拍了拍自己的箱子。看他转移了目光，就把它放在一旁茶几上，很小心的把锁打开，“这些宝贝，我可攒了整整二个月。”指着箱子里那堆的满满的钞票、钱币，他一脸的自豪。
“你要把这些给我？”
李奥哑然失笑。
正要对跟前这个孩子说“哥哥我不缺钱的时候”，男孩却郑重地把箱子递给了他。
“哥，你刚刚才离开荒原，身上肯定没什么积蓄。我听师傅和托克爷爷说，你马上就要去魔法塔了，那里可是一个需要用钱的地方，暂时先用这些顶一阵吧。”
李奥看他望着箱子的眼神，居然没有一丁点不舍，一时间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我是你的哥哥，怎么能用你的钱……”
“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不等他拒绝，马修把这个精巧的箱子强行塞到他手上，然后直接跑到了楼梯那里，“哥，我先去睡觉了，你也快睡吧。你的房间在二楼，我的是三楼。明天要早点起来，索玛阿姨准备早餐的时候，很讨厌别人睡懒觉。”
望着他急匆匆的跑上楼，李奥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一个哥哥，你还真是很失败。”
呆滞的坐在铺着天鹅绒毛毯的床边，李奥看着箱子里那些堆在一起的钞票和银币，看到它们的面额从一个里弗到几百不等，甚至还有一枚檫的很亮的苏尼银币——他能感受到马修把这些攒下的艰辛。
“难道我现在真要花弟弟的钱……”
李奥感到一阵羞愧。
马修的话，其实说的不错。现在谁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刚恢复自由的拓荒者，不可能有任何积蓄。
想要不引起怀疑，这似乎是个方法。
“要不然，还是向刘易斯借钱。”他又立马摇了摇头，“也挺难为情的，人家刚刚帮你那么一个忙，怎么好意思再向他借钱。”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这个华美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李奥左边的裤兜光芒大放，一个金黄、碧绿两种光芒互相交映的幽灵跑了出来。
考虑到身处的房间，格西斯让身体变成的牛犊大小。它一露面，就对着李奥疯狂的大笑，“李奥·诺德，你是个蠢货吗？”
它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拥有荒神的伟力，你居然在为这样的事发愁，你龙大爷我没见过这么搞笑的……”
刚要再嘲讽几句，它忽然感到自己的大脑是被人用锥子刺了一下，立刻“哎呀”的大声喊疼。
“蠢龙，谁让你出来了。”李奥坐在床边，冷冷地望着它，“还有，这是一个使徒对自己主人说话的语气吗？”
看见房间里又弥漫着那诡异的迷雾，他才放下心来。
这些迷雾可是一种特殊的魔法。不仅可以掩藏身形，还可以吸收声音，阻碍许多探查的魔法。
“还不是你太蠢……”格西斯刚要接着说下去，就收到了跟前人眼神的恐吓。想起自己的小命还攥他的手上，只好改口道：“是您思考的事情太有趣了，我才忍不住出来。”说到最后，还“嘿嘿”笑了好几声。
这条幽灵龙仔细打量着李奥。
“我现在相信，你就是那个倒霉的李奥——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李奥却陷入沉默。
他忽然又召唤出自己的侍神。
望着这头金光闪闪的雄狮，他知道它拥有着多么骇人的力量。哪怕只用了它的十分之一，他就轻易击杀了一头传说巨兽。如果他想肆意妄为，它就是充足的底气——单从这一方面，他刚才的行为确实称得上愚蠢。
但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才是一个真的傻瓜。李奥收拾好心情，就收回了虚影，很认真对跟前的龙说，“这是你不了解情况。”
格西斯嗤笑着。
“你倒是说说看，我不了解什么情况。”
“混沌之洋都已经降临几年了，现在侍神虽然还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它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李奥的眼睛发出犀利的光芒，“如果我现在肆意妄为，所有人都会盯着我一一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可怕。”
格西斯这时才收敛了笑意。
“但如果我把自己隐藏起来，那可就不同了。谁能想到，我这样的人会拥有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李奥说到这里，就看到格西斯朝他咬牙切齿，显然对自己的遭遇耿耿于怀。
笑着摇了摇头。
“而且我一旦暴露自己，那三个叛徒想必很快就能得到风声，要是他们全都隐姓埋名，小心地躲了起来，那我找谁报仇？马修、艾西他们也会变得不安全。”
听完他的话，格西斯过了半响也没想出破绽，只好点头承认
“你说的对。如果早知道你这么古怪，我即使打不过你，也能轻易的逃走。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无论什么人对付你，都会感到棘手——但你的秘密广为人知，情况就不一样了。”
它冷笑着看向李奥。
“光是这座城市，就有可以收拾你的人。”
“是谁？”
李奥好奇地盯着它。
“那几个躲在魔法塔里的家伙，你们人类一般称他们为权杖巫师。虽然，我敢肯定他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定打不过你。但要是知晓你的秘密，胜负可就难料了。”这条龙幽幽地说道，“这几个家伙又不是没对付过荒神，那座魔法塔的下边就封印了一个。”
李奥颇感惊奇地望着它。
收服了一个年岁不小的老东西，果然还是很有好处的。至少，这份见识就很有用吗。
“果然，谦虚使人进步，骄傲让人落后。”李奥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听到了魔法塔的秘密，他不禁对自己未来的日子有些期待。
但过了半响，手里的箱子又把他拉回现实。
“蠢龙，你说我是花弟弟的钱，还是找朋友借钱？”
格西斯已经变成一道光，重新进入他的裤兜里。
“这么伟大的问题，您还是自己去想吧。”
“……”